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逝吧?”計白關心的問道。
先是被這變態的書山考驗折磨,讓陳紀傷痕累累,然后又接連兩次融入文心失敗,還搭上自己的一顆文心。
現在他的心臟跟漏風的篩子似的,說一句話得喘個三五遍。
陳紀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按照他以往的脾性,早就一拳上去了,可現在他毫不懷疑,他要是敢出手,絕對會被對方整死。
陳紀強行咽下這口氣。
眼前這人雖然臉是紅的,但心毫無疑問是黑的。
他要小心點,不能中這個變態的計。
計白手里捏著兩顆文心,頗有種送錢送不出去的無奈,他嘆了口氣,道:“本來想把原來的文心還給你的,但你這身體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還是別逞強了。”
果然來了。
陳紀惡狠狠地心想,對方的陷阱其實十分粗糙,偏偏他跟個傻子似的,見著個鉤子就往里面跳。
陳紀像是累極了,閉上雙目,遮住眼底的后悔。
他蜷了蜷手指,無力感蔓延整條手臂,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想,這下他是真的沒法揍眼前人的。
貪婪真是個害人的東西啊。
如若不是他一味奔著兩顆文心去,怎么會落得這個下場。
不過天才如他都吃了如此大虧,何況是其他人。
陳紀啞著嗓子,聲音中透著一股嘲諷:“其他人都死光了吧。”
“啊?沒有啊。”
計白自認是個有愛心的好人,笑吟吟道:“其他人已經出去了。”
陳紀“噗”的一聲,沒忍住吐出一口血。
原來是針對他一個人設的局!
陳紀四處漏風的心臟現在裝滿了后悔,他真是個傻子,其他人又沒有文心,那便是沒有利用價值,謀奪文心,當然只能沖著他來。
陳紀下意識呢喃道:“我的文心……”
計白很尷尬,有種在正主面前偷東西的無賴感。
盡管他不想要這個文心,但也知道以陳紀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容納這東西。
于是計白提議道:“要不我先幫你保管一陣子?”
陳紀:“……”
他不禁想到五大世家那群無賴,他們到處搜刮掠奪文心的時候,自然不會說自己是來搶的。
用的詞無非都是“自愿贈與”“自愿保管”“自愿送給他們維護”……
護身都沒力氣的陳紀喪失揍計白一頓的機會,他已經被眼前這個變態整得有些身心俱疲了。
最可笑的是,這個變態還偏偏裝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沒做”的可憐樣。
呸,真讓人惡心。他一定會報復回來。
陳紀不抱希望的問:“我現在能退出這個考核了嗎?”
計白又開始嘆氣了,對方高強度的嘆氣頻率讓陳紀都有些害怕了,原因無他,計白每次嘆氣,就意味著他又要倒霉了。
這種直覺往往準的可怕。
“行吧。”
計白有些不舍的看向陳紀,這可是全村最后的希望啊,誰能想到最后的希望也是個不中用的呢。
計白走到陳紀的背后,拎起對方的領子,好脾氣道:“我帶你出去吧。”
陳紀這一秒還沉浸在“這人居然會這么好心”,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不——”他的話還沒說完。
下一刻,斗轉星移,眼前的景物如同水墨般化開,再一點點拼湊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兩人憑空出現在陳國眾人面前。
陳國實行過多年的軍國制,風氣一向嚴肅,平日里言行舉止皆有所束縛,多數時候對比直截了當的死亡,陳國人更怕被人打上“有傷風化”的標簽。
此時此刻,陳國眾人大眼對小眼,沒有一個人敢看向陳紀。
此時的陳紀不光丟了文心,傷痕累累,衣衫不整不說,還跟站不起來似的,狼狽地坐在那里,臉上表情呆滯,像極了一個傻子。
偏偏搶了他文心的人還風度翩翩地站在他旁邊,稱得陳紀更加像個小丑。
陳紀愣怔的想,最丟人的情況發生了。
他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