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基礎三大咒 滄浪真功,精通!(5k)
- 咒術師,機械飛升
- 雨中庭院
- 5330字
- 2025-06-02 11:03:14
關上門,徐墨放下十字軍劍,沉腰坐胯,身軀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以疊浪樁配合著吐納呼吸法去養(yǎng)御血氣,滋養(yǎng)筋骨,養(yǎng)元強身,這是滄浪真功的核心,萬萬不可落下。
直到三更聲響,他才帶著一身暖意躺下,開始修持咒法恢復精力,到五更響時又起,繼續(xù)習練武功。
站疊浪樁,練打法練法,磨練殺招,食補藥補......
沉浸在深入掌握滄浪真功中,徐墨過得無比充實,白天往返于咒術學院、醫(yī)務室、家中,三點一線,晚上則來到霧鹽城徐府。
修持咒法,習練滄浪真功,繼續(xù)跟著艾爾薇拉學習十字軍劍......
日復一日中,徐墨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變化,每一次練習打法都能感覺到出掌比以前更加強勁有力,招式控制上也逐漸變得游刃有余。
每一次血氣的增長和滋養(yǎng),都會帶來體能的提升,他能清晰的感覺出來,自己每一日都比昨天更為強大,這種變強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他恨不得一直沉浸在其中。
隨著他越發(fā)專注,仿佛都感覺不到時間在流逝。
檐下的燕巢中新燕挨個破殼而出漸漸羽翼豐滿繼而離巢覓食,庭院的假山上也爬滿了青苔,水池中幾朵荷花盛開,一尾錦鯉躲在荷葉下追啄萍花......
忽地一聲,老燕帶著新燕掠過假山,撞得竹簾嘩啦作響,丫鬟們晾曬的夏裙在廊下晃著水光,著清涼綠裙的陸徽蘭舉著竹竿粘蟬,驚起滿庭薔薇香。
“呼!”
“吸!”
柳樹下,徐墨單掌置于胸前,站著疊浪樁,他雙目微微閉合,呼吸悠長而有力,整體卻顯得極為舒緩自然。
“滄浪真功入門時,要意動身才會動,匠氣十足,而若是想要更進一步,沒有捷徑,只有苦練,唯有苦練。”
徐墨睜開雙眼,順著呼吸節(jié)奏的變化,身體自然而然的練起了打法。
手掌破風,掌影紛飛,隨著血液在體內(nèi)循環(huán),大量血氣也積蓄到了雙掌之上。
福至心靈一般,他無思無慮,直至練到了打法的最后,卻并沒有收功,而是水到渠成的右掌擊空,積蓄多時的勁力傾瀉而出,打出了至今未有的變化與炸響。
砰!
巨聲似火藥爆炸,驚得滿池錦鯉藏匿池底,嚇得陸徽蘭拋掉了竹竿。
這一聲炸響也好似擊破了時間,令徐墨如夢初醒,聽到了大量蟬鳴聲:
“已經(jīng)到夏至時節(jié)了啊......”
不知不覺間,霧鹽城中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春已逝夏已至。
“呼——”
徐墨吐出肺中長長的濁氣,吹飛了面前飄蕩的柳絮,回想起方才那無思無慮的最后一掌,他不由得心生喜悅。
“滄浪真功精通了!”
【獲得附加特性:血氣屏障(血氣浮于血液之上,彌漫全身,形成新的屏障,寒暑不侵,外邪難染)】
按照林蟬衣的說法,想要真正掌握一門真功,就是將真功練上身,做到神未思身先動,也就是俗稱的功夫上了身,練出了肌肉記憶,形成了條件反射。
即便是有滄浪指虎精通層次滄浪真功的加持,這一關也難以走捷徑,唯有日夜苦練。
不過,至此,滄浪指虎的作用便是微乎其微了,畢竟,他現(xiàn)在也算是將這門真功再度‘重修’回了記憶中的高度。
他低頭看向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緊貼著骨架,流暢而精悍,皮膚赫然是肉眼可見的赤紅。
明明習練武功許久,卻是幾無半點汗液隨熱氣沁出,仿佛所有熱量都被鎖在了皮膜之下,身軀宛若即將無漏的火爐。
武功第一境‘練血氣,服秘藥,燃命燈’,循序漸進又環(huán)環(huán)相扣。
武師養(yǎng)元強身,繼而能駕御血氣,再運用血氣去消化秘藥滋養(yǎng)筋骨身軀,直至渾身血氣渾厚如熊熊烈火,又被身軀鎖住,這時候,武者便是將自身化作了一鼎命爐,方能煉化大藥。
至此,這三步對徐墨來說,再無奧秘。
“點燃命燈的時間,也就在這一兩天之內(nèi)了!”
