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泉？”

“他隨縣令一同去江州府了。”

衙門內，老吳說道。

“畢竟是本家叔叔，帶出去見見世面。”

其他差役也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都是當差的，誰不希望自己有個后臺。

但這太巧了。

有機會和稅銀接觸的三個人，全都死了。

從劉小泉來看，劉縣令的嫌疑很大。

但是這所有的線索都是張典史給的，若是張典史早就有所猜疑，為何要到現在才拿出。

并且是在李凡查到白水縣的時候。

“張典史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得通知離羽，去江州府打探一下劉縣令和劉小泉的消息。”

回到家中，李凡掏出一張黃紙，書寫好情況，順帶催促離羽盡快呼叫增援后，便將其燃盡。

這是離羽給的傳信黃紙，比不上方慶安那里的黃紙傳信范圍，只能在江州府內傳信。

陰神教那幫家伙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增援早到，白水城就多一分安全。

可不能讓陰神教把白水城給屠了。

鐘良和楊巧兒都去了棲云山，這屋內冷冷清清，讓李凡有些不習慣。

打開面板。

【當前邪祟：101/1000】

擊殺掉陰神教一伙人后李凡面板中邪祟的數量就過百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來看。

但是過百后，到下一階段居然要上千只邪祟。

“這得殺到什么時候！”

李凡嘆氣道，繼續看下去。

圈養邪祟可煉化天地靈息，參研功法、煉制丹藥……

竟是煉制丹藥！

想起那養氣丹的妙用，李凡有些期待起來。

“老古，來說說怎么個事。”

古長青滿面紅光，開心說道：“主人，我們腦中好像多了一些煉丹經驗。”

“那你們可會煉丹了？”

“應該會。”

李凡滿懷期待，驚喜道：“那煉個養氣丹來看看。”

“不會！”

古長青干脆回道。

“你逗我吶！”李凡無語。

“不是，主人，聽我解釋，煉丹之法我們是會了，但是沒有丹方，丹爐，原材料，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李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著急了，邪祟們只是懂了如何煉丹，剩余的東西自己還得提供。

“若是主人需要人肉丸、骨髓液，我倒是能幫主人煉出來。”

“滾蛋！”

李凡無語道。

“先去把養氣丹的丹方弄來，自己煉丹，應該能便宜不少。”

李凡暗做打算，再看向功法。

【當前功法：流云劍式（圓滿）、引氣訣（圓滿）……】

流云劍式配合兩道劍意足夠李凡對敵，引氣訣修到圓滿后，也勉強能趕上靈感境的修行速度。

著實有些寒酸。

“技不在多，夠用就行，貪多嚼不爛。”

李凡只得這般安慰自己。

入夜，李凡繼續外出。

一是殺邪祟，二來是想看看動靜。

順路，李凡去了一趟方家。

方鴻真是洗心換面了，正在苦讀，要參加科舉。

“方叔，麻煩幫我尋些煉丹配方。”

李凡也道明來意，方家財大氣粗，這點事情應該好解決。

“養氣丹？”

方慶安看著手中的單子，眉間微皺：“白水縣買不到丹方，我派人去州府看看吧，至于藥材，咱自己就有藥材鋪，我回頭打個招呼，要什么你去拿就行，沒有的就要他們去采購。”

“那就多謝方叔了！”

方慶安擺擺手：“我早說過，方家都聽你差遣。”

李凡笑笑，轉身告辭。即便方家是因自己而富貴，但那也是方慶安的本事，能幫自己些忙就足夠了。

躍上高塔，注視著城內。

“若我是真兇，如今白水縣已經暴露了，再把銀子放在這不合適，得盡快轉移才行。”

但一夜過去，風平浪靜。

看著太陽升起，李凡微微伸了個懶腰，決定先試探一下張典史。

劉小泉的行蹤還在查，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白水縣衙。

李凡坐在張典史下首，指尖輕叩桌面，目光沉靜地望向張典史。

“張大人，稅銀……就在白水縣。”

張典史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顫，茶水濺出幾滴。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震驚。

“什么？！這、這怎么可能？”

他聲音拔高，然后又陡然降低，難以置信道：“稅銀不是在慈云縣丟的嗎？怎會到了白水？”

李凡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實不相瞞，這就是我回來的原因，我現在確定，稅銀就是在白水驛館丟的，那晚，有人動了手腳。”

張典史喉結滾動，強作鎮定：“李捕頭，此事非同小可，得趕緊上報州府！”

李凡點頭：“已經報了。”

張典史一愣：“……已經報了？”

“對。”李凡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刀，“州府的人馬很快會到，而且……”他頓了頓，“陰神教也知道了。”

張典史臉色驟變：“陰神教？！”

“沒錯，李靖忠勾結陰神教想要吞了稅銀，沒成想在白水縣丟了。”李凡站起身，逼近一步，“張大人，稅銀若不盡快找出來交給州府，陰神教的人殺過來，白水縣……怕是要遭殃。”

張典史額角滲出冷汗，勉強扯出一絲笑：“李、李捕頭說得對，是該盡快……”

李凡忽然笑了，抬眸向他看去：“張大人似乎很緊張？”

張典史苦笑：“事關重大，自然緊張，在白水丟了稅銀，我等難逃罪責，還有陰神教殺來，實在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告訴我這些，不會是懷疑我做了手腳，盜取稅銀吧。”

李凡話說的這么清楚，張典史怎會讀不出其中含義。

“典史多慮了，我也是一個人扛著這些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這不是找個人分擔分擔嘛。”

“如今縣令不在，您可得擔起擔子來。”

“畢竟，明年，您就是縣丞了。”

這句縣丞，讓張典史有些飄然，他馬上克制住情緒，說道：“此事重大，莫要再外傳了，咱們盡快把稅銀找出來才是。”

“倒是看不出什么來。”

李凡遺憾走出縣衙，不過打草驚蛇的動作已經做完了。

接下來就看張典史的表現了。

十萬兩稅銀足有幾大馬車，想運走，沒那么容易。

但接下來的兩日，白水縣風平浪靜，城門守衛如常，未見任何可疑車隊出城。

稅銀，仍藏在城中。

張典史看起來倒是盡心，命各班差役在城內各處搜索了兩天，但也是一無所獲。

稅銀能藏在哪？

李凡站在高塔上，目光掃過縣衙、驛館……

“莫非，真是縣令？”

離羽的回信終于來到，李凡期待著打開。

“劉縣令未來江州府。”

沒去江州府！

這，是出逃了？真是劉縣令？

李凡錯愕。

離羽還提到，根據現有信息，劉縣令應是偷換稅銀之人，州府已經發出海捕文書。

輯陰司也發出緝捕令，通緝劉縣令和劉小泉。

但李凡總覺有些不對。

“劉縣令這人雖然說勢利了些，但是人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