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十鶴為人,金丹正果
- 仙蠶
- 藍(lán)犁老魔
- 2714字
- 2025-06-23 18:36:55
元江變故不小,風(fēng)云潮涌難休。
靜立天地之間的元江水脈,卻是江水滔滔依舊,不見半點變遷。
李清河回到了石崖水府所在流域之畔。
著眼滾滾江浪,李清河梳理來時計較,又摸了摸胸口備好的拜帖,主意漸定。
徑直潛入水中。
不須臾,便也來到了石崖水府之外。
這水府陣勢禁制,早已不是遁靈神樁手段,李清河也不敢貿(mào)然觸碰。
心頭一動,自水底拾來一塊碎石,便投了進(jìn)去。
碎石接觸洞府入口區(qū)域,一陣霧色波動之下,就見兩個身披玄甲,手持長矛的肅殺甲士,打從霧光中鉆出。
這兩人身披甲胄,應(yīng)該是什么符箓器物,竟有辟水之功。
兩名甲士上下打量李清河一番,認(rèn)出他一身氣機(jī),并非玄門靈光,面色稍稍緩和。
但還是喝問一聲:“哪里來的修士?辟水手段都沒有,來此處湊什么熱鬧?”
李清河并無辟水手段,也講不得話。
但他早有準(zhǔn)備,反掌便將一塊寫有來意的木牘,呈遞而出。
兩個甲士對視一眼,抬手不知施了個什么道術(shù),操御水流之力,竟將李清河手中木牘直接攝走。
低頭一看,面色微有幾分變化。
“原來是百蠻山火禽一脈的仙修。”
二人態(tài)度莫名好了許多,似乎還有幾分親近:“小道長既是十鶴道長同門,還請隨我二人入府便是。”
李清河有些奇怪。
十鶴道人煉精第四關(guān)‘采藥’修為,在散修之中或許不錯。
可此處水府匯集的旁門修士,敢與玄門抗?fàn)帲梢姴伤幈臼拢诖酥慌滤悴坏檬裁础?
這兩個甲士,領(lǐng)命把守此間,想必也是水府之中幾個最厲害的修士麾下。
聽了十鶴道人之名,卻有如此反應(yīng),難免叫人意外。
但他此刻一心只想早些尋得十鶴道人,籌謀修行,也不多問,水中拱了拱手,便朝兩名甲士迎去。
二甲士客氣將他領(lǐng)入水府之中。
眼見江水隔絕,落在實地。
二人才道:“這水府之中,如今頗開辟了幾處洞室,十鶴道長便在其中一間。小道長初來此地,想必不知何處去尋,不妨隨我一同前往。”
“多謝道友,有勞了。”李清河客氣一禮。
二甲士見此,面色更是和善幾分。
其中一人更不由道:“火禽一脈,果然都是道德高士,十鶴道長如此,小道長年紀(jì)輕輕,也有這般氣度,實在叫人感慨。”
李清河心下一動,想著方才所覺古怪之處
不由探問幾句。
便聽來了二甲士遭遇。
原來這兩名甲士雖然有些背景,卻只是護(hù)法道兵身份。
修行界中,除了正經(jīng)修士之外,各路仙修麾下,道兵、神將、童子、力士之流不少,其中道兵力士之輩,最是沒有前途,多為正經(jīng)修士瞧不起。
尤其旁門左道,規(guī)矩最少,左近修士來水府與會,卻沒幾個會對兩名甲士客氣。
十鶴道人正是少數(shù),不曾對他二人有所怠慢的修士之一。
是以這兩個甲士,聽說李清河乃是火禽一脈傳人,也才有這樣的態(tài)度。
李清河聽完這番解釋,頓時對十鶴道人形象,感受更為具體。
連旁門護(hù)法道兵等類,都對十鶴道人有這般贊言,其人品性,可見一般。
他心頭暗忖:‘也不怪這位十鶴前輩早前收徒不成,也還愿意指點我?guī)追只鹎萁?jīng)煉法關(guān)竅了,他若是這般有德之人,此舉便是十分合理。’
再想到自己早前拒絕了十鶴道人,此番回頭來找,多少有些怠慢。
心下倒是慚愧。
二甲士并未含糊,留下一人守衛(wèi)此間,另一人便也領(lǐng)著李清河,深入水府,拜訪十鶴道人而去。
不多時。
李清河循著水府之中,比起之前不知多出了多少洞室巷道,來到了一處石室附近。
領(lǐng)路甲士道:“如今寶會未開,十鶴道長便暫在前頭這靜室清修,某尚有差遣在身,不便多送,小道長自己尋去便可。”
“多謝。”李清河拱手。
甲士擺了擺手,告辭離去。
李清河著眼那處洞室,略做沉吟,收拾整理一番行裝,便也尋摸了過去。
如今這石崖水府,比起李清河早前挖掘,不僅地方大了些,布置也精巧許多。
譬如這府中洞室,想來是為了此間各路修行清靜,還專門設(shè)了石門。
李清河上前輕叩,呼道:“敢問十鶴前輩可在?小子李清河,昨日曾與您在水府之外碰過面,今有事請教,特來拜見。”
話音才落。
洞室石門便挪移開來。
一道高瘦身影,匆匆迎將出來,看清李清河模樣,便歡喜笑道:“當(dāng)真是李小友?”
