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驚心的酒局,羸弱的身體
- 大清:九子奪嫡,草包老十贏了?
- 始源直至終焉
- 2699字
- 2025-06-14 16:34:22
翌日清晨,胤?與胤禛前往暢春園謝恩。澹寧居內,康熙帝端坐御榻之上,三人對顧里奇和太子之事心中都明鏡,但也都心照不宣。
“胤禛、胤?,此番江南籌款賑災,差事辦得不錯。能體恤民艱,解朝廷燃眉之急,朕心甚慰。”他目光在胤?身上停留片刻,“老十,敦親王這個爵位,你要當得起這個‘敦’字,寬厚持重,不負朕望。”
“兒臣叩謝汗阿瑪天恩!”胤禛與胤?伏地叩首,姿態恭謹。雖然他現在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剝皮拔骨,奈何自己實力不夠,暫且忍下。
胤?起身時,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澹寧居。
最顯眼的是太子胤礽的位子空著!按照常例,太子此時應當侍立在御前,隨時聆聽圣訓。這反常的缺席,引起了胤?的注意。。
康熙四十七年!太子初廢!歷史的車輪果然沿著既定的軌跡碾過。
看來,“賞芳齋”這把火,燒掉的不僅是那些無辜的生命和骯臟的證據,也徹底焚毀了康熙對太子最后那點容忍和期望。
沉迷女色,荒廢德行,甚至卷入如此動搖國本的丑聞……這樣的儲君,別說康熙,就是尋常讀書人也會唾棄。胤?心中了然,父子嫌隙已成,風暴正在醞釀。
從暢春園澹寧居出來,胤?只覺得胸口發悶,頭也隱隱作痛。
“十弟面色似乎不大好?”一旁的胤禛敏銳地察覺問道。
“無妨,四哥,”胤?強打起精神,“許是昨夜沒睡安穩,加上園子里地氣涼了些。”
胤禛點點頭,不再多言,二人各自上馬回府。
胤?回到敦親王府,本想歇息片刻,管家卻報廉郡王府早遣人送了帖子來,言及八爺、九爺、十四爺都在府中,專候敦親王過府飲宴,慶賀兄弟凱旋并晉爵之喜。
胤?心中暗嘆,這酒怕是躲不過去了。他揉了揉愈發脹痛的額角,換了身赴宴的常服,帶著幾分勉強,打馬前往廉郡王府。
胤禩府邸門前車水馬龍,顯是京中炙手可熱之地。
胤禩得了通報,親自帶著胤禟、胤禵迎出二門,臉上是招牌式的溫潤笑意,親熱地挽住胤?手臂:“十弟!可把你盼來了!快快請進!今日咱們兄弟定要一醉方休,賀你榮封親王之喜!”
“八哥折煞小弟了!”胤?連忙拱手。
胤禟跟在后面,皮笑肉不笑地拱手:“恭喜十弟了,如今可是咱們兄弟里爵位最高的了!不像你九哥,現在還是個貝子呢。”
宴席設在后花園暖閣,珍饈羅列,美酒飄香。
幾巡酒下肚,胤?只覺得那股煩悶之氣更重,額角突突直跳,胃里也有些翻攪。他強忍著不適,與眾人周旋。
酒酣耳熱之際,話題漸漸轉向朝堂。
胤禟抿了口酒,細長的眼睛瞇起,帶著幾分神秘和幸災樂禍道:“八哥,十弟,你們剛從南邊回來,可聽說了京里最近的風聲?”
胤禩端著酒杯,不動聲色:“哦?什么風聲?我們兄弟久不在京,倒要聽聽。”
胤禵搶著道:“還能是什么?自然是毓慶宮那位!”
他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如今京里都傳遍了!說是太子爺在東宮,狎昵近侍,行為不檢也就罷了。更有甚者,說他私下結交外臣,言語間對汗阿瑪……頗有怨懟不滿之詞!說什么古往今來哪有三十年的太子。
還有人說,他私下里抱怨汗阿瑪管束太嚴,毫無儲君氣度!更有那不堪的,說他竟在酒醉后,學著……”
胤禵做了個戲臺上優伶甩水袖的動作,臉上滿是鄙夷:“學著那下九流的調調兒!堂堂大清儲君,竟至如此荒唐!簡直是國之恥!”