徐墨心中有數(shù),收功后,便徑直走向正廳,每次練武后必然要進行食補,就像是給即將點燃的火爐添加薪柴。
......
......
酒足飯飽之后,徐墨便回到了俗世四季城的家中,披上黑袍,前往咒術學院。
此時這邊也已是秋末,楓樹林道上鋪滿發(fā)黃的枯葉。
熹微的晨光從烏云里灑下來,在經(jīng)過樹冠時變得支離破碎,而林道上的人流則沐浴在這碎光中,整體充滿蕭瑟的美感,徐墨匆匆經(jīng)過,嚇得黑松鼠慌忙竄上樹梢。
咒術學院作為四季城的核心,占地極廣,除了教學樓、傳法操場,淪為交易市場的廢棄操場以外,還有學徒宿舍,教職工的獨棟宿舍等等。
穿過傳法操場,教學樓,之后是六層樓高的學徒宿舍,住著兩屆學徒,是學徒休息、生活的主要場所。
再往后,是一棟棟室內(nèi)體育場,供導師傳授學徒咒法,學徒自由切磋之用。
等穿過這些體育場,便能看到一棟六層樓高的辦公樓,財務處便位于此樓的第二層。
至于辦公樓后面,則就是諸多獨棟住宅,供部分教職工單獨使用,據(jù)說最后面是正副校長以及幾位教授的住宅,他們在此居住修持咒法的同時也在看護著通往咒術界的‘門戶’。
徐墨一次都沒有去過,他的目的地是財務處,上次買幽月鐮近乎花光了所有積蓄,是以,好不容易到了季度末,他準備領取一季度的薪資,以備不時之需。
前后花費了不到十五分鐘,他就走到了目的地近處。
辦公樓周遭十分幽靜,寬廣的水泥大道一直延伸到正門,兩側(cè)種植著排排楓樹,徐墨踩過枯葉地毯,快步越上臺階,整理下黑袍衣領后,便慢步走進辦公樓。
上到二樓后左轉(zhuǎn),沿著走廊一直走到最后一個房間,徐墨來到財務處,門口還排著兩名咒術師,他叫不上名字,他們彼此間便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徐墨排在后面,小等了一會兒,他才走進屋內(nèi),就見亮堂的房間內(nèi),只擺著一個辦公位,白色桌面上擺放著一臺電腦加一盆仙人掌,他看向坐在電腦前的賀蘭財務。
這位賀蘭家的咒術師即便是披著黑袍,也能看出他頗為富態(tài)。
其已經(jīng)上了年紀,面容看著很隨和,大圓臉且紅光滿面,雙目炯炯有神顯得精神矍鑠,唯獨滿頭白發(fā)說明他已然高壽,哪怕是一身咒法也掩蓋不了衰老。
‘這位賀蘭家的賀蘭策咒師之前還辦過一百二十歲大壽來著?可是真能活啊。’
徐墨默持咒法,保證丁點情緒不漏,理論上,咒術師的極限壽命是百五左右,但往往很少有咒術師能活到。
尤其是眼前這位,據(jù)說一生光正牌夫人就熬走了兩位,前不久又娶了位頗為年輕的普通人,明面上如此背地里更難說了,如此催伐身體,還這么精神,難道是他修持的咒法特殊?
“小徐咒師,好長一陣沒見,感覺壯實多了啊?噢對了,之前有人拿條子把你存在學院的錢取走了啊。”
賀蘭策熟練的點擊鼠標,調(diào)出信息后,笑瞇瞇的補了一句:
“這次來是支取第三季度的薪資,一枚咒玉,對吧?”
