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 穿越1618:我在神羅當皇帝
- DL.鴻毅
- 2035字
- 2025-06-17 21:00:00
“很好?!膘车夏蠞M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學的很認真。”
小斐迪南聽到這番夸獎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是老師和父王教的好?!?
“沒錯,上主所授予我的,正是那把‘世俗之劍’。”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小斐迪南搖了搖頭。
“這意味著,上主已經(jīng)直接繞過教廷,授予了我世俗權(quán)力?!?
“你記不記得,世俗之劍,應該是由誰授予的?”
小斐迪南稍稍低下頭:“是……教廷。”
“現(xiàn)在,上主直接在夢里授予了我世俗之劍,便是繞過了教廷的部分,直接授予了我權(quán)力。”
“換句話說,就是否定了教廷的作用?!?
“以后,我的權(quán)力便不再來自于教廷,而是直接來自于上主?!?
“事實上,我從數(shù)年前便不時在夢中受到某種神秘聲音的指引。”
“也因此,我一向以來,都希望用最強硬的鐵血手腕,鎮(zhèn)壓一切新教異端?!?
“我不會對新教徒做任何妥協(xié),這是自十幾年前便在我心中扎根的想法。”
“不過,我一直不知道,那個聲音,究竟是誰。”
“直到幾天前,一場大病,將我?guī)У搅说k面前。”
“我不記得祂的具體長相,但是,不知為何,我在夢中見到祂時,腦中便立刻認定了,那就是上主。”
“我覺得時機已至,便在昨天,選擇將這件事公之于眾。”
斐迪南站起身,繞著桌子走了半圈,走到了小斐迪南身旁:“不過,你知道,這會給我?guī)泶蟮淖枇???
“父王,我不太清楚。”小斐迪南搖了搖頭。
“兒子啊,”斐迪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教廷會反對我——他們知道,一旦神啟屬實,那我將不再只是他們冊封的世俗君主,而是可以不通過他們、直接號召信眾的‘先知’?!?
“不過,在新教徒猖狂至極的現(xiàn)在,教廷或許不會對我做什么,帕茲曼尼更是已經(jīng)表明了不反對我‘神啟’的立場。”
“但是,在新教被平定的未來,教權(quán)和皇權(quán)之間,必有一戰(zhàn)?!?
“而這一戰(zhàn)的后果,要不然是現(xiàn)在腐敗的教廷完全被取締,成為我們的附屬?!?
“要不然是我重現(xiàn)‘卡娜莎之行’作為補贖,然后將我在接下來十幾二十年內(nèi)所有在集權(quán)上的努力全部吐出來?!?
“到時候,教皇和我之間,只能活一個?!?
“天主教地方貴族們會反對我——他們依附教會多年,早已在主教所屬座堂和領(lǐng)地之間結(jié)下利益。他們寧愿看到我永遠收復不了布達,也不愿看到我繞開他們征兵、繞開他們調(diào)稅?!?
“神啟意味著中央集權(quán),也意味著他們那些私底下的交易被徹底割斷。”
“地方和中央之間不會有妥協(xié),自我宣布‘神啟’之時,這場中央和地方貴族你死我活的爭斗便已經(jīng)拉開了帷幕?!?
“新教貴族們更是對我痛恨至極——如果神啟之說成立,那他們‘異端’之名便不再有爭議?!?
“他們數(shù)十年來在德意志建立的一切,都將在我一句‘來自上主’的話面前,喪失一切合法性?!?
斐迪南越說著,聲音變得越大。
而眼前的小斐迪南,正在低頭看著桌面,一動不動,消化著剛剛父王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知道這些新教貴族是什么人?!?
“他們不是因為教義不同才反對我,而是因為我的存在,擋住了他們的繼承人拿土地、拿稅權(quán)、拿武裝的路?!?
“他們嘴上掛著什么宗教自由,什么反對壓迫,其實心里所想的,不過想得到更多的利益?!?
“他們只要一點點讓步的借口,然后就能說服他們的同黨,說服他們的信徒,說服他們的雇傭軍?!?
“可他們沒有任何節(jié)制——他們要在議會里得到席位,要在法庭上得到話語權(quán),要在學校里插入自己的人?!?
“他們還想逼我點頭。”
斐迪南說到這里,已經(jīng)算是在喊了。他的臉部幾乎擠在了一起,憤怒之情溢于言表。
“我若點頭,我便不再是皇帝了!”
“一個天主教的帝國,卻允許新教在境內(nèi)不斷蔓延,那它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到時候,他們新教要不要有個帝國?”
“他們東正教要不要有個帝國?”
“天主的三把世俗之劍互相砍來砍去,留著南面的奧斯曼異教徒不斷滲透,何其可笑!”
“咳,咳,咳……”斐迪南說完這句話,狠狠地咳了幾聲。
他的臉,也已經(jīng)明顯發(fā)紅。
“父王,你沒事吧?”小斐迪南看著眼前已經(jīng)紅溫的父王,急忙關(guān)切地問道。
不過,斐迪南只是擺了擺手,說了句:“無妨”,便繼續(xù)說了下去:
“你也許會想,這場爭論里,天主教和新教兩方都有錯,是我們這些領(lǐng)導者太過極端?!?
“但我要告訴你,事實不是這樣?!?
“這是有人在有意識地制造極端情況的發(fā)生?!?
“你以為,那些波西米亞的新教貴族們,什么都沒準備便敢將帝國大臣從二十米高的窗戶扔出去嗎?”
“要知道,這是在打帝國的臉,這是在向帝國宣戰(zhàn)!”
“你以為,就憑他們自己,能對抗哈布斯堡嗎?”
小斐迪南搖了搖頭。
“對!那么他們?yōu)槭裁催€敢這樣做?”
“還不是因為,帝國北邊的新教徒,已經(jīng)和我們離心離德,已經(jīng)向他們承諾了多方位的支持!”
“兒子,我想告訴你,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他們想挑起一場規(guī)模史無前例的帝國內(nèi)戰(zhàn)!”
“那些新教貴族不會身死,到最后或許也只會被強制改信?!?
“但波西米亞土地上的人民呢?他們在意自己子民的性命嗎?”
“那些帝國北方的新教貴族們,不過是想利用波西米亞貴族,削弱哈布斯堡的實力。”
“在哈布斯堡的地上打仗,屠戮著哈布斯堡的人民,還美其名曰,拒絕信仰壓迫?!?
“我倒想問問他們,他們的子民,到底是被宗教壓迫得多,還是被他們自己這些貴族壓迫得多?”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