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元幻想著眼前的青年是救星時。
顧銘又道:“可怪不怪的,又有什么關系呢!這世道,從來不是看誰有理,而是看誰更不講理,我是來送你們上路?!?
他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杜元頭上,讓其萌生的希冀瞬間化作深深的絕望。
“哈!”強烈的絕望之下,杜元苦笑一聲道:“要殺就殺吧!老子......”
“我把你妹妹放了!”顧銘打斷。
杜元的妹妹作為犯人親屬和誘因,被一同下了大牢。
“真的?”杜元低垂的頭顱猛看向顧銘,滿臉感激和不確定從絕望中掙扎出來,最終化作無比厚重的渴望,激動到滿眼噙淚的問到:“你說真的嗎?你真是把我妹放了?”
“沒錯!”顧銘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又道:“然后我把她轉手賣到了暗娼,掙了十五兩?!?
“你......”杜元瞳孔一震,當即撲向顧銘:“老子殺了你個王八蛋!”
然而杜元手腳筋被挑,顧銘只是往后一退,杜元撲在了地上,牙齒都磕掉了幾顆。
“殺了你,老子要殺了你!”
杜元滿嘴鮮血嘟噥不清,還想再次朝顧銘發難,卻被顧銘抬腿踩住了后背。
看著撲在自己身前的杜元,顧銘袖中匕首落入手里,猛的刺進了杜元腦袋。
“噗呲!”
【你越級斬殺了一位六品中期武者,修為獎勵+15】
【提取到功法:林門長拳(點擊查看)】
【當前修為:227/300(七品)】
文字浮現,顧銘手中匕首攪動。
他騙了杜元,也沒騙。
騙杜元,是因為他需要激起杜元殺心,只有這樣,他殺杜元才能獲得修為提升。
做法很殘忍,但對杜元,其實是一種仁慈。
杜元已被判刀剮之刑,他現在算是給了杜元一個痛快。
至于沒騙,是因為他確實放了杜元妹妹,這姑娘已經夠慘了,沒必要再被連坐。
他這個禁衛副統領一句話,原本要被連坐問斬的杜元妹妹便出了大獄,連個正式手續都不需要。
荒誕像兒戲,又滿是人性。
讓那個顧銘再一次意識到,這世道,有些人的命,真就是別人一句話而已。
等杜元咽氣,
顧銘踩著杜元尸體后背,將杜元后腦勺上的匕首抽出,轉身走向了牢房另一邊草堆上瑟瑟發抖的中年人。
他的步伐不緊不慢,手中匕首上,腦漿混雜著鮮血,不停的滴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惡心的花。
行至中年人面前,顧銘淡淡道:“你!想怎么死?”
這人名為王洪,跟杜元同屬一個門派。
杜元血洗怡春樓是為妹妹泄恨,對于杜元,他并無喜惡,甚至帶著點同情。更多的是一種“反正都要死不如給我加點”的心態,作為回報,他愿意給杜元一個痛快,放了其妹妹。
但這王洪可不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在血洗怡春樓之前,此人已是朝廷記錄在案的要犯,身上背著數起奸殺案、搶殺案。
見識了杜元之死,王洪看著仰視面前的顧銘,驚恐到了極點,他努力的挪動身體,匍匐在了地上,虛弱的哀求到:“大人,我不想死,我在潁州還有錢,要是您高抬貴手,都可以給你。”
王洪聽到了顧銘將杜元妹妹賣了十五兩,他本以為錢,或許能買自己一命。
可,顧銘無動于衷。
見勢,王洪一下抱住了顧銘大腿,奈何手筋被挑,只能用手腕子夾著顧銘的腿一個勁搖晃哀求,原本虛弱的聲音尖銳了不少:“我不想死,我真是不想死,大人,放過我,放過我吧!一百兩,我能給您一百兩,不,一千兩......”
“砰!”
顧銘抬腿就是一腳,踹得王洪翻倒在地,道:“我一個從三品,一年的俸祿都才一百多兩,張口就是一千兩,混江湖這么掙錢嗎?”
他手中匕首一挑,削掉了王洪耳朵。
耳朵掉落在地,頓時哀嚎不已。
“放你?我是來折磨你的!”顧銘匕首再一揮,王洪另一只耳朵掉落。
再之后鼻子,手指頭,皆被顧銘削掉。
強烈的痛苦沖散了生的希望,王洪被徹底激怒,不斷嘶吼:“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
“噗!”
顧銘見差不多了,一刀捅進了王洪喉嚨。
【你越級斬殺了一位六品后期武者,修為獎勵+19】
【提取到功法:林門長拳(點擊查看)】
【當前修為:246/300(七品)】
看著眼前進度,顧銘頗為失望。
之前斬殺歐陽瘋霍修永,他的提升巨大,讓他以為人頭才是提升的首要指標,修為只會影響少量數值。
現在看來,敵人的修為才是主要。
這趟牢獄之行,晉級六品的打算落空了
失望之下,他查看起兩人掉落的《林門長拳》,試圖從功法上找補找不。
只是他再一次失望了。
林門長拳算是門不錯的拳術,但比蛤蟆神功和游云手這種絕學差遠了。
離開京兆府監牢,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
“要不去教坊過夜?”望著夜色中冷清的街道,顧銘心中暗道。
不過很快理性戰勝了弟性。
明天就要前往青州,可他現在并未提升到六品,意味著無法動用大將軍精血。
一入江湖,皆是未知,沒了最大的底牌,他得從其他方面補足。
“嗯!”
轉進一條暗巷準備抄近道回宮,他看到前方幽暗的巷子中,一道身影屹立街面,似在等人。
前方,男子三十多歲,一身粗衫,面容俊朗,頭發有些凌亂,胡子拉碴,懷中一把長劍,劍柄纏著布條,身披黑夜屹立。
顧銘遠遠駐足,保持著十多丈的距離,心中升起十二分的警惕:一看就很強,來者不善.....
最讓他看重的,還不是對方一看就很強的氣質,捆仙繩在手,只要不是至強,他皆不懼。
對方三十多歲的年紀,他不信會是個一品至強。
他慎重的,是這偌大的都城中,對方能出現在他要經過的路,精準得約好了似的。
是有人在監視自己的行蹤?還是此人一直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跟著他?
眼看對方沒有舉動,他默默挪動腳步,準備開溜。
然而,他腳上剛有挪動,前方身影將懷中的劍往地上一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