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中取栗
- 天工醫妃:我在古代建三甲
- 晏無涯
- 2556字
- 2025-05-29 17:31:21
“小賤人,跟你娘一樣賤,看老娘這回不燒死你,哼!”王氏躲在暗處,滿臉惡毒的看著林晚閨房中的二人。
大火從庭院角落的柴堆開始蔓延,枯枝在熱浪中蜷曲成焦黑的螺旋。
最先起火的屋檐處,青瓦片在高溫中接連爆裂,碎瓷片裹著火星簌簌墜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細小的白煙。
火苗順著雕花木梁向上攀爬,將梁柱間垂掛的蛛網燒成飄散的灰絮。
硫磺味鉆進鼻孔的剎那,林晚正盯著案幾上燒焦的《千金方》殘頁發呆。
濃煙裹著刺鼻的松脂味涌進鼻腔,嗆得人眼眶發燙,林晚喉嚨里像是塞了團浸水的棉絮。
火舌舔上窗欞時,她聽見王氏繼母在回廊盡頭的嘶吼:“晚兒畏罪自焚!快把門窗都釘死!”
蕭景珩的玄鐵靴碾過滿地灰燼,一把扯下堂前的帷幔甩向火堆,火星在空中爆開成詭異的熒綠色。
“讓你走你不走,這下好了,你娘連親生女兒都舍得燒,倒省了本王給你備棺材?!?
蕭景珩反手劈開砸落的橫梁,飛濺的木屑在他頸側劃出血線。
“有了,防火毯!”
林晚打開急救箱,從里面拿出防火毯,觸感竟與實驗室的防輻射布料如出一轍。
她將另一塊甩給蕭景珩,對方卻捏著防火毯邊緣冷笑:“這東西莫不是西涼妖術?”
“妖術能保命就是好術!”林晚拽著他撲向池塘。
只聽見身后隱隱傳來王氏尖利的詛咒:“小賤人跟你娘一樣該下油鍋!”
燃燒的瓦片雨點般砸落,池塘表面浮著層黏膩的油脂,火苗在水面跳躍成蓮花形狀——分明是提前潑了火油。
蕭景珩突然攬住她的腰躍上假山,防火毯裹著兩人滾進暗道。
林晚的后背撞在冰涼石壁上,聞到他衣襟里滲出的龍涎香混著血腥氣。
“王爺對別人家的密道倒是熟門熟路?!?
她摸到石壁上的抓痕,新鮮的,帶著鐵銹味。
“剛才過來的時候記住了?!笔捑扮癫亮粱鹫圩樱乃{火光照出壁上不明的密文。
“小心,這暗道里被人養了三十只食人蠱,不過,這會兒該被烤熟了?!?
話音剛落,頭頂傳來蠱蟲爆裂的噗嗤聲,熒綠液體順著磚縫滴落,腐蝕得防火毯滋滋作響。
林晚盯著手中的暗道地圖,突然按住蕭景珩拔劍的手:“往左三步,炸開那堵墻。”
火藥炸開的瞬間,她看見父親慌亂的官袍一角閃過,地上還遺留著半截火折子。
......
黑夜中,兩人靠著火折子的微光摸黑前進,這暗道蜿蜒曲折,直是走的林晚心煩意亂。
“王爺,這京都地下這么多暗道,難道都是你一人所為?你究竟是何居心!”
蕭景珩突然轉過頭,戲謔的笑著。
“你可別胡亂猜測,這些暗道都是先皇的戰時所需,只是現在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給利用了起來而已,本王可沒那個能力!”
說著便打開了一扇暗門,“到了,帶你參觀一下本王的密室!”
幽暗密室中,青磚墻面透著絲絲涼意,燭火搖曳映出斑駁光影。銅鎖銹跡斑斑,木桌積灰,角落蛛網輕顫,靜謐中唯有心跳聲回響。
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硝石味,林晚隨即將解剖刀浸入藥酒,直奔主題:
“經過這么多日調查,陸青陽開的防疫藥方,每劑都多加了三錢砒霜?!?
她甩出太醫院的賬本,朱砂批注的“賑災藥材”歷歷在目,“這些毒蟲在嶺南瘟疫區活不過三日,除非......”
“除非有人故意養著!”蕭景珩突然掀開衣袍,從懷里拿出一個正泛著妖異紅光的蠱甕。
突然,林晚的急救箱發出只有她能聽到的警報,
“DNA檢測結果:
成分:人體頭部毛發
所屬人:林晚,非實驗體001號!”
