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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食肉燃命燈(5k)

  • 咒術師,機械飛升
  • 雨中庭院
  • 5072字
  • 2025-06-03 11:35:25

“你可以出去了,叫下一位進來。”

“謝謝徐老師。”

李川帶著沉默離開,叫下一位學徒進去,徐墨用修復咒輕松驅散了其體內的咒力污染,應該是被別的學徒下了定身咒造成的。

看著徐墨治療學徒的傷勢,陳星竹托著下巴,琢磨道:

“老板,方才那小李子情緒不對,感覺不單單是擔憂破關太快的問題,還藏著點別的什么!”

治愈結束,徐墨收起咒法,讓這位學徒出去叫下一位進來。

趁此空隙,他看了眼自家咒靈,微微一笑,又搖了搖頭。

近距離之下,憑借著他的觀心咒層次,自然覺察出李川的情緒不太對,但......即便這學徒真有些自己的小秘密,他當下也顧不過來,懶得節外生枝。

再加上作為下位咒師,謹慎才是第一位,若是李川真有秘密,盡量遠離才是首要的。

況且,他的底線雖然很靈活,但也還是有點底線的......

接下來的時間,他依次治愈著眾學徒的傷勢。

以他三關圓滿的實力,即便是不精通修復咒,治愈起學徒造成的傷勢來也是輕輕松松。

咒術學院每三年招收一屆學徒,上一屆學徒已經修持咒法近三年,皆破入了第一關,完全可以用修復咒自行治療傷勢,無非是耗時一些。

但他們更注重自己的小隱私,只有極少數傷勢過重時才會來醫務室尋求治療。

即便如此,對練課第一天受傷的學徒數量最多,徐墨一直忙活到中午,江離也是如此,兩人一整個上午都十分繁忙,顧不上交談,直到中午才略有空閑。

此時,江離的兩位密友林雪瑤,蘇若晞帶來了兩份快餐。

徐墨也是時隔一個多月,再度吃到了一頓用咒術界食材烹飪的補餐。

白色塑料餐盒上正中放著一份飄著熱氣的淡紅米飯,是咒術界特有的植株紅玉米的米粒烹飪而成,口味清甜,能夠回復咒力。

除此之外便是用異獸肉燉煮的土豆燉肉,以及一份青草沙拉,沙拉里的青草也是來源于一類異獸。

這種異獸形如碧綠人參,頭長綠葉,愛扎根在咒力充沛的土壤中,只露出頭頂綠葉,不愛移動且生性溫順,頭頂的綠葉可以定期收割作為食材。

這類‘走路草’,據說在咒術界被廣泛繁殖飼養,俗世沒有這個條件,只有靠近‘門’的土地適宜其生存,沙拉的原料想必就是來源于此。

午休時,總算沒了學徒,徐墨坐在靠窗座位上,掰開筷子,首先夾了口紅玉米飯。

剛蒸熟的米粒粒粒分明,落在舌尖只需輕輕一咬,就有股清甜溢出,咽下之后,更是化作一股極為純凈的咒力,被運轉的咒法輕易煉化。

再吃了口異常清爽的青草沙拉,徐墨向前看了一眼。

披著白袍的江離此時正側身坐著,跟兩位密友隨意交談中,白色西服褲下是一雙擦的能照出人影的焦茶色圓頭皮鞋。

坐在醫用床邊,且坐得極為端正的女咒師被稱呼為‘瑤瑤’,想必便是名為林雪瑤的女咒師。

看上去大概二十歲不到,穿著黑色遮踝長裙,披著駝色羊絨大衣,膚色近乎雪白,烏發如瀑,眉眼清秀似畫,氣質倒有些類似于徐墨在霧鹽城所見的古典仕女,回話時也是相當一本正經。

另一外隨意斜靠在醫用床上的‘蘇若晞’則要隨性許多,染著漸變粉的短發緊貼耳側,穿著寬松的粉嫩襯衫和黑色闊腿褲。

睫毛濃密,五官精致,此時正對著小鏡子添補口紅,整體更偏向于俗世流行的時尚美。

徐墨微微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雖然這兩位都未披著黑袍,但皆是三關圓滿的咒術師,且都是血脈家族的血脈咒師。

