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美好,可現(xiàn)實往往很骨感。
遍地武夫的江湖固然是機遇,但同樣也意味著危險。
捆仙繩在手,一品之下的武者他不懼,可萬一遇到一幫比他強的武者呢?
捆仙繩捆得過來?
萬一點背,遇到了一品至強呢?
但......要是有大將軍的精血傍身,那就不一樣了。
哪怕只是暫時的一品力量,足夠他在其他至強手中脫身。
心中盤算一番,他道:“陛下,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但歐陽瘋師兄弟藐視皇威是不爭的事實,此事若沒有止住苗頭,今后怕是會有更多強者霍亂都城,甚至跑到皇宮撒野。”
“不錯!武夫闖宮的先河決不能開。”李凌宣贊同,隨后道:“朕已查明,那歐陽瘋出身青州,是當?shù)罔F刃門副門主,朕欲從禁衛(wèi)中挑選一批好手,帶上大將軍精血,馬踏鐵刃門。讓那江湖看看,他們以武亂禁,朕,亦可以武鎮(zhèn)武。”
“可帶走精血,陛下豈不是會陷入危機中?”顧銘不解。
“大將軍提煉自身精血,險些墜境,經(jīng)過三年修養(yǎng),已重回圓滿之境,昨夜大將軍飛鴿與朕,稱又提煉出了一滴精血,正派人秘密護送回京。”
李凌宣說完,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憂憐,心痛到:“信中雖未提及,但朕知道,這一次,大將軍受創(chuàng)怕是比之前更為嚴重。”
顧銘沉默了。
他想象不到,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自斷前路兩次,只為提煉自身精血護佑他人。
反正他做不到。
短暫的沉默,他欲開口請命,卻聽李凌宣開口詢問:“你可愿率隊前往青州?”
“臣愿為陛下分憂!”顧銘沒有絲毫猶豫,抱拳鄭重回應(yīng)。
正愁主動請纓有覬覦精血之嫌,李凌宣竟將他視為人選,倒是合他的意。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很合理。
他先殺歐陽瘋又斬霍修永,由他率隊,也算合情合理。
還有一點,他自己也說了,殺歐陽瘋是運氣,殺霍修永是因為有高人的依仗。
別人去青州,就算有大將軍精血,未必就能完成任務(wù),但若是他去不一樣,有高人依仗,更添幾分穩(wěn)妥。
事關(guān)皇室乃至朝廷威嚴,若不能鎮(zhèn)住那幫江湖人,以后皇宮怕是得淪為江湖強者的后花園,所以此事決不能有閃失。
李凌宣能用的人有限,在有限的人中,似乎也只有他最合適。
“很好!”看到顧銘慷慨應(yīng)下,李凌宣又道:“你從一個普通侍衛(wèi)躍升為副統(tǒng)領(lǐng),必定有許多人不服,待你覆滅鐵刃門歸來,再加上今日斬殺霍修永之名,定能打破一切質(zhì)疑。”
“臣定不負陛下期望!”
顧銘不在乎李凌宣是在給他畫餅,還是真有心培養(yǎng)他。
他要的,是入江湖,拉仇恨,刷經(jīng)驗。
信誓旦旦接下任務(wù),顧銘語氣一轉(zhuǎn):“陛下,此番南下青州,臣想獨行!”
“獨行?”李凌宣蹙眉:“你未到六品,沒有內(nèi)力,用不了大將軍精血,還是帶上幾個六品上的幫手更為穩(wěn)妥!”
“無礙!”顧銘道:“我有高人賜寶,今日便能修至六品。”
?????李凌宣聞言,滿頭問號。
昨夜燕恒毅不是說顧銘只是武徒?還是九品武徒。
怎么今天就要六品了?
是燕恒毅看人有誤?
哦!他身后有高人,合理。
....................
離開御書房,顧銘出了皇宮。
明日將啟程青州,穩(wěn)妥起見,在此之前他想先修煉到六品。
只有到了六品擁有內(nèi)力,才算能動用大將軍精血,也算是給江湖之行增添一張保命底牌。
傍晚,他出宮來到京兆府巡捕堂。
“顧統(tǒng)領(lǐng)!”
一入門庭,他便被迎面捕頭打扮的中年認了出來。
此人在國公府之時他見過,是老哥顧順那個心腹,叫康博。
他現(xiàn)在可是風(fēng)云人物,滿城都在熱議他斬殺霍修永的事跡,再加上升任禁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儼然一顆璀璨明星。
看到他,康博熱絡(luò)得恨不得跟他抱一個。
“康老哥,我找我哥!”
“總旗大人在前衙跟府尹大人述職,顧統(tǒng)領(lǐng)可到議事廳等候,我去通稟一聲。”
“不用,他忙他的,能不能煩請康捕頭給我指下大牢所在?”
康博不解:“大牢?”
“我聽聞巡捕堂前兩日抓了兩個作案的武者,我想見見二人。”顧銘道。
兩天前,兩個六品武夫在一家青樓肆意屠戮,殺了藝伎賓客三十多人。
事后巡捕堂趕到,折了好幾個捕頭才將二人擒獲緝拿。
具體什么情況他也不清楚,反正這事鬧挺大的,他在宮里都聽說了。
他來巡捕堂就是為這事。
這兩個六品,或許能讓他實現(xiàn)突破。
在康博的帶路下,顧銘來到了京兆府監(jiān)牢。
借著走廊搖曳的火盆光線,他看到陰暗潮濕的牢房中,兩個男子蜷縮在角落的干草上,已被挑了手腳筋,渾身散發(fā)著惡臭,周遭老鼠不時竄過。
要不是二人胸膛還在起伏,儼然兩具尸體無異。
“開門吧!”打量了下牢中二人,顧銘道。
在康博的眼神示意下,牢頭親自打開牢門,側(cè)身恭請顧銘。
顧銘掩著鼻息,忍著惡臭只身進入牢中。
踏過地面潮濕,他來到其中一個蜷縮角落干草堆上的青年面前。
他用腳掇了掇青年,叫到:“唉!有氣沒!”
青年腦袋從胳肢窩露出雙眼,瞇著眼瞅了眼顧銘,沒當回事,又把腦袋縮回臂彎。
“你叫杜元是吧!出現(xiàn)在都城是為探親,你有個妹妹在怡春院幫廚!”
來監(jiān)牢的路上,顧銘跟康博了解了下這起案件,對于這兩個六品算是有個初步了解。
聽到妹妹,地上杜元身子觸動了一下,隨后手肘支撐著身子艱難坐起,眼神似要吃人一般盯著顧銘,咬著牙關(guān)到:“不關(guān)我妹的事,你們別動她。”
“確實不關(guān)她的事。”顧銘抿嘴點頭,道:“你妹本是受招到怡春院幫廚,卻因面容姣好被騙簽了賣身契成了娼妓,你氣不過,在怡春樓大殺特殺。這事兒吧,我覺得不應(yīng)該怪你,完全是怡春樓那幫狗逼自己不當人。”
聽到顧銘這么說,杜元神色從憤怒變得疑惑,轉(zhuǎn)瞬又化作了希冀。
看外面捕頭和牢頭點頭哈腰的態(tài)度,這個看著比自己還小的青年必然職位不低,既然此人都認為他沒錯,是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