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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牽犬東門

“李鶴,你就這么確定是他?你這么給人打暈,還私闖民宅……”

林清童看著李鶴拖著昏迷的男人走進屋內,有些擔心:“你這算是私闖民宅了。”

“錯不了。”李鶴將男人沉重的身體扔在沙發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這套房子的裝修極為豪華,無處不彰顯著主人雄厚的財力。

但卻處處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冷清和空曠,沒有家庭照片,沒有個人擺件,甚至連書架上的書都像是嶄新未拆封的裝飾品。

“你看看他?!崩铤Q指著沙發上的男人,“一個在一年前的礦難中遇難的人,一年后卻住進了云頂天瀾,出手闊綽?!?

“黑市上同期出現了一批來路不明的古物,而他出事的那個礦洞恰好發現了古物。”

“清童,這只有一個可能——他為了獨吞在礦洞里發現的東西,害死了自己的同伴,并偽造了死亡現場?!?

林清童看著沙發上那個五官普通的男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摘下男人的帽子,被他高聳的太陽穴嚇了一跳。

“我去!這比我爸的太陽穴還高——居然被你一個手刀打暈了?!?

李鶴聳聳肩:“他的武元值只有600點,太陽穴凸起,是天生的——不過也就是因為這個特征,讓我一開始就對他有防備。”

林清童捂著嘴,瞇眼笑道:“那他還真是倒霉——除了你,有幾個武者敢惹一個疑似武師的人?”

“我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直接報警?”

李鶴思索一下,搖搖頭:“我猜,他這里還有其他古物?!?

林清童有些無語,知道李鶴的財迷屬性又爆發了:“你要是把臟物拿去賣了,那就真的犯法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崩铤Q嘿嘿一笑,“這買房子、裝修已經讓我大出血了,我可得補補血?!?

話音剛落,他就走向主臥室,林清童嘆了口氣,也跟了進去。

臥室陳設更加簡單,除了一張大床和一個巨大的衣柜,再無他物。

李鶴走到衣柜前,敲了敲柜子的背板,聲音沉悶而厚實。

他又敲了敲衣柜旁邊的墻壁,聲音清脆。

再蹲下身,仔細檢查著衣柜與地面連接的縫隙。

很快,他在厚重的地毯邊緣,發現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劃痕,這道劃痕很新,像是重物被頻繁移動時留下的。

李鶴雙臂發力,緩緩推開衣柜,后面的墻壁上,一個黑色的嵌入式保險箱赫然在目。

李鶴心里一喜:“找到了?!?

林清童撅撅嘴:“這是保險箱,你知道密碼?”

“保險箱?啥材料做的,也敢說自己保險?”李鶴抽出破元錐。

“叮!鐺!鐺!”

幾刀下去,保險箱的鎖孔連接處就被劃開了。

李鶴拉開箱門,里面沒有想象中的古物金銀,也沒有成堆的現金,只有一個用黃布包裹著的、四四方方的物體。

李鶴伸手把它拿出來,緩緩揭開層層包裹的黃布,心頭猛地一跳。

是一方墨綠色的玉璽,溫潤沉重。

李鶴觀察著玉璽,發現玉璽底部,有四個篆體大字。

“誒,清童,你來看看,這是什么字?”

“嗯……武興天下?!?

李鶴有些失望,原來不是傳國玉璽啊。

“這玉璽可賣不得?!崩铤Q表面上不動聲色,嚴肅道。

林清童挑挑眉:“哎呦喂,難得???那你打算怎么辦?上交?”

“上交?”李鶴嗤笑一聲,舉起玉璽,“大楚興,李鶴王!我要把它收藏起來。”

林清童扶額:“收藏?要是被發現了,你真要去坐牢了?!?

李鶴正準備反駁,突然聽到客廳里的動靜,他和林清童交換了一下眼神,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恰好撞見男人準備擰開大門。

李鶴抽出破元錐:“不許動!不然就讓你見識一下小李飛刀?!?

男人動作一頓,高舉起雙手,緩緩轉過身來。

他的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干澀:“小兄弟,有話好好說,冷靜,冷靜……”

李鶴手腕一抖,神念御物驅動破元錐,直指男人的咽喉,停在不到三厘米的位置。

“我很冷靜?!崩铤Q挑挑眉,“倒是你,看起來不怎么冷靜。我們聊聊?比如,一年前南安市的那場礦難?!?

“礦難”兩個字一出口,男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崩塌。

他雙腿一軟,頹然地靠在了門上,舉起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李鶴向前一步,將那方墨綠色的玉璽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工友都死了,你卻活了下來?!?