據他所知,血脈家族可以自行授咒,是以三關圓滿的血脈咒師不在少數,但再往上,便需要論資排輩,根據家族貢獻,選擇性授咒,想必是為了保持家族凝聚力和活力。

彼此之間已經打過招呼,徐墨便也沒有插足到人家三人之間的對話中去,而是專心品味自己的午餐。

隨著一口軟爛味足的異獸肉下肚,又被功能強大的胃部飛快消化吸收,他頓感全身溫熱,原本潛伏的血氣被激發出了活性,自動開始滋養起四肢百骸,筋骨皮膜。

原來賣異獸肉的岳咒師說其可以固本培元并不是夸張,若是未激發出血氣的武者多次服用,怕是能輕易的激發出血氣。

即便是對于他來說,也是相當有用,邁入燃命燈的時間興許還能再提前一兩天。

‘不過,之前也吃過異獸肉,作用好像也沒這么明顯,難道說是品種問題?’

徐墨專心干飯,旁邊的三人倒是聊的火熱,或者說是兩人,因為江離極少開口,只是看楓樹或哲學書,再加上喝啤酒。

“看我新做的美甲,不錯吧。”

收起小鏡子細口紅,蘇若晞支起上半身,湊近了,向兩人展示自己的十指,指甲蓋被描繪成了淡紅色,艷麗中又略顯高雅,顯然調色很精致。

“又換了新的?我覺得你不做美甲時手指更好看。”覺得蘇若晞身上的香味過重,林雪瑤起身再往旁邊坐了一點點,坐下時雙手自后把裙子捋順,端端正正坐下,似掌寬的腰身十分挺直。

“唉呀,都什么年代了,瑤瑤你怎么還那么死板,美甲就跟男人一樣,不多試試,你怎么知道哪個更好?”

“不用了,敬謝不敏,勤換傷身。”

“切,沒趣。況且,咱們可是咒術師,就美甲這小玩意能傷什么身,醫生,咱們的江醫生,你從專業的角度看是不是沒事,對吧,一個修復咒就能解決的事,離兒,要不要給你染一個......對了,我是不是得咨詢下徐咒師的意見?”

“蘇若晞。”

“唉呀瑤瑤你不要叫人家大名好嘛,我又沒說什么也沒問什么,突然一聲大名,我還以為我小媽提雞毛撣子來打我來了呢,怪嚇人的......”

不用接話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徐墨把最后一點土豆燉肉拌到米飯中,將其全部掃入口中吃的干干凈凈,頓時又別有一番滋味,這肉真香,方才聽說最近肉價降了?要不要去囤點?

不過,旁聽著這三人的聊天,他竟有幾分親切感,仿佛回到了無比遙遠的上一輩子,但隨即便是違和感,血脈家族的人皆是如此活潑、悠哉嗎?跟之前所見的咒術師截然不同。

至少陸咒師是三句不離第二咒......

岳咒師也是十足的卷王,姜咒師日常面無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江離看著打鬧的兩人,嘴角自然地流露出溫柔的笑容:

“蘇咒師,林咒師,你們的上課時間快到了。”

“這才幾點,江醫生真冷淡真無情真護短,這就想把人家打發走了.....”

“蘇·若·晞。”

“瑤瑤不要咬著牙念人家的名字好嘛,我這不是天性好奇嘛,就連我美小媽跟我那丑爹的完全不可能的愛情故事我都敢打聽,天性好奇抑制不住。”

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蘇若晞眼神曖昧的沖著徐墨挑了挑眉:

“本來想著今天跟瑤瑤過來幫下忙的,沒想到某人動作挺快,竟然捷足先登了,那我們這倆敗犬只能退下了,唉......”

再瞄到林雪瑤那面無表情的臉龐:

“徐咒師,再會了,再不走某人就該打人了,嘖,人家既沒有跟你搶男人又沒有搶女人的......行行,我閉嘴,省省你的定身咒。”

邊將蘇若晞拽出去,林雪瑤邊禮數周全的微微頷首:

“徐咒師,再會。”

“蘇咒師,林咒師,再會。”徐墨起身回以點頭,將這兩人目送出門。

“瑤瑤別拉別拉,我會自己走,這衣服可是限量版老貴了。哎呀,人家就是好奇嘛,畢竟三個月了誒,具體是什么情況,我就不信你就一點不好奇。”

“不好奇,我是很注重邊界感的人。”

“人?我看你上輩子就是只忠犬,所以口封才這么緊,也才這么老實。”

“閉嘴,死雀鳥!”

