五火七禽扇,也是封神大劫一樁大顯威名的奇物。
此寶為闡教十二金仙之中的清虛道德真君所掌,乃是青峰山紫陽洞的鎮洞之物。
羽扇以鳳凰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白鶴翅、鴻鵠翅、梟鳥翅七禽翎羽為根底,結合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煉成。
實是一樁十分上乘的火行靈寶,難得更與火禽之道相呼應。
‘我手中正有老師所贈火翎,可堪一用,若能覓得靈火,不定便可以此器禁法,練得一樁火行法器。’
云中子法鼎之中,自然還有其他火行法寶祭法靈光存在,譬如截教‘焰中仙’羅宣‘萬鴉壺’、闡教太乙真人‘九龍神火罩’等。
可都不如五火七禽扇,更適合他如今情況。
他意識之身化作遁光,須臾掠至寶扇祭法靈光附近。
【五火七禽扇者,清虛師兄之奇寶也。寶扇合天地五種奇火之功,七禽奧妙,任是五仙何類,五蟲何屬。火扇輕搖,也要神形俱滅,化作灰灰。】
【有詩為證:五火奇珍號七翎,燧人初出秉離熒。逢山怪石成灰燼,遇海煎乾少露零。】
【貧道合參兩界法門,演得‘五火七禽禁法’一卷,步步參法,熬煉變化。圓滿可得一十八道五火七禽神禁,成就此界‘中品純陽寶器’之身。】
中品純陽寶器?
李清河有些意外,他連這個世界所謂‘純陽寶器’都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在一百零八重法禁圓滿的大圓滿寶器之上,自難理解何為中品。
他心下忖道:‘依照‘化血神刀禁法’描述,這純陽寶器劃分,應該禁制分層,只是不同于法器的法禁,而是所謂‘神禁’了’
但那等層次的禁法,他現在領悟理解都難,根本無從揣摩。
他細細參悟寶扇禁法內容,只想知道粗淺煉就一件火扇,需要什么條件,較之化血神刀,又有什么難處。
‘只需一種靈禽翎羽,一味靈火,便可初步煉得一柄火扇?’
李清河眸光微亮:‘云中子前輩不愧器道宗師,這寶物禁法,雖然高妙,但也層層推進,有細致的入門指引。’
他如今正有一根合用的翎羽在手,若能再尋覓一味靈火,便可嘗試祭煉了。
‘不對,老師乃是天生火禽,一身翎羽經年火氣熬煉,本也有幾分靈火道韻,是才將此羽供我體會靈火玄機。不知這翎中火氣,是否可作為靈火的一種?’
著眼入手五火七禽扇禁法后,再次隱入玄黃之氣中消失不見的周天祭寶靈光。
李清河心頭一動,退出了玄黃法鼎空間。
第一時間,便將玄黃法鼎收起,視線落在了自家老師所贈火翎之上。
成人手臂大小的火翎,翎桿如一段火霧充盈內里的靈玉,赤色羽毛根根分明,通體流轉火紅微光。
只一眼看去,便能感受到一股火行靈物獨有的氣韻。
持于手中,更有溫熱之感襲來。
李清河嘗試運轉體內火禽精氣,呼應火翎氣機,可惜的是,一番感應下來,所得卻不如人意。
這火翎之中,的確有不少靈火精氣留存。
若是祭煉成寶,也能催發幾分靈火奧妙,但并非靈火種,只是無源之水,無根浮萍。
一旦耗盡,便不能再生,做不得火扇所需靈火憑依。
‘看來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李清河心下搖頭,轉念想起十鶴道人離去時的提點:‘說來老師方才離開,提過后續再幫我做些安排,想來有些靈火獲取的門路,也不知有沒有眼下便可入手的法子?’