“你帶著從古遺跡里挖出來的東西,在黑市上賣了一大筆錢,然后銷聲匿跡。我說的,對嗎?”

男人死死地盯著李鶴手中的玉璽,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他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聲音。

“我不是和您說過么?我是學生啊。?!崩铤Q眨眨眼,收起破元錐,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重要的是,你接下來最好老實交代。把你做過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彼﹃掷锏挠癍t,笑道:

“說得好了,我讓你在武安局介入前,給你家人打個電話。說得不好……我想你應該不想試試我的手段。”

男人的身體猛地一顫,最后一絲僥幸心理也徹底煙消云散。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緩緩地坐在了地上。

“我叫高遠……我不是武者,至少……在一年前,我只是個連武元都幾乎沒有的廢物?!?

“我從小就想練武,比任何人都想。我天生頭就大,太陽穴也比別人凸,村里人都說我是練武的奇才。”

他說著,眼眶中漸漸積滿淚水。

“可我家窮,別說買靈果、丹藥,就是最基礎的武科高中都上不起。我當了礦工……”

“可當礦工能攢幾個錢?一天天在暗無天日的礦洞里。直到一年前,在黑虎山那個廢棄的礦洞里,我和幾個同伴挖到了那個地方……”

高遠的的聲音逐漸激動。

“那是一個塌陷的古代遺跡!里面……里面有很多青銅器,還有一些玉器!我們都瘋了!”

“有人說要把這些賣了回老家蓋房子娶媳婦,還有說要去市區買套房……他們只想著錢,只有我!只有我想賣掉這些東西去學武!”

“我看到了它!”他指著李鶴的方向,“我看到了那方玉璽!當我擦掉上面的泥土,用手機識別出那四個字,我感覺整個人都被雷劈了一樣!”

“大唐!那是一個什么樣的時代?。∪窠晕?,不分貴賤!那才是我想要的!夢寐以求的世界!”

“可他們不懂!”高遠咬著牙,眼淚鼻涕沾滿整張臉,“他們只想把這些換成的錢,拿去吃喝嫖賭!”

“他們要玷污我的夢想!所以我……我趁他們不注意,破壞了礦洞的支撐結構……我制造了那場礦難,讓他們和那些骯臟的念頭,一起被埋在了地下。”

林清童聽到這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真是個……瘋子。”

“我帶著盡可能多的東西逃了出來。”高遠的聲音恢復了平靜,甚至有些萎靡:

“我賣掉了那些青銅器和玉器,換來了許多錢,這些足以讓我后半輩子衣食無憂,我可以用它們修煉。”

他說完,抬起頭,看向李鶴,眼中竟帶著一絲乞求:

“小兄弟,其他的你都可以拿走,錢,房子,都給你。求求你,把玉璽還給我……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李鶴靜靜地聽完,站起身,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也許,只有你剛剛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最初的夢想了。”

高遠愣了愣:“什……什么意思?”

“你捫心自問,拿到的那些錢,你有多少是用來修煉的呢?”

李鶴緊盯著高遠的眼睛:“你用那筆錢在市區買了大房子,把它裝修的漂漂亮亮,這也是你高尚的夢想么?”

高遠僵硬在原地,喉嚨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的目的,自始至終就只有錢。”李鶴走到他面前:

“你想成為武者,不是因為武者可以賺很多錢嗎?后來,你發現賣掉那些古物,直接達到了最終目的——賺錢,可以讓你住上奢華的房子,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高遠面色如土,顫聲道:“不……不是的……我,我怎么會……”

李鶴蹲下來,把玉璽放在高遠面前,又把手機調到撥號頁面,放在玉璽旁邊。

“摸摸玉璽,還是……給你的家人打個電話?”

高遠顫抖著伸出手,拿起電話,憑著肌肉記憶撥出了一串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喂,誰???”

高遠的身體猛地一顫,喉嚨里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媽?!?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良久,老婦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遠……小遠?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經……”

高遠緊緊咬著嘴唇,死死地握著手機,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按下了掛斷鍵,淚水滾落臉頰。

林清童看得心里難受,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輕輕拉了拉李鶴的胳膊:“李鶴……我……你不能讓一位母親兩次失去她的兒子……”

李鶴聽得心臟猛地一抽。

“你走吧,回去吧,以后不要練武,你那一筆錢足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吧?”

高遠猛地抬起頭,給李鶴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等……等我給我母親養老送終,我……我會自己去自首……李鶴小兄弟,謝謝,謝謝……”

說完,他踉踉蹌蹌地沖出大門,消失在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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