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媳婦突然的問題,還真把楚振軍給難住了。
這怎么答?
好像怎么回答,都會帶出很多的麻煩。
楚振軍腦子轉的飛快,當即決定裝傻。
將手里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禮物,一股腦全部放到床尾,順手接過媳婦手里的熱敷包,貼心的幫女兒敷眼睛。
丫丫媽媽眉頭皺了一下。
眼睛在自家男人身上一動不動。
她覺得這男人身上有事。
不是她多疑,也不是她有什么特異功能。
而是她對這男人太熟悉了。
而楚振軍覺得自己已經躲過了剛才的那一難,一邊齜牙咧嘴的逗女兒,一邊出聲問媳婦,“你說的那個冉主任還來嗎?”
丫丫媽媽往后退了一步,留出了爸爸和女兒親近的空間。
“冉主任這會兒早就應該下班了,但是為了丫丫,人家還是專門等到現在,給丫丫作了針灸?!?
丫丫媽媽再次打量了一下楚振軍的背影,微皺的眉頭忽的一下散開。
“這會兒人家下班回家了。”
“他就不再來看看丫丫啊?”楚振軍哦了一聲,但緊跟著又問了個,好似沒什么意義的問題。
“看什么看?”
丫丫媽媽不忍心讓自家男人換位置,自己主動來到床位的另一邊,“丫丫熱敷馬上做完了,做完我們也回家。”
楚振軍眼睛里全是女兒的小模樣,但是腦子里卻亂的像是一鍋粥,噗嗤噗嗤的胡亂冒泡泡。
回家,吃飯。
戲耍,玩鬧。
夜話,放松。
一切的一切,都看似如以往一般。
但是當周圍全部變得安靜之后,楚振軍還是失眠了。
看著隱隱燈光下的屋頂,心里的小泡泡是越冒越多。
煩躁,燥的腳底心都開始發燙。
楚振軍拿起手機,摸出常備卻不常抽的香煙進了衛生間。
“兄弟,睡了嗎?”
點開手機,猶豫一下后,楚振軍還是給一個叫‘狗子’備注的人,發送了一條消息。
只是不曾想,消息剛發出去,對面的消息就回了過來。
“哪有那好事兒啊,還在大馬路上抓酒駕呢?!?
楚振軍夾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狗子’聊著天。
但是聊著聊著,對面狗子忽的發過來一句,“和你媳婦鬧別扭了?”
“沒。”
楚振軍想了好半天,就打出去一個字。
“沒有就去睡覺,我們來活兒了。”
楚振軍嘆口氣剛想把手機裝起來,卻不想手機又‘滴’了一聲。
狗子:你媳婦這么多年一個帶丫丫,挺辛苦的,你也多想想丫丫,丫丫還小。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是楚振軍卻明白,自己這邊漏了馬腳。
楚振軍苦笑一聲。
隨即也不裝了,直接給狗子發了個消息。
消息發出,將手中的煙全部抽完后,楚振軍清空了聊天記錄,然后回去睡覺。
第二天醒來,與以前一樣,主動送女兒上學,然后和請好假的媳婦一起,去看望爸媽。
待到中午吃完飯,又一起去了看了岳父岳母。
忙忙碌碌一整天,直到接上丫丫后,楚振軍這才說道,“老婆,還是你帶丫丫去做治療。
我約了狗子他們,得出去一趟?!?
說著,楚振軍躲開了媳婦的眼神,抱著女兒的臉蛋親了一下。
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你也知道,狗子工作忙,約個時間是真不好約。
我這次就是十天假期,要是今天見不上,估計到我走可能又約不上了。”
丫丫媽媽有點無奈,但也很能理解。
沒好氣的瞪一眼楚振軍,牽過丫丫的手說道,“早去早回,少喝點?!?
“媳婦真好。”
楚振軍抱了抱媳婦后,目送兩人離開。
小巷子里的小酒館。
一瓶三百來塊的酒,一鍋咕嚕嚕冒著熱氣的涮羊肉,一盤拍黃瓜,一盤涼拌牛腱子。
在配上一碟煮花生,和一碟毛豆后,便成了兩個男人聚會的全部。
狗子,茍有吉,楚振軍的發小,復員后家里發力,進了交警隊。
干的雖然盡是些苦差事,但到底也算是入了‘見多識廣’的行當。
從進門拿起筷子開始,那嘴就沒閑下來過。
楚振軍心里裝著事兒,想問。
但是茍有吉卻不給機會,叭叭的說個不停,而且就好像沒看見昨天晚上,那最后一條消息。
實在沒辦法了,楚振軍只能自己主動開口。
“狗子,我聽說你二姨在市中醫院,讓你打聽的事兒,有消息了沒?”
茍有吉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楚振軍。
放下筷子,給兩人倒了杯酒,強行和楚振軍碰了個杯。
放下酒杯,茍有吉這才慢悠悠的笑道,“剛回家,大半夜的不抱著媳婦睡覺,反而給我發消息,我就覺得不對勁?!?
楚振軍苦笑一聲,“兄弟,心里憋的慌。
你趕緊說吧?!?
茍有吉臉色稍正,“你說的事兒,醫院里確實有在傳?!?
楚振軍臉色當即一黯。
“但是,這都是謠言,是有人在造黃謠?!?
楚振軍的臉色又是一變。
但這次卻直勾勾的看著茍有吉,不再是低頭不語,“準嗎?”
“把那個嗎字給我去了?!?
茍有吉拿起酒瓶繼續倒酒,“我二姨在市中醫院,當了三十年的護士,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兒?!?
楚振軍長出了一口氣。
喝了一杯酒后,整個人卻又被怒氣包裹,“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給我說說?!?
“我姨說,她們醫院那個冉主任突然上位,讓有些小心眼的人眼紅了。
正好遇上了丫丫去醫院,而那個冉主任又搞什么‘非手術治療近視眼’的事情,更是讓某些無能的人酸的不行。
而丫丫平日里又是只有她媽媽帶著去,這一來二去的,這黃謠就傳開了。”
楚振軍眼睛里開始冒火,但長久以來的性格,還是讓他沒有當場破口大罵。
“那你說的那個冉主任,他就不管?任由別人傳他和病人家屬的黃謠?”
“他怎么管?”
茍有吉好笑的看一眼發小,覺得發小在缺氧的環境里工作的時間太長,腦子有點受傷了。
“沒憑沒據,又是一個醫院的,也就是傳些閑話,你讓人家怎么管?”
“他不管,我管?!背褴娪X得心頭有一口惡氣。
茍有吉呵呵一笑,舉杯邀碰,“這事兒還只能是你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