胤禩聞言,眉頭微蹙,放下酒杯,沉聲道:“老十四!慎言!此等無稽流言,豈可輕信?更不可在兄弟宴席間妄議太子!汗阿瑪自有圣斷!”
胤禟陰惻惻地接口:“八哥教訓的是。不過嘛空穴不來風。太子爺近來的行止,確實讓人憂心。前些日子,汗阿瑪召見大臣,太子在旁侍立,竟當眾呵欠連連,精神萎靡!
聽說汗阿瑪當時臉色就沉了。還有……”他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聽說前陣子西城里一處別院走了水,燒死了不少人?好像跟太子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他說著,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胤?。
胤?心頭一凜,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老九這是在試探!
“啊?竟有此事?小弟在江南只知埋頭辦差,這些京中秘聞,竟是半點不知!
太子……他……”他適時地住了口,一副難以置信又不敢多言的樣子,仰頭灌下一杯酒。
胤禩將胤?的反應盡收眼底,微微一笑,再次扮演起“賢王”角色:“老九!捕風捉影之事,休要再提!太子乃國之儲貳,自有汗阿瑪教導管束。
我等臣子,唯有謹守本分,忠心王事。”他話鋒一轉,看向胤?,語氣溫和:“十弟此番江南之行,勞苦功高,不僅籌得巨款,更聽聞你發明那‘皇恩券’,構思精巧,利國利民,汗阿瑪在御前都贊你‘心思活絡,頗有急智’呢!來,哥哥再敬你一杯!”
胤?強忍著頭暈和胃部不適,端起酒杯:“八哥謬贊了!小弟那點小聰明,不過是急中生智,哪比得上八哥運籌帷幄。
八哥籌得三百萬兩雪花銀,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針!小弟敬八哥!”又是一杯烈酒下肚,胤?只覺得眼前景物有些發晃。
胤禟看著胤?那“憨直”的樣子,又想起爵位之事,忍不住再次陰陽怪氣:“八哥自然是勞苦功高,可汗阿瑪賞罰分明。
唉,十弟你籌了二百七十五萬兩便封了親王,八哥籌了三百萬兩卻只得郡王,我不是替八哥抱屈,只是……這圣心,真是難以揣度啊。”
胤禵立刻附和:“九哥說的是!論功勞,論苦勞,八哥哪點比不上?汗阿瑪此舉,未免欺人太甚!”
胤禩擺擺手:“老九、老十四!休得胡言!汗阿瑪深謀遠慮,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窺測?
十弟在江南,親歷險境,與那些地方上的蠹蟲豪強周旋,其兇險艱難,豈是銀錢數目可以衡量?封親王,必是汗阿瑪看到了十弟為國為民的赤誠之心和臨機應變之能!
我等兄弟,當為十弟高興,更要自勉,勤勉王事,不負圣恩才是!切莫再言此等離間天家、損傷兄弟情分之語!”
他這番話,將“圣意深意”和“兄弟情分”兩頂大帽子扣下來,既堵了胤禟、胤禵的嘴,又不動聲色地將胤?置于風口浪尖——你的功勞到底特殊在何處?憑什么?
胤?心知肚明,胤禩越是如此“維護”他,越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他必須表態。他借著酒勁,猛地一拍桌子,做出一副激動又委屈的模樣:“八哥!九哥!十四弟!你們……你們這是要臊死我老十啊!”
他打了個酒嗝,舌頭似乎也有些大了,“我……我老十是什么人?直腸子,沒心眼!汗阿瑪賞我這親王爵位,那是天恩浩蕩!可……可在我心里,八哥永遠是八哥!是咱們兄弟的主心骨!
這親王爵位……我……我受之有愧啊!”說著,他竟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搖搖晃晃站起來,“這杯……敬八哥!敬咱們兄弟同心!小弟……先干為敬!”說罷,一仰脖,將杯中烈酒盡數灌下!
“十弟!”胤禩見狀,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關切,“你臉色怎地如此難看?可是不勝酒力了?快,扶敦親王坐下歇息!”
胤禟和胤禵交換了一個眼神,胤禟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胤禵則撇了撇嘴。
胤?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椅子上,只覺得渾身發冷,頭痛欲裂,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他勉強擠出笑容,聲音虛弱:“對不住……八哥,九哥,十四弟……我……我怕是真……真喝多了,掃了大家的興……”
話還沒說完,胤?便癱倒在桌子上,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