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以前,也無所謂。
掌握的知識足夠他在科室混下去了。
但是現在不行,或者說是自己不想這么混下去了。
原本應該先找人好好的學一下診脈,或者說找個有經驗的老大夫,把診脈當中的關竅好好學一下。
但是整個中醫院,診脈技術能讓冉千康看過眼的,是真的沒有。
就自己的水平,早上給小女孩診脈的時候,慢是慢一點,但終歸是磨出來了。
這要是讓別人身上,冉千康真不覺得他們能比自己強。
沒辦法,診脈只能另想辦法。
而在針灸方面,之所以找老胡,那是因為老胡這人除了在醫院針灸科工作外,他老婆還開著個針灸按摩館。
他下班或者休息的時候,都會去店里幫忙,來換取他更換釣魚用具的費用。
所以,老胡的針灸技術,可能并不高深,但卻絕對的實用、夠用。
老胡聽到冉千康的話,頓時意外之色更濃。
剛要張嘴答應,但又忽的停頓一下后才再次開口,“教你也行。
但是你得陪我去釣幾次魚。”
聽到釣魚,冉千康立馬開始頭疼。
之前剛開始因為老胡叭叭的說,他對釣魚有了些興趣,所以陪著老胡去釣了幾次。
除了第一次釣上魚之外,后來三次,一條魚都沒釣上。
整個人就像個傻子一樣,坐在水庫邊上無所事事。
還要花錢買魚竿、魚線、魚餌、釣魚錢...
重點是,老胡還總是忽悠,說是要釣不同的魚,就得用不同的裝備。
冉千康那時候就明白過來,釣魚除了浪費時間之外,還是個花錢大戶。
但現在老胡提這么個要求....
冉千康咬咬牙,“行,陪你釣三次。”
“五次。”
“就三次。”冉千康咬著牙守住底線。
“行,那從明天開始,下午我沒病人,也不上門診。”老胡咧著個大嘴笑了起來。
下午上班,杜繼文看冉千康的眼神,水汪汪的要嚇死個人。
冉千康直接選擇了無視,閉目繼續學習鞏固腦海里的知識。
但是到了下午四點,冉千康便坐不住了,也學不下去了。
這都快一天了,除了早上的那個小女孩之外,是一個患者都沒有上門。
這么下去不行啊。
要是門診天天這個鬼樣子,那自己腦子里的知識還有什么用?
自己轉科頂的這兩個雷,這不白頂了嗎?
“杜醫生。”
“主任。”
杜繼文歘的一下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冉千康,“主任你說,我聽著呢。”
冉千康慢吞吞的說道,“杜醫生啊,你覺得我們科室現在的問題是什么?”
杜繼文瞬間茫然了一下,隨即低下頭開始支支吾吾。
“放心說。”
冉千康實在受不了杜繼文這個樣子,“現在科室就我們倆人,我一問你話,你就搞這死樣子,有意思嗎?
你要再這樣,那以后我們倆就別說話了。”
杜繼文不敢再惺惺作態,趕忙抬頭重新看著冉千康說道,“我覺得我們科室現在的問題,主要有三個方面。”
“好,就要這個態度,放心說,大膽的說。”
“第一,醫院實力不夠,與本市其他同類型醫院相比,缺乏競爭力。”
冉千康點點頭,“總結的很到位,但下一條不能這么寬泛。”
杜繼文嗯了下,“第二,我們科室技術實力不足。
第三,中醫眼科相對比于現代眼科,劣勢太大了。”
冉千康只是微微皺眉,沒有反駁杜繼文的觀點。
想了下后,冉千康繼續問道,“那我們應該怎么改變現狀?”
杜繼文抿了抿嘴唇,觀察了一下冉千康的臉色后,這才開口說道,“醫院的問題,我們解決不了。
那么要改變我們的處境,就只能從我們自身開始。”
“別廢話,說重點。”
“主任,我了解過全市眼科的情況。”
杜繼文眼神開始堅定,語氣也變得自信起來,“我規培的金大二附院,他們綜合眼科實力最為強勁。
也可以說,關于眼科所有的手術,他們能成功拿下九成。”
“這還像點樣子,繼續說。”冉千康鼓勵了一下杜繼文。
“第二檔的則是兩家私立眼科醫院,他們的強項是宣傳到位,甚至是夸大宣傳,這就讓他們的知名度變的很高。
而且他們倆家,都在開展近視眼手術,實力也是有的。”
“第三檔的則是其他綜合醫院的眼科。但是人家醫院的競爭力比我們強,而且還能開展一些不大的手術。
所以科室效益,要比我們好上很多。”
連著說了一大串,杜繼文再次抿了下嘴,“所以,我們科室要發展,外部阻力其實沒有想象的那么大。
只要能確立特色治療項目,且能成功立足,那我們科室就一定能在全市眼科中有口飯吃。”
冉千康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是真沒想到,杜繼文這小年輕能有這種認識,“那你覺得,我們應該確立一個什么樣的特色治療項目?
或者說,應該往哪個方向去考慮?”
杜繼文卻直接泄氣了,整個人忽的一下軟了下去,“我不知道。”
冉千康被閃了一下,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杜繼文。
這小子,前面說的天花亂墜,到了關鍵處卻直接掉了鏈子。
但失落的情緒也僅僅只是一瞬,冉千康便將心態調整過來。
一個剛入職兩年的的小伙子,不能苛求太多。
這事兒還是自己多想想。
熬到下班,冉千康沒有多呆一秒鐘想法,立馬收拾東西回家。
“老婆,我回來了。”
“老公辛苦了。”
進門,換鞋。
習慣性的喊一嗓子后,冉千康便聽到了自己媳婦俞可人的聲音。
循著聲音看去,不大的客廳中央,自家媳婦正穿著寬松的運動服,擺著一個很能突出女性特征的動作。
這叫‘瑜伽’。
冉千康對此熟視無睹,但也沒有反對。
自己媳婦愛好不多,晚上兒子放學回來,她想練也練不成。
趁著這會兒有時間,要練就練吧。
“今天沒出去逛街?”
換完鞋的冉千康讓過擺POSS的媳婦,坐到了沙發的另一端,拿起遙控器換掉了瑜伽教程,準備找個綜藝看看。
俞可人已經三十八歲,早就沒有了‘可人’的模樣,但成熟婦人的韻味,卻是一分不缺。
沒了電視上的瑜伽教程,俞可人也不練了,起身也坐到了沙發上,開始削蘋果。
“今天和編輯聊新書,剛忙完,就沒出去了。”
聽到自己媳婦又要發新書,冉千康忍不住的嘴唇抽抽了一下。
她寫的那書,說小黃文有點不夠格,但絕對是能把石頭擦出火星子的那種文。
真的是各種的擦,無物不擦。
這是以前。
從去年開始,她升級了,光聽書名就能知道她的進化程度。
去年的書,《37歲離婚帶兩兒子的我讓首富癡迷》。
今年的書,《千億總裁狂追38歲的單親媽媽》。
現在十月,她又發新書。
不知道這一次她的書,又會是何種逆天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