“對。”
身后還排著有人,徐墨確認后,便從賀蘭策手中接過一個紅布袋子,出了財務室的大門。
“下一位,呦,林咒師,你準備預支下個季度的錢?啊也對,最近異獸肉價不錯,你是準備買了囤著過年吃?到底是娶了媳婦生了孩子會過日子了啊。”
門外,旁聽著屋內(nèi)的對話,徐墨打開紅袋子,向內(nèi)瞄了一眼,又估了下重量,判斷里面只有九十咒元。
默持著咒法,他直到出了辦公樓的大門,才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
這姓賀蘭的,果然都面善心黑啊,難怪岳咒師暗中巴不得那位賀蘭副校長趕緊被調(diào)走,據(jù)說進出咒術界的抽成更高,接近百分之十五。
咒術學院內(nèi)部大概有三方勢力,一是背靠咒術共和國卻幾乎不管事的正校長,二是身為玄寂結(jié)社成員的賀蘭朔副校長,三是家族是司寒家的司寒徹副校長。
無論是司寒家,還是玄寂結(jié)社,皆是咒術界的龐然大物,不過顯然,在咒術學院,賀蘭朔要更占優(yōu)勢一些,連帶著賀蘭家也頗為強勢。
黑著臉收好九十咒元,徐墨平復心情,前往醫(yī)務室,這陣醫(yī)務室會分外繁忙。
......
路上,遇到面熟的咒術師,彼此間也只是點了下頭,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目不斜視徑直走過。
花了不到十五分鐘,徐墨來到醫(yī)務室所在的三樓,并向著醫(yī)務室走去,隨著他逐漸走近,耳中也聽到了一些聲音。
“唉,太累了,每天從早到晚就是修持咒法修持咒法,我都快修吐了,還有些學徒據(jù)說已經(jīng)完全不睡覺了......”
“若只是修持咒法也還算好的,對練課才是魔鬼,讓我們互持咒具對攻,我同寢的學徒手臂直接骨折了。”
“被定身咒定住也不好受,據(jù)說往年還有出事故直接被抬走的......”
“下午又是尸觀課,唉,中午又不用吃飯了......”
入學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洗掉初學咒法的興奮新鮮感,醫(yī)務室內(nèi)一眾學徒彼此哀怨著,畢竟只是十三四歲的少年,從平和的俗世來到咒術學院,落差不小。
“是徐咒師!”
看到出現(xiàn)在門口的黑袍身影,有學徒連忙提醒,所有學徒聞言紛紛站定,低頭噤聲。
徐墨向室內(nèi)望去,就見醫(yī)務室被一席白簾從正中分成了兩個空間。
遠離門口、窗口的一側(cè),正被白簾遮擋著,透過白簾也能看到數(shù)道人影在其中,想必是江醫(yī)生正在給女學徒們治療傷勢。
而白簾另一側(cè),正對著門口,七八個披著灰袍的,十三四歲的學徒正低頭站著,狀態(tài)似也不是很好,李川也在其中。
面色慘白、腿上有淤青、胳膊紅腫......
‘果然對練課已經(jīng)開課了。’
徐墨心頭了然,面色平靜。
六年后,這些學徒大部分是會回到俗世,填補特殊崗位上的空缺,應對匪徒乃至于邪術師,也是部分特殊崗位的職能。
咒術學院,可不是干慈善的,其培育咒術師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運轉(zhuǎn)俗世。
是以,入學三個月后,學徒們就會上對練課,方才經(jīng)過的室內(nèi)體育場便是上課場所,既然是對練課,學徒受傷自然是屢見不鮮。
七年前的這時候,徐墨也是差點受重傷......
“醫(yī)務室可不是讓你們吵吵鬧鬧的地方。“徐墨視線掃過眾學徒,語氣平淡:
“覺得受不了,可以向?qū)W院申請退學。”
往年,也不是沒人退學。
沒人回話,即便年紀還小,但真接觸了咒法,再讓學徒回去做一普通人,那也是絕不愿意的。
退學回去,可是要被廢除咒力封禁關于咒法的記憶的。
“按照先后順序去門口排隊。”徐墨走進室內(nèi),側(cè)身讓開,屋內(nèi)的一眾學徒小心翼翼地魚貫而出,等輪到李川的時候,就聽到徐墨的聲音:
“李川留下。”
李川心里暗暗叫苦,只能停下腳步,幾個沒出門的學徒聽到聲音,頓時加快了腳步,紛紛出門,最后出門的學徒還將大門輕輕合上,方才松了口長氣。
若論嚇人,姜咒師排第一,這位據(jù)說身邊跟著咒靈的徐咒師便是當仁不讓的第二,畢竟,看不見的未知咒靈,往往是極恐怖的。
許是為了照顧學徒的隱私,平時拉開的窗簾今日合上,明亮的日光只能從窗簾細縫處照進來,不過室內(nèi)開著燈,并不顯得昏暗,徐墨看向門口處的身材清瘦、普通面貌的少年,招了招手:
“李川,過來坐下。”
待李川坐下后,徐墨上下打量對方的身體,想看看這小子傷在哪兒了:
“你哪兒受傷了?還是哪兒不舒服?”