窗外炸響的驚雷夾雜著林晚的錯愕,蕭景珩的聲音幽幽傳來:“這東西,便是當年先皇后暴斃而亡時,從她懷里抱著的那個渾身符咒的女嬰那里得來?!?
他蘸著藥酒在案上畫出雙魚玉佩,“太醫院首座陸青陽親手剜了那孩子的心頭血,就為煉就這從未聽聞的長生蠱?!?
林晚猛地打翻藥酒,液體灑在羊皮地圖上沁出了邊境線:“所以王爺接近我,就是為湊齊雙生蠱的藥引獲得長生嗎,并非是為了嶺南的瘟疫?”
蕭景珩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搖了搖頭,算是否定了。
“今日你驗尸時偶然出現的鎏金密令,你可知是什么東西?”
林晚瞇著眼,疑惑的搖了搖頭。
蕭景珩彈指震碎燭臺,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外面包裹著的金箔,與母...先皇后...的陪葬物...是一模一樣的”。
林晚揉了揉發怵的雙眼,面色復雜,“那東西,只是在一當口便消失不見,定是趁亂被人收走了!”
燭影搖曳,兩人的沉默隨著墻上的影子被越放越大。
突然,一道黑影在燭光中夾著夜色被拋了過來,林晚下意識便抬手接住了。
“對了,有個東西忘了給你看了。”蕭景珩努了努嘴。
林晚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翻開后,這是一道玄色詔書。
宮絹上的龍紋暗繡扎得掌心發疼,皇帝親筆寫著“宣神女明日覲見”。
蕭景珩倚著門框把玩燧發槍,突然將槍管貼在她太陽穴:
“怕嗎?明日陸青陽要在朝堂驗你真身?!?
“該怕的是他!”
林晚扣動袖中機關,急救箱吐出支一青霉素。
“王爺還是擔心火藥司那批失蹤的硝石吧!”
她故意讓宴上那毒酒的解毒丸滾落案底,看的蕭景珩瞳孔驟縮——那藥丸的紋路,似乎與西涼軍旗上的狼圖騰一模一樣。
蕭景珩頓了頓,似乎沒料到這東西會在這里出現,忽然嗤笑道:
“有意思,林府的蛛絲馬跡真是不愧本王今日走一遭!”
“你說...咱們像不像蠱甕里的對蟲?”
他指尖蘸茶在桌上寫著什么,水痕卻最終聚成“囚”字。
林晚望著桌上的水痕,試探著問出壓了許久的疑惑:
“王爺,近日這么多巧合,你不覺得很可疑嗎?西涼、禮親王、太醫院、嶺南瘟疫…”
窗外掠過信鴿灰影,帶著硫磺味的密信悄悄落在火盆里。
林晚眼尖,瞬間拿出幾片殘角,在余燼中拼出半句“硝石案已有進展,速歸!”
“好家伙,隱藏的真深,年紀輕輕便執掌火藥司!”
林晚悻悻的轉過頭,那家伙并沒發現這邊的貓膩。
蕭景珩割破手腕,隨著血液滲出,他腕間的皮膚有律動的起伏著:“如你所說,若你真是從現代‘穿越’而來,這才是天大的巧合!”
他腕間被割破的傷口突然裂開,爬出只晶瑩剔透的食人蠱,和密道里的一般無二。
“精心謀劃,一步一棋,你以為這一切都是陸青陽和你父親的手筆?本王覺得,他們的腦子甚至還不如你!”
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蕭景珩隨意將蠱蟲捻起,丟入火盆。
“你還是想想明日該怎么對付陸青陽吧,其余的事,本王自會查證!”
林晚看著他離開時的蕭瑟背影,突然招手道:“王爺,你中了食人蠱,要不要我給你輸輸血?”
“幾只蟲子罷了,不礙事......”
聲音忽遠忽近,已是走遠。
“五更天啦!”
梆子敲響時,林晚順聲坐起,在銅鏡前慢慢束起男子發冠。
蕭景珩的聲音從梁上傳來:“待會兒在鑾殿上,陸青陽若讓你嘗百草......”
“我就喂他見手青。”林晚扣緊袖箭,箭頭上淬著提取的毒素。
“如果回不來,這便是拼死之舉!”。
“還有,什么時候改改你這上人房梁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