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雅跪在地上，腸子從腹部的傷口里緩緩滑出，黏稠的血液浸透了她的作戰服。

她的一只眼睛已經瞎了，喉嚨上的傷口讓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刀割。

她顫抖著，一只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死死按著喉嚨，生怕一松手，自己就會徹底崩潰。

“可以開始了……”她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杜仲歪著頭，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他慢悠悠地說道：“你得先把手放到背后，然后才好開始。剪刀石頭布，難道不是這么玩的嗎？”

喬大雅愣住了，她的思維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遲鈍。

“我該放哪只手？”她的大腦混亂地思考著，最終，她松開了捂著肚子的手，任由內臟緩緩滑出，顫抖著把手背到身后。

“快點兒，好嗎？我快撐不住了，我得快些回去……”她的眼淚混著血水滑落，聲音里帶著絕望的哀求。

杜仲故作思考地摸了摸下巴：“急什么？讓我想想，想想這第一把該出什么？”

他在拖時間。

喬大雅的心臟劇烈跳動著，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他在玩我……他根本沒想讓我活著離開！”

這個念頭讓她幾乎崩潰，她撲通一聲跪倒，哭喊著：“讓我回去……求你了，杜仲，我錯了！”

杜仲輕輕點頭，語氣溫柔得近乎殘忍：“好吧，我心軟了。既然這樣，那就再給你希望。”

他背著手，輕聲念道：“剪刀……石頭……布！”

喬大雅顫抖著出拳，而杜仲——出的是布。

“不……”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喉嚨里發出絕望的嗚咽。

“還有機會?！倍胖傥⑿Γ骸叭謨蓜侔伞！?

喬大雅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她又輸了第二局。

“要不改五局三勝？”杜仲提議，語氣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她瘋狂點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她又輸了。

“七局四勝吧……”

他們一次次劃拳，而每一次，喬大雅都輸。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腸子已經流到了地上，鮮血在她身下匯聚成一片暗紅色的湖泊。

她哀嚎著：“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杜仲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虛假的憐憫：“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但也的確不是完全不故意。我是說，這個劃拳的選擇，確實是在看到你身后的那個斷刀殘片后臨時起意的?！?

“他在說什么？”喬大雅茫然地回頭，在她身后不遠處，一把斷裂的刀刃正反射著她的后背。

“天啊……他能看見我出拳？！”

她的世界崩塌了。

“你出千？！”她嘶吼著，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杜仲搖頭，語氣輕松：“不，我沒有，我只是根據環境定下了游戲的規則，這不叫出千！如果我要出千的話，我讓我的士兵在你身后報訊就可以了?！?

“什么士兵？”喬大雅茫然四顧，但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黑暗吞噬了她。

她這輩子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楊曉陽的輕笑：“我的藥劑效果不錯，能挺這么久。”

解決了喬大雅后，杜仲的鐵血面具悄然變化。

“你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戲弄，讓目標在天堂與地獄之間不斷跌宕。你的冷血與殘忍不愧鐵血之名?！?

“鐵血之面：領主級面具?！?

“全屬性：+20?！?

“能力1威嚴：佩戴后提升氣勢威嚴，使他人更加容易膜拜和敬仰你?！?

“能力2成長：每當你使用操控的手法害死他人時，可以吸收亡者的意志，使英雄面具成長，具體取決于你的操弄手腕，單次封頂10。達到一定程度可以晉升品質?！?

這次的操作效果不錯，鐵血之面直接晉升為領主品質面具。

全屬性+20，自己的屬性均值也因此達到了270以上。

杜仲轉身離開：“走。”

楊曉陽跟在他身后：“去哪兒？”

杜仲冰冷回答：“刷分?！?

接下來的時間，杜仲再度進入冷酷的篩選與刷分模式。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分數不斷上漲，先驅者學院的傷亡數字也不短增加。

存活者的數字正在高速逼近480人。

四層的人越來越多，由于杜仲的操作，很多人甚至提前集結起來，有人甚至還因此去了一趟五層。

論壇上，謝俊憤怒地發帖：

“杜仲你個騙子，五層根本沒有四個大天狗級別的BOSS！”

杜仲回復得很快：“哈哈，你進去了?。繉ε叮阋材茈[身，可以進去看一眼的。能說說里面什么情況嗎？”

謝俊冷哼：“憑什么告訴你？”

杜仲無所謂地回道：“那就算了?！?

謝俊急了：“？？？這就不問了，你要不要再努力一下？給幾件裝備什么的我就回答你了啊?！?

杜仲笑了：“不用，我可以自己看，畢竟我有隱身裝備啊?！?

謝俊咬牙切齒：“真不考慮一下了？積分裝備舍不得的話，普通靈機也可以考慮的，我知道你肯定賺了很多垃圾裝備的，帶著也重，我幫你分擔分擔啊?！?

杜仲調侃道：“你是毒舌謝俊，不是八哥羅曉啊，你倆靈魂互換了？”

謝俊破罐子破摔：“為了裝備，我也可以八哥?！?

然而，論壇里已經沒多少人回應了。

大片的名字黯淡下去，曾經活躍的許多人已經死了。

盡管多年的教育讓他們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面對死亡時，沒人能完全無動于衷。

杜仲和謝俊的對話，在空蕩蕩的論壇里，像是兩個人的私語。

最終，杜仲發了一條消息：“人數快到了，準備去五層了，在那里應該不會有內斗了，我等待大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