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尸體不對勁。”楚澤突然說。
“都是假的,當然不對勁。”楚溪不明所以。
楚澤搖了搖頭,他依然戴著那副手套,講究卻并不斯文,看似隨意的撿起幾根腿骨,指著其中一根對他弟弟說:“這是被燒死的。”
楚溪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楚澤面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繼續道:“這些尸體的死法完全不同,有被燒死的、淹死的、刀割死的、窒息而亡……”
楚溪聽著聽著,莫名有些發毛:“都是假尸體,死法刻意弄的不一樣干什么。”
“不。”楚澤對他說,“你沒發現嗎?這些尸體都是死于文士之手。”
他撿起幾顆破碎的骨片,將其放置在手心中,對楚溪說:“這些骨片的切口大小幾乎一致,普通人根本做不到,但是文心的力量可以。”
“……干嘛要這么設置?”楚溪莫名有些煩躁,“故意惡心人嗎?”
楚澤突然沉默了一會兒。
良久,他微微垂下眼睫,掩蓋眼底的一絲情緒,突然開口道:“我想應該不是。”
“阿西,每年死在文士之手的平民可并不少啊。”
楚溪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旁人不知,不代表他們會不懂。
文心并沒有那么容易掌控,這東西有時就像是一顆外來的心臟,逐漸詹海空的同時也會產生嚴重的排異反應。
每個能完整使用文心的人,無不經歷一遍又一遍的練習。
最廉價的練習對象,自然就是平民。
每到荒年,一斗米就能買三條人命。
對于初得文心的文士來說。
有什么練習對象能比人命更廉價?
所以他們被火燒、被水淹、被刀絞成碎片。
“哥,你的意思是說……”楚溪換了一個用詞,開口道,“這里的假尸體就是那些耗材?”
“也許吧。”
楚澤伸手揉了揉眉心,沒什么猶豫:“我只是在想,擺弄這么多尸體的意義是什么?”
“這些尸體到底和什么樣的文心所關聯著?”
……
“這顆文心的品級一定不低啊。”計白突然道。
計白忽然感嘆一番,見沒人接話,他極具暗示的看了公孫陽幾眼,又掩飾一般抬手咳了咳。
“……我也這么覺得。”公孫陽只好道。
“不過不管是什么文心,都會被我拿到。”
放完大話后,他有些尷尬的說:“當然,有適合你們的我也會留意的。”
……這家伙為什么總把文心說的跟自家東西一樣。
公孫陽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心里做起其他盤算。
“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計白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一個事件總應該有完整的前因后果才對,這些尸體不論是因是果,都太單一了,只像是其中一環。”
“其他幾環在哪里?”
計白忽然看向公孫陽,道:“沒其他人的蹤跡嗎?”
公孫陽搖了搖頭,說:“這里好像是單獨的一塊區域,自從進來,就沒再看見過其他人了。”
“只有我們這一隊。”
公孫陽顯然也意識到不對,開口道:“難不成他們……”
計白點了點頭。
“他們面對的應該是其他幾環。”
公孫陽頭頂冒出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