尋思片刻,李清河還是按下了心頭雜念。
老師回來之前,也不必太過著急。
干脆仔細揣摩起‘五火七禽扇禁法’來。
便是材料俱備,寶物祭煉,首要還是禁法。
五火七禽扇這件寶貝,只在云中子描述之中,還要勝過化血神刀。哪怕入門一步,講究也更多一些。
若想有個祭成一重法器禁制的本事,還需好生鉆研。
…
如是參法,時辰瞬轉而過。
期間李清河悟法略有所得,也沒忘了日常打磨火禽經的功夫。
洞中不知日月,他也不知外頭如今是什么情況。
眼見一日行功火候完成,休息片刻,正欲繼續研究‘五火七禽扇禁法’之際。
十鶴道人,終于是回到了洞室。
李清河見自家老師面色不大好看,似乎經歷了些麻煩,不由問道:“老師,可是水府寶會之上,發生了什么不妥之事?”
十鶴道人似乎很是憋了一口悶氣,見徒弟問起,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便如竹筒倒豆,盡數將寶會經歷講了出來。
原來此番水府寶會,本是此間各路旁門左道,為聚合力量共同破局,以元江所得寶貝引子,而舉辦的這么個法會。
一些得寶之人,許諾可將寶貝舍出,供大家參悟,從而借眾人之力,破開玄門阻攔,逃出此間。
一開始倒也還好,可到了賞寶之時,卻個個推脫,不愿做第一個拿出寶貝的人。
特別是邀請他來幫忙的那個朋友,也有元江機緣在身,同樣也舍不得拿寶貝出來供大家鑒賞。
這也就罷了,賞寶之事尚未有個結論。
一眾旁門左道,竟然莫名商議起誰做這個應對玄門修士的盟會主事來。
十鶴道人乃是應友人相邀,前來助拳,所為只是情誼,賞寶都只是順帶。
見的這般情勢,哪里能痛快了?
他說完遭遇,惱火評價道:“也不怪我旁門自來便被玄門之輩瞧不起,這些人平素為了修行,百無禁忌也就罷了。如今大家一同面對難處,不思如何破局,還在斤斤計較,舍不得那點未必能保住的機緣不說,竟然還為一個主事人的身份爭論不休,也算取死有道了。”
李清河聽到這里,雖然想到十鶴道人脾氣,是個不愿背棄對友人承諾的性格,但還是勸道:“老師,既然如此,此番對抗玄門一事,結果只怕不會多好。彼輩不足與謀,何不保全自身為上?不如與弟子一同離開此地算了。”
“你的心意,為師明白。”十鶴道人面色轉柔:“不過一碼歸一碼,雖然我那朋友做事也氣人,但他平素為人不差,也不曾慢待了我,我既應下此事,又怎好半途背棄?你卻不必再勸為師。”
頓了頓,不等李清河開口,又道:“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彼輩行事如此,此番元江爭斗,結果只怕難料。為免你也牽扯其中,我現在便先將火禽經關竅傳你,你學去之后,便立馬離開。”
李清河心下暗嘆,到底不好再多說什么。
‘也罷,我還是想辦法提升實力手段,倘若老師真遇危險,也便相救。’
想到這里,他話鋒一轉:“老師,您傳我火禽經要訣之前,弟子或許還有一件事情須得請教。”
“你說就是。”十鶴道人意外看他,但也沒多問什么。
李清河道:“不知老師可有眼下便能獲取靈火真種之法?方才老師提及靈火種身一事,可借法器行之,弟子身上,如今正有一樁火行法器祭煉之方,或可依仗。說來此寶所需材料,其中一味,正是靈禽之翎,眼下便也只差這一味火種了。”
十鶴道人十分詫異,沒想到李清河還有這種所得。
但他卻沒有詢問自家弟子所得到底是什么祭煉法訣。
他沉吟片刻:“你是人族,尋常火屬生靈所蘊靈火,并不合適你用。我身上法器、火種,又是功體相關,不好傳你。”
“不過我乃天生火禽之身,對天地靈火自有感應,這些年來,倒也知悉不少靈火蘊育之地。本想等此間事了,再帶你去尋火種,但你如今既有法器祭煉之方,早些以器煉火,也是好事。”
回憶一番,又言道:“此前元江龍碑尚未出世,我在左近待得無聊,頗游轉了幾圈,如今回想,倒是正有一個去處,或可叫你得來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