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恒毅離去,屋中只剩下顧銘與閻音。
顧銘吩咐到:“你隨本帥北行,命一組不良人暗中跟行。”
“是!”閻音應命,稟告到:“大帥!自《葵花寶典》現世,江湖上腥風血雨,有一名為‘白蓮教’的門派迅速崛起,門下涌現眾多強者,不良人得到消息,這白蓮教已有十余名強者潛入都城,屬下擔心.......”
“無礙!”顧銘打斷:“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這種事他早有預料,已有安排。
葵花寶典流入江湖,勢必造就大批強者,雖說這些人生命短暫難逃一死,但死前畢竟是強者,難保不會出什么異想天開的事。
當初歐陽瘋一個人就敢闖宮,要是有一群強者,誰也說不清楚會不會再出現當初之事。
不光是江湖人,就是趙家舊黨,在他離開都城后會不會搞點什么動靜?
正好他這次北行,可以把這些有心之人都釣出來。
.........
次日清晨,
閻音駕車,載著顧銘出了宮門,駛出都城。
顧銘至強之身,閻音四品修為,倒是不懼路途顛簸勞累,但馬匹卻是不行。
北上三日,二人路過垣州,準備在垣城夜宿。
“曾繁華比肩都城,有著北都之稱的垣城,如今竟蕭條成了這般模樣。”
馬車在大街上緩緩行駛,顧銘撩著窗簾不禁感慨。
原身母親就是垣城人,以前經常來垣城,只是祖父祖母過世后就很少走動了。
記憶中的垣城畫面與他此刻所見,簡直兩個世界。
曾經的垣城是大順南北的交通樞紐,更是與北荒通商的貿易中心,是真正的不夜城,論熱鬧程度,比之都城更甚。
再加上二十五年前大將軍死守垣城,逆轉大順敗局歷史光輝,使得這座古老城池更具傳奇色彩。
可現在,垣城的大街上行人奚落,街邊店鋪大都閉門冷清,乞丐隨處可見。
輝煌北都,成了落寞邊城。
“大帥,這家客棧還算不錯!”
入城行駛不久,馬車停下,門簾外響起閻音的聲音。
“嗯!”
顧銘應了一聲,又道:“讓不良人秘密進城候命,我們可能要在這垣城耽擱一兩日。”
垣城是南北重要樞紐,一旦各地州軍動亂,要想邊軍南下鎮亂必須得過垣城,可垣州州軍卻有些不太安分。
既然來了,那就順路打通這個關節。
“好!”閻音回應。
........
翌日清晨,
顧銘閻音換了身樸素行頭,客棧大堂早膳。
“砰砰砰,交錢交錢。”
只是飯還沒吃完,店中進了個囂張青年,直抵柜臺,將臺面敲得邦邦直響。
“又交錢?不是昨日才交過嗎?”
柜臺之后,客棧掌柜畏懼中縮著身子,嘴里卻是不滿嘟噥著。
“徐爺的意思,你有意見?”聽到掌柜嘟噥,青年一把將掌柜揪著按在柜臺上:“你是想死嗎?”
“不敢不敢!我交,我交還不成嘛!”
“這才像話嘛!”
.........
“一州府城,一個地痞就敢行事如此囂張,州府也不管管!”
看著柜臺處一幕,閻音嘀咕。
顧銘則是沒有說話,卻有種似曾相識,夢回初入潁州的感覺。
也難怪他覺得熟悉,這種事,怕是每時每刻都在大順各地上演。
閻音的吐槽并不算小聲,傳入了青年耳中。
青年回首看來,面色有些兇狠。
但當看到二人模樣后,卻是眼神一亮,心中不禁嘀咕:好一對俊男靚女,這要是給徐爺送去,不得重賞?”
青年懷著歡喜,朝顧銘二人走了過來。
他來到桌前,無請自坐,敲了敲桌面,自我介紹到:“二位,我叫王豪,徐堂的人,看二位.....不是垣城人吧?”
閻音聞言,看向顧銘,只要顧銘一個眼神,她一根手指就能碾死這個地痞。
但顧銘并沒有理會閻音的眼神請示。
而是抱拳對著王豪拱了拱,笑道:“我二人是外地來的,想在垣城謀個活路,敢問兄弟有何指教?”
“我能有啥指教!”王豪擺擺手,聽到要找事做,嘴都笑歪了:“我就是看兩位親切,想跟兩位交個朋友,你們要找事做?那真是趕巧了。”
王豪一拍自己胸膛:“鄙人,乃是徐堂護院,深得徐爺賞識,要是由我引薦,你們定能進徐堂做事。”
“徐堂?那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徐堂?”王豪很是詫異,接著拍了拍自己腦門:“忘了你們是外地來的,咱徐爺可是州軍將軍兼府尹匡遠大人的義子。咱徐爺愛美,府上家丁婢女全是俊男靚女,說是長得丑的看著心煩,我看你二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再加上我的推薦,定能進徐堂做事。”
“那你怎么長得跟個棒槌似的?”閻音本不想說話,沒忍住。
王豪聞言嘴角一抽,顧銘趕忙打圓場:“兄弟別介意,我這妹子說話不過腦。”
王豪故作鎮定,挽尊到:“沒事!我長得雖一般,但本事大啊!不然怎么深得徐爺賞識?”
顧銘再次抱拳:“那就麻煩兄弟了,我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真要能進徐堂做工,日后兄弟有所差遣,我二人定不推辭。”
“小事小事,我正好要回徐堂,要么,咱現在過去?”
“好!”
...........
看著顧銘跟王豪有說有笑的走出大門。
閻音一度懷疑自己起早了還沒醒,這個有說有笑的人真是大帥?
還是說大帥在謀劃什么?
大帥行事,她不敢問,只好起身跟了上去。
出了客棧,
顧銘朝帶路的王豪問到:“兄弟口中的徐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一會小弟見著該怎么做?”
“在這垣城,是人都得給徐爺上稅,就沒人不知徐爺!不過你們也不用緊張,徐爺沒什么架子,待會.......”
一路聊著,那所謂徐爺,顧銘基本已經有譜了。
這所謂徐爺,名為徐鵬,名下徐堂是個江湖組織,養了一幫地痞,負責幫州府收稅,跟潁州的林門類似。
這種事并不罕見,很多州的稅收都是當地的地頭蛇門派代收。
只是和其他州不一樣,垣州州軍作風強悍,當地武夫沒那么囂張,這個徐堂就是州府收稅的黑手套。
畢竟州府上面還有朝廷,要是州府來收,總得顧及一些東西,但若是江湖門派來收,操作空間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