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通城市里的普普通通的大學，普通帶來了安靜，這里正是做學問的好地方。在某系的新生名單里有著兩個名字，一個叫劉雪，一個叫陳相，他們碰巧相識在同去大學報道的火車上，他們的共同興趣愛好也都是討論有點哲學味道的題目。

這個普通的大學里有一條安靜的小河，有人給它取了浪漫的名字“浪漫河”，因為每年很多人在這條小河邊成為戀人，也有很多人在這條小河邊分手，也有人給它取了哲學的名字“哲理河”，因為每天都會有像劉雪和陳相一樣的哲學愛好者相約小河邊討論天南地北。

今天，他們第一次相約在這條小河邊來探討。

劉雪：人在出生后就被冠以各種期望、各種屬性和前瞻性的人生定義。族人和家庭希望我們如何如何，成為怎么樣的人，可能是政府公職人員，也可能是教師等等，總而言之都是相當好的期望。在這種期望進入意識后，在意識里的定義成為我應該向這個方向努力，讓我們會爭取成為這樣的人。但是，當人進入社會時，意識和現實往往沒法一一對應，或者僥幸一一對應，但也很難完美實現，可能只完成到一定程度。

陳相：周圍人的期待都是對我們的一種心理壓力。

劉雪：因為現實不是主觀定義，所以這種期望和主觀定義的意識形成了差異，這種差異在意識看來是落差。各種各樣的現實主義是存在的，它們的形式有批判的，有告誡的，有勸慰的，其實都是一種殘酷的現實的言語形式的反射。作為物理的個體，我們在現實中就是一種煎熬，也可以用佛教所說的“渡”來理解，過完人生猶如“渡向彼岸”，到達彼岸即可到達西方極樂世界。但是，既然是我們已經存在，“渡”人生要比到達西方極樂世界更為重要和有意義。

陳相：其實這種期待都是別人的期待，并不適合我們，不適合我們的期待，在我們自己看來是毫無意義的。一來可能達不到期待，二來即使達到期待也不是我們的期待。

劉雪：既然人生可以在一出生可以被周圍人所定義，那么換一種思路，人生在理論上也可以被人們以自我方式去定義。世界上存在一種叫“牢籠”的物質，它是看似無形的，人在里面是很難出去的，但是也有出去的，他們用了“越獄”的方式，絞盡腦汁，無非就是為了打破“牢籠”的物質界限來尋求自由。所以，我們得知這種“牢籠”的物質是可以變化形狀的，有正方形的，有長方形的，也有圓形的，甚至可能在某個地方還存在橢圓形的，形狀都是我們自己的意識去定義的。

陳相：有一定道理。

劉雪：那么，既然可以變化的，我們就能通過意志來自我定義它來在意識中找到一種叫“自由”的東西。意志由意識誕生，又可以反過來指導或強制指導意識。至此，我們知道我們是可以在意識中找到自由的。

陳相：其實我們是需要這種“自由”的。

劉雪：如前面所述，我們的理想和現實有落差，又如尼采所說“上帝已死”，沒有其他物理人能真正救一個病者的意識，因為意識只能通過感覺和語言來觸動，當彼此的生活經歷各不相同時，效果不佳，自我意識的喚起是幫助自我找到自由的方法。

陳相：我們可以批判周圍，甚至可以批判自我，這些都是有益的，益于幫助自己找到自我，幫助自己被自己重新定義。我們可以定義自我，我們必須定義自我，因為定義了自我之后，我們才能找到自我，就像找人通過名字來尋找一樣。

劉雪：我們不需要去幫助別人去定義他們，因為言語的空氣接觸和肌膚的物理接觸都是形式的，我們只需要對自己負起全責。我們通過意志改變了自我的定義，到達一個嶄新的更自由的自我意識世界。

陳相點點頭。

小河水靜靜地躺著記錄下這第一天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