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白想了想，還是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走在最前方的女人瞇了瞇眼睛，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此刻的她看起來和之前的女孩卻毫不相似。

“你不是猜出來了嗎？”

計白耳邊再次傳來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頓了頓，像是很不情愿的吐出幾個字：“第二人格。”

計白挑了挑眉。

“不行么？”

女人的聲音中透著淡淡的嘲諷，“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她就是個只會讀書的呆子，你既然見過她，就知道她有多單純。”

“這樣的人，根本適應不了書山的爾虞我詐，也見不了那么多死人。”

“所以你才出來了？”計白心中另有想法，但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在乎你要做什么。”

空靈的女聲隱隱透著威脅，“就算你把這里攪得天翻地覆我也不在乎，但不要讓她看到這些。”

“有什么事別跟她商量，跟我商量。”

“這是她的想法，還是你的想法？”計白問。

耳邊傳來女人輕笑的聲音。

“我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

……

共生關系？

還是寄生關系？

計白在心里對比著這兩個人的不同，面上不動聲色地藏住所有情緒，沒有半點泄露出來，眾人跟著女人的腳步，走到一處巨大的石門前。

女人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甚至伸手揉了揉眼睛，像極了計白初見女孩時對方的樣子。

不過當她開口的時候，態度瞬間就變了。

她掃了一眼眾人，笑著說：“這里面可是個大地圖，危險和機遇并存，建議你們組團進去。”

說完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兀自道：“當然，作為一個跑腿的，我是不會給你們提示的。”

撂下這句話后，她平靜地看了一眼眾人，眾人顯然習慣了書山的規則，居然真的沒人來賄賂她。

女人瞥了瞥嘴，有些失望。

沒收到過路費的女人當即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她這邊剛走，計白就來到陳紀面前，沖他禮貌的點了點頭，說：“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等會你們可以跟在我們隊伍后面。”

陳紀：“……”

陳紀額角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氣，冷哼道：“不用，我之所以答應你，其實也盼著你早點進去早點死而已。”

他這話說的毫不客氣，計白卻沒生氣，只是點了點頭，意外道：“可我現在沒死，不就說明我很厲害嘛。”

陳紀：“……”

計白的脾氣很好，他說：“你之前都沒有獨自進來的勇氣，現在就聽話點吧。”

陳紀狠狠瞪著他，握緊的拳頭拼命忍著不砸向這人的臉。

計白逗完人就走，沒關心窸窸窣窣還在討論的其他人，抬腳就領著一波人進入石門之中。

同時，他心口處的文心發燙起來，一層薄如蟬翼的盔甲覆蓋住他的全身。

計白推開那扇門，映入眼簾的是嗆人的腐臭氣味，和遍地的尸骸。

高高堆疊的尸體宛如山堆，他捂住口鼻，遠遠望了過去。

然后看到一具又一具尸體，長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