“哇忠犬呲牙了,虎牙看著好鋒利好可怕!”

......

直到聽到交談聲和腳步聲逐漸遠去不見,陳星竹才又飄了出來,先是偷感十足的瞄了一眼江離,才湊到徐墨耳邊,以百思不得其解的語氣悄聲道:

“老板,這一只艷麗麻雀,一只犬系黑貓,再加上一啤酒醫生,她們是怎么能相處成密友的?這不合理啊。”

天知道。

徐墨松了口氣,總算覺得耳根子清靜起來了。

兩人走后,熟悉的寧靜再次回到了醫務室,午后的陽光斜斜切過窗棱,窗外楓樹正燒著最后一茬火苗,兩三片紅葉打著旋兒,驚起枝頭麻雀撲棱棱振翅,抖落幾聲清亮的啁啾。

清掃桌面后,徐墨享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

江離抿了一口啤酒,望向枝頭的那只雀鳥,想到某人:“抱歉,蘇咒師有點嘰喳,這種嘰喳有時候會讓人覺得有點煩惱,但有時候卻也讓人感覺是在活著。”

“確實。”徐墨看了一眼她:

“不過,我并沒有覺得吵,只是有點不適應。”

這類直率完全不收斂情緒,不藏著掖著的咒術師,他還是第一次見,許是跟天性有關,也可能跟修持的咒法有關。

江離點了點頭,放下啤酒罐,專心看起哲學書,徐墨也趁機閉目修持咒法,耳邊響起輕柔的,書頁翻動的沙沙聲,一切都很自然,又很日常。

隨著日光逐漸西斜,到了下午,受傷的學徒陸續到來,徐墨與江離再次忙碌了起來。

持修復咒,治愈學徒的外傷,驅除學徒體內的咒力污染......

不知不覺間夕陽藏入云端,深藍色的漸變天幕中,天際肆意潑灑著赤金交錯的火燒云,伴隨著寒鴉落在梢頭,微涼的晚風也從窗口拂進。

這時候徐墨目送最后一位學徒離開醫務室,眼神中帶著疑惑:

“往年的話,受傷的學徒有這么多嗎?”

起碼他初上對練課的時候,雖然也有受傷的,但人數并不多,因為學徒之間對練切磋都相當克制,生怕用力過猛傷到對方或是被對方傷到。

畢竟,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女,之前又是在俗世長大,性格平和良善的還是占據絕大多數。

“也許,聰明的學徒已經猜出來了,冬季的考核有很大的好處,所以才對對練課異常上心吧。”江離雙手疊十,伸了個懶腰后,遞過去一罐啤酒。

“給我的?”

“嗯,今日的謝禮,不喝啤酒的話,咖啡?或者是其他的謝禮?徐咒師想要什么?”

她直視向他,此時此刻,磅礴的霞光從窗口闖入,將整個醫務室淹沒,連帶著人的臉龐也不可避免的被染上紅霞。

“啤酒就行,謝謝。”徐墨伸手接過啤酒,輕抿了一口,清爽與苦澀在舌尖交替回蕩,似還有一縷檸檬的香水味。

我的我的,我的呢?陳星竹貼在他身后,蕾絲小腿蹬著帶有蝴蝶結的黑色小皮鞋,催促般的踢著徐墨小腿后側。

你想喝自己去要,徐墨給了自家咒靈一個眼神,陳星竹同樣眉目傳話好好的人怎么還護食。

徐墨不理會徑直喝著啤酒,陳星竹氣急頂著河豚充氣臉就上手去搶,徐墨無奈給她喝了一口,結果咒靈公主又嫌難喝的呸呸呸。

徐墨心說你還真當酒好喝,喝酒喝酒,喝得不是酒,而是飲下某種心緒。

重點也是,酒不在酒,而在于人,在何時何地,與誰喝。

“徐咒師,關于學徒冬季考核的事......”江離看了一眼這邊,又望向被夕陽染紅的云霞:“也許,蘇咒師,林咒師知道些內幕消息。”