說話的同時,他默念起了‘修復咒’。
修復咒,驅(qū)物咒,定身咒,俗稱基礎三咒,是咒術師從學徒階段便開始掌握的軍用類咒術。
不同于‘清潔咒’,‘除塵咒’之類的民用咒術,軍用類咒術在俗世,只有咒術學院的咒術師以及部分持證咒師能夠使用。
原因很簡單,因為軍用類咒術都擁有不俗的殺傷力,即便是修復咒,若是用不好,也照樣會出事故。
畢竟,修復咒的本質(zhì)是用自身咒力去清除機體受到的咒力污染,或是刺激機體細胞,加速傷口愈合恢復。治愈效果很好,但用法不當,也會傷及受術者。
徐墨持著醞釀好了的修復咒,五指修長的手掌也落在了李川的左肩上。
李川下意識想躲,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躲不開,寒意與慌亂幾乎同時涌上心頭。
“沒有外來咒力的污染,身上也沒有受傷,那你來醫(yī)務室干什么?”
聞言,李川心中更是凜然,冷汗浸濕了內(nèi)衣,幸好還有灰袍作為遮掩。
感受著從肩膀處涌入的同性質(zhì)卻極為磅礴的咒力,他心臟砰砰亂跳,慌亂之中連忙默持觀心咒,接連失敗幾次后才持咒成功,藏起了心中的驚駭。
陸師之前不是說徐咒師還未三關圓滿嗎,可現(xiàn)在看來,他分明是已然三關圓滿了,并將觀心咒也修持到了極高水平,所以才會對自身產(chǎn)生極大的壓制效果。
李川心頭惴惴不安,只覺自己像是落入虎口的肉雞,只能任虎蹂躪,這等咒師要是想對自己不利,一個定身咒下來,他便是任人宰割了吧?
他即便保持著持咒狀態(tài),卻也不敢扯謊了,低著頭老實回答:
“最近這幾天,學生在修持咒法的時候,總覺得難以修持,體內(nèi)咒力會向周圍逸散,所以才想來醫(yī)務室看看......”
他是想找江醫(yī)生看看,可沒想著跟這位徐咒師近距離接觸。接連幾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對方不在的機會,沒想到對方回來的這么快。
徐墨微微頷首,凝視了李川十幾秒,才移開視線:
“那是你體內(nèi)咒力積蓄足夠,該破入第一關了,若是不破關,自然是無法再積蓄咒力。”
“老板,他是不敢吧,擔心自己三個多月就破入第一關,太扎眼了。”在醫(yī)務室,陳星竹敢大膽出現(xiàn),反正學徒也看不到她,湊到徐墨耳邊,低聲道:
“你當年不也一樣,磨磨蹭蹭到姓岳的都破關了,才趕忙突破。不過他這速度確實是有些快啊,難不成是陸咒師走之前也給他留下了些許咒玉,他全給用了?”
也許是吧......
徐墨本想就此將李川打發(fā)走,但聽自家咒靈提及到陸咒師,不由得心中微嘆,淡淡說道:
“三月破關,放在俗世是相當不錯,但放在咒術界,也就那么回事了,別想著會不會有人圖你這咒力資質(zhì),有能耐奪取他人身體的咒術師就不會出現(xiàn)在俗世,即便是有,你這資質(zhì)還入不了他們的眼。”
他看了眼白簾后的身影:
“你若是觀察仔細,便能發(fā)現(xiàn),最近一部分咒術師對學徒可謂是異常關照,可能跟冬季的學徒考核有關,連姜咒師那樣的中位咒師都上心的事物,對你們學徒來說,怕是極為難得的機緣了。”
“謹慎是好事,但若是因過于謹慎而與機緣失之交臂的話......其中得失風險你自己把握吧。”
徐墨謹慎到不肯在這邊冒一點風險,是他有自己的機緣,但旁人可沒有,學徒更是沒有。
連中位咒師都在爭取的東西,對學徒來說,哪怕是略微蹭到一部分,也足以改變命運了。
原來如此,不是因為姜成是姜咒師的親戚?李川釋然后心中又微微忐忑,還有幾分不解:
“您為什么對我說這些?”
“為什么?咒術師的時間都是極為寶貴的,一位咒術師能夠在你身上花費時間,要么是希望在日后得到足夠的回饋,要么是別有所圖,至于我......”
徐墨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川,語氣聽不出感情:
“自然是因為你之前是陸咒師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