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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以畫成道

就在李鶴胡思亂想之際,林清童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白皙的臉頰悄悄染上紅暈:“嘿!發啥呆吶?”

“呃,哦哦,剛剛飛過去一個鉛筆頭你看見沒?嚇死我了。”李鶴撓撓頭。

他這么說,實際就是在套林清童的話。

“你還說,剛剛你來的時候怎么沒聲音啊?”林清童站起身,讓他更好聽見自己嗔怪的聲音:

“嚇得我手一抖,精神沒集中,筆尖都崩飛了。”

李鶴依舊套話:“吹牛逼,什么素描筆的鉛能飛那么快?”

“切,那是我的武元加持下的筆鉛,當然能飛那么遠。”林清童白了他一眼。

“你?你有武元值?”李鶴擺出一副同樣的表情。

“我沒有?”她抬起手,手中的鉛筆微微震顫,李鶴可以鉛筆周圍有類似熱浪的氣流。

“我去!”

圖書館的其他人看向李鶴,他趕緊捂住嘴,“我去,你......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厲害。”

“我可有700武元值。”林清童得意洋洋。

“七百?”李鶴差點又叫出聲,合著林清童是真的天才少女。

要知道,他自己拼死拼活,靠著系統合成的虎力丹,也才堪堪達到390點。

連武者的門檻都沒摸到!

他想起上一世,林清童最后被龍國美院錄取,自那之后,兩人的人生軌跡便徹底分開,再無交集。

這個世界,她依舊那么優秀,優秀到李鶴望塵莫及。

林清童看著他呆呆的表情,笑得更開心了:“你不會以為我畫畫就只為了畫畫吧?”

“不是嗎?”

“當然不是,你知道張僧繇嗎?”

“不知道。”

“那畫龍點睛你總知道吧?”

“知道,小學課本里的寓言故事,說畫龍不點眼睛,點了就會飛走那個。”

林清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寓言故事,那可是正史,張僧繇以畫入道,被梁武帝封畫圣。”

李鶴:“......”

他的世界觀又被刷新了。

看著李鶴懷疑人生的表情,林清童捂嘴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咱們去吃飯吧,你還想聽什么,我慢慢告訴你咯。”

她麻利地收拾好畫板和畫具,背上小巧的畫袋。

李鶴跟上,和她并排走著。

他忍不住好奇:“你也要成畫圣嗎?”

林清童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少年,陽光灑在她的側臉,高高束起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甩動。

她眼睛亮晶晶的:“當然,總有一天,我也會以畫入道,我要把二次元動漫人物全都畫活,這就是我自己的道!”

李鶴失笑,隨即又看向她:“話說你怎么這么快修煉到700武元值的,我上次在學校測武元值,最高的人才510。”

“那當然是我從小就開始修煉,我對自己可嚴格了。”

“那豈不是很慘?我想想都累。”

“還行吧,累是挺累的,不過一想到我的目標,就感覺做什么都有力氣了。”

看著她那副驕傲的樣子,李鶴一時有些語塞,干巴巴地接了一句:“那我祝你早成畫圣咯。”

林清童眼睛亮了亮,笑道:“我也祝你早日實現自己的目標。”

武道廣場和商業街就隔了一條馬路,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條滿是餐館的街道。

林清童伸手指著左前方不遠處的一家店鋪:“我們去吃日料吧,前面那家‘名古屋’我經常去。”

李鶴是不想吃日料的,因為總會有服務員站在一旁烤肉,他想和林清童有更多的私人空間。

林清童看出了他的猶豫,也跟著猶豫了一下。

她也想到了會有人幫忙烤肉——她也不希望有人打擾。

她眼珠轉了轉:“嗯......我突然不想吃日料了,火鍋怎么樣?這條街盡頭那家火鍋也很好吃。”

李鶴點點頭:“火鍋可以,正好我也想吃辣了。”

兩人在火鍋店開了一個包廂坐下。

李鶴低著頭,假裝專心致志地研究著桌上的銅鍋紋路,以及鍋里那塊正在緩慢融化的牛油紅湯。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呢,”林清童側頭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不高興,“之前約你出來你總是忙得很。”

“咳咳,那不是確實忙嘛,今天純屬是太巧了。”

李鶴沒敢抬頭,他怕對視一眼,臉頰就會不受控制地燒起來。

其實學生時代的他還是隱藏的很好的,那時候年輕,而且還有更大的追求,和林清童相處完全就像個普通朋友。

可如今,他以一個飽經社會毒打、深知錯過的遺憾的靈魂重生歸來。

那份被壓抑多年的情感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

“喂,李鶴,”林清童看著他那副鴕鳥樣,狐疑地湊近了些,“你今天怎么感覺魂不守舍的?”

李鶴反應很快,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后眼神瞟向別處:

“我就是在想,你都700武元值了,為什么不走武科生來研究畫道,反而走藝術生呢?”

林清童臉上的輕松笑意稍稍收斂了一些,她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鮮紅的肥牛,在滾沸的紅湯中輕輕涮著。

“因為我弟弟呀,他明年要考高中了,他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武者,你也知道,學武科有多燒錢。我們家里的條件,沒辦法同時支持我們兩個人都走這條路。”

她將涮好的肥牛片在蘸料碟里滾了一圈,送入口中。

“所以我就想,干脆走藝術生的路子好了,等將來藝考成功,進入大學,修煉資源總會有的。”

李鶴聽完,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嗯?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林清童停下咀嚼,看向他。

“也不能說不對,但我覺得……”李鶴想到剛剛在健身房的事情。

“你可能有點……本末倒置了,你悶頭畫畫,練死技術不行,提升武元值才是王道。”

“是嗎?”林清童好奇地看著他,并沒有質疑。

相反,對于這個連武者都不是的老同桌,她總是有耐心聽他說任何話——然后反駁。

“在這個世界,武元值幾乎決定了所有的超自然現象,”李鶴看著她的眼睛:

“化龍點睛,不在于龍有多真,而在于畫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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