注意到江離的視線,陳星竹這一社恐宅咒靈嗖的一下滲入徐墨的身體躲了起來,徐墨怔了一下,搖搖頭:

“我其實并不感興趣。”

他猜是江離旁聽到了他跟李川的對話,所以才提起這個話題,作為血脈咒師的蘇若晞跟林雪瑤,大概率是知道些內幕,若是學徒提前準備,興許很有用。

可徐墨對李川并不感興趣,上午的那番話已然是極限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天性薄情的性子,雖說天性薄情不等于無情無義,但能讓他真用情并放在心上的事物屬實真不多。

再者,中位咒師都要借由學徒去謀劃的事情,徐墨可不想摻和進去。

江離嗯了一聲,微笑著將視線落在哲學書上,徐墨也繼續喝著他的啤酒,直至最后一縷霞光被暮色徹底吞沒......

接下來的日子里,隨著對練課的持續進行,兩人每天都是這樣的生活節奏。

徐墨白天在醫務室治療學徒,順帶蹭上一頓學院提供的補餐,這也是醫務室在繁忙時間的福利。

晚上則繼續在徐府后庭院習練滄浪真功,消化掉吃下的異獸肉去積蓄血氣打磨皮膜,偶爾還會抽出時間習練下十字軍劍。

頻繁且專注的使用修復咒,讓他的修復咒水平從堪堪入門也向著精通層次逐步邁進中。

......

......

這晚,徐墨只穿著一條短褲,照例在徐府后庭院站著疊浪樁。

雨絲若銀線穿檐而下,將水池打皺,讓假山朦朧,徐墨邊消化進食的異獸肉,邊感受著風雨撲面。

“燃命燈,便先要用血氣打磨皮膜,使得自身不漏,如此血氣才能在內外壓下神似烈火,焚燒大藥,讓其融入己身......這是一場及時雨。”

他可以感覺到血氣由血流生出,宛若氣流一般升至皮膜表面,此時全身上下近乎被一片暖熱所籠罩,雨水灑落的寒意被隔絕在外。

“哪處還有漏,哪處還有遺漏!”

足足站到四更聲響,徐墨依舊架著樁勢,一瓶氣血丹眼瞅著見了底,卻依舊未能找到漏點,好像漏處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可他并沒有急躁,默持觀心咒,心緒保持著平穩,只一遍遍駕御著血氣,尋找著最后一處未能打磨圓滿的地方。

雨勢轉大,伴隨著嗚嗚勁風,幾乎將他吞沒,徐墨長長的呼吸著,全身上下皆一片血紅之色,雨水剛打落在身上就又受熱蒸騰而起。

他借助雨勢,內查全身,隨著五更聲響,他心中微憾,正準備收勢起身時,卻忽地一怔,似是覺察到了異常。

“指尖,竟是指尖?!”

徐墨眼含詫異,心中既喜又驚。

燈下黑,真是燈下黑,沒想到滄浪真功最常磨練的雙掌上竟然還有一處漏處,位于指尖與指甲蓋鏈接之處,極難察覺到。

“還有最后一枚氣血丹!”

這下徐墨毫不猶豫的服下最后一枚氣血丹,感受到腹部熱氣蒸騰時,他呼吸一變,演練起滄浪真功的殺招來,若論淬煉掌部,殺招的效果最好。

這時候他也心生明悟,自己終究是閉門苦練,對殺招的練習并不算多,是以才有了這一漏處。

“呼!”

“吸!”

雨大難持,隨著天邊泛明,雨勢也將歇,徐墨呼吸沉重且灼熱,宛若在凜冬時節一般,他一口濁氣吐出,好似煙霧蒸騰。

他只覺體內的血氣真的變成了烈焰一般,從暖熱變得滾燙,在體內熊熊燃燒。

砰!

覺察到此變化之后,徐墨隨手一掌擊空,竟就打出了一聲炸響。

“這便是燃命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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