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黑暗齒輪已經清除，這神秘聲音又是怎么回事？”程源眉頭緊鎖，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

“無論如何，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他轉向五名治安官馴獸師，“常規凈化已經無效，但我們想到一個特殊方法，可能會帶來一些未知變化...”

“還能比現在更糟嗎？”趙正苦笑。

五名馴獸師對視一眼，齊聲道：“我們接受任何結果。”

“好，小狗獸！”

小狗獸眼中閃過決然，爪尖凝聚出暗影灰光，與神圣能量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它周身流轉。

“黑暗能量！”名為王舒的女專家驚呼，“它竟能同時操控兩種對立屬性的能量...”

手術開始了。

暗影能量化作最精密的手術刀，每一刀都恰到好處地切入黑暗齒輪與數碼核的粘連處。更令人驚嘆的是，小狗獸竟能用自身穩定的暗影數據填補數碼核的空缺，形成新的能量回路。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王舒女專家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她死死盯著監測儀上跳動的數據曲線，“它正在用穩定的暗影能量逐步替換那些狂暴的黑暗數據...這兩種能量雖然同源，但性質天差地別...”

她激動地轉向同事們：“你們看！小狗獸體內的黑暗能量呈現出罕見的穩定性，我愿稱之為'暗影能量'。這種能量既保留了黑暗屬性的特質，又不會引發數據狂暴。天吶，這到底是什么數碼獸？竟然能完美平衡神圣與暗影這兩種相克的力量！”

隨著最后一塊黑暗碎片被替換，小狗獸猛然發力。齒輪獸外殼上黏稠的黑油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露出嶄新的黑色金屬外殼，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屬性改變了...”王舒專家摘下眼鏡，用力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從數據種轉變為病毒種，但徹底擺脫了黑暗齒輪的控制...”

接下來的救治如同流水線作業。當第五只齒輪獸完成轉化時，東方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灑進實驗室。

程源小心翼翼地抱起精疲力竭的小狗獸。小家伙蜷縮在他懷里沉沉睡去，嘴角還掛著滿足的微笑。雖然耗盡全部力量，但程源知道，這次極限操作必將讓它的能量容量和控制力實現質的飛躍。

還沒來得及清點剩余的神圣結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實驗室的寧靜。一位年輕研究員氣喘吁吁地沖進來：“趙、趙長官！守衛獸的生命體征正在急劇下降！”

重癥監護室內，壓抑的氣氛幾乎凝固成實質。

“最多...還能堅持一天。”周琴專家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每個字都重重砸在眾人心上。

程源環顧四周，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絕望——東大國，成熟期神圣系數碼獸的稀缺程度遠超想象。

“鵬城登記在冊的神圣系數碼獸僅十八只，全是成長期。”王舒專家調出資料，“唯一接近成熟期的管狐獸，兩個月前進化成了風系裂破獸...”

“神圣系進化成風系？”一個年輕的醫護人員忍不住小聲嘀咕，“這進化屬性也太跳躍了，就是離譜……”

趙正煩躁地抓了抓已經凌亂的頭發：“維港市不是有只天馬獸嗎？”

“已經聯系過了，三天前進入外省數碼空間執行任務，至今...下落不明。”

程源的心沉到谷底。他清楚惡魔獸的實力——即使是天馬獸也難以抗衡。在記憶中，需要多位成熟體加上天使獸才能與之匹敵，而現在……

“西方仰光國，是神圣系數碼獸聚集地。”王舒專家苦笑，“不僅有天使，還有圣獸……而且他們大教堂里，供養著神圣系的完全體數碼獸。”

“遠水救不了近火。”趙正一掌拍在監測儀上，機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光是涉外審批就要兩周，還有國際數碼獸跨境運輸安全委員會的層層審查……”

房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程源想起上周的新聞——仰光國剛以“國家安全”為由，拒絕了一批疫苗種數碼獸的出境申請。

在這個數碼獸實力直接等同于軍事力量的時代，跨國求援簡直難如登天。

趙正下巴上的胡茬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花白。趙璐死死咬住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程源凝視著病床上的守衛獸，胸口如壓巨石。

一方面，守衛獸是參加圍剿惡魔獸受傷的，惡魔獸的進化，多多少少跟自己有關系，包括引它入野人谷、帶它去查惡鬼獸情報……另一方面，這位守護城市十五年的英雄，不該這樣離去。

他翻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關于這個世界的數碼獸構思和資料回憶——其中有幾頁包括對安杜路獸的全部記憶。

前世動畫的每一幀畫面都在他腦海中閃回：流線型的銀色裝甲、胸口可伸縮的導彈發射口、右臂那柄標志性的螺旋劍...

即使是那些無關緊要的設定資料，他都盡力去回憶，并一一記錄下來。

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通過這些記憶化險為夷。

“疫苗種...機械改造...時之數碼金屬...”他喃喃自語，突然眼前一亮，“等等...時之數碼金屬？”

筆記本“啪”地落地，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紙上畫滿潦草圖示和注釋。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程源聲音激動，“也許可以換個思路。”

經歷這一夜的并肩作戰，趙正已經對這個年輕人建立了深厚的信任。盡管守衛獸的危急狀況讓他心緒不寧，他仍強打精神專注聆聽。

“什么思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程源身上。

“既然能量屬性對抗走不通，或許我們可以嘗試種族屬性壓制。”程源快速在白板上畫出示意圖。

“黑暗齒輪源自病毒種的惡魔獸，而守衛獸是疫苗種...”他的筆尖在兩者之間畫出一條鮮明的分界線。

趙正眼睛一亮：“疫苗種對病毒種有先天克制作用！”

“沒錯，守衛獸正是靠著這個優勢才堅持到現在。但惡魔獸的力量太過強大...”程源深吸一口氣，筆尖重重地點在圖紙上，“如果我們能提升疫苗種的等級，比如...直接進化為完全體，用完全體的疫苗種體質反向壓制成熟期病毒屬性……”

“進化成...完全體？”在場眾人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