“小友此番來見,可是改了主意?愿意隨我精研火禽經(jīng)了也?”
李清河訝然。
卻不曾想,自己都還沒想好見了十鶴道人之后,該如何請教修行相關(guān)。
才一見面,對方便第一時間提出了此事,仿佛就昨日一面之后,便對他十分喜愛一般。
雖然不知道其中具體因果,但他也能感受到十鶴道人熱情不假,不由赧然拱手:“小子此來,的確為請教火禽經(jīng)修行,不想前輩并未怪罪,實在慚愧……”
十鶴道人將李清河請入洞室,渾然不在意似的說道:“無須在意這些,我旁門散流傳道,自來不易。尤其是在宋國這般小國之中,天賦好的修行材料,早早被玄門收去。便是沒有收去的,也別有門路可走,瞧不上我們這點傳承。”
“你修行火禽經(jīng)明顯時日不長,能練得這般火候,可見根底不差,難得有緣與我相見,若愿意精研我脈法門,光耀此道傳承,便是期間有些磋磨反復(fù),也無妨礙。”
“我早前便尋思,你若實在不愿拜我為師,一時又暫無去處的話,也不妨隨我修行一段時日,將我這些年來鉆研的火禽經(jīng)精義學(xué)去,再拜別家,也不是不成。左右你學(xué)了火禽之法,日后不管轉(zhuǎn)煉哪家道傳,也算結(jié)了善緣,總歸能將我脈法門發(fā)揚(yáng)發(fā)揚(yáng)。只是你急著尋人,我也不好攔你。”
李清河心有觸動。
這一番話,卻比他在玄門修士面前遭遇,要更有道意的多。
雖然玄門為持清正,講些規(guī)矩,也有自家道理。
到底親身經(jīng)歷,感受還是不同。
回想先生所教,李清河福至心靈,再無遲疑,拜道:“本來小子前后反復(fù),自覺還有慚愧,只想請教幾分功法修行,也不敢厚顏再求細(xì)微指點。前輩既有此言,若不介意清河粗鄙,清河卻愿隨侍左右,精研火禽大法,修個模樣。”
十鶴道人一怔,清瘦面上喜色涌來:“好好好!我這里不似玄門那般講究什么規(guī)矩,你若是道性甚佳,日后修為超過我了,有那光揚(yáng)我脈經(jīng)法的本事,便是轉(zhuǎn)過來做我的師父,也不是不成的。”
李清河心頭一動,便是跪地拜倒:“老師在上,請受清河一拜。”
“不必不必,哪里需要這些規(guī)矩,快快起來。”十鶴道人一把將李清河扶起:“我火禽一脈,古來不見幾個人族,都是妖怪出身,沒有你們?nèi)俗迥敲炊喽Y法規(guī)矩。你愿意入門,若是覺著叫老師不大順口,叫個師兄,叫個道兄,甚至叫我一聲‘老鶴’,那也是可以的。”
李清河心頭感慨,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是好。
這時,十鶴道人卻道:“說來你來得也正是時候,如今這水府寶會未開,一時半會兒也不用同玄門修士斗法,正有空檔修行。柳赤鱗那老怪,不大瞧得上我這等小法,想來不曾如何仔細(xì)教你,我且細(xì)細(xì)幫你梳理一番,也免得根基種錯,耽誤了日后修行。”
“尤其是你法脈精氣打磨,其中也頗有幾分講究,關(guān)乎日后筑基,乃至破障心關(guān),是否有緣仗此法為根基,修就丹果。”
丹果?
李清河心頭一動,他昨日與十鶴道人撞面,便聽對方提到過此法亦有前程,不弱玄門正道,牽扯便是金丹之說。
但經(jīng)訣記載,止步筑基,他卻不知這‘丹果’從何談起。
不免問道:“老師,火禽經(jīng)法訣,止步筑基經(jīng)義,卻不知這金丹正果之說,是哪里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