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請跟我們回警局做一下筆錄吧！謝謝配合。”張振國伸出雙手來。

“好！”周陽的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一定要抓住所有犯罪分子，把他們放跑我可就危險了。”

“這你放心，職責所在。”張振國鄭重的點點頭。

周陽和王伯跟著警員們下樓，外邊紅藍燈光交替閃爍，警報聲“嘟嘟”的響起，居民樓里不少人被驚起，大家議論紛紛。

“快看，是周陽，那小子被警察拘了出來，估計犯的事不少。”

“上次你還說要把老劉家閨女介紹給這小子，幸虧沒介紹。”

“等等，那是誰？王伯？他怎么也被抓了？”

...

警車駛離小區時，周陽苦笑著搖搖頭，明天小區里肯定會有各種版本的傳言流傳。

“別擔心，”坐在旁邊的王伯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等真相大白，大家都會理解的。”

警局內。

燈火通明，即使已是深夜，仍有不少警察在忙碌。

周陽被帶到一個安靜的詢問室，一名年輕女警為他倒了杯熱水。

“先喝點水，放松一下。”女警的聲音很溫和，“等張組長安排好那邊，就會過來給你做筆錄。”

周陽捧著一次性水杯，感受著熱水傳來的溫度，幾經起伏的心也慢慢靜了下來。

約莫二十分鐘后，張振國推門而入，身后跟著一名記錄員。

“抱歉讓你久等了，”張振國坐下，打開一個文件夾，“我們剛才在緊急處理那個殺手的情況，他的傷勢不重，已經得到治療。”

周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會怎么樣？”

“首先會以故意殺人未遂起訴，”張振國的眼神變得銳利，“但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從他口中挖出幕后指使者的信息。”

他頓了頓，“現在，請詳細告訴我你是如何得到那本日記的。”

周陽深吸一口氣，從頭開始講述：“我在咸魚上買了一臺舊洗衣機，然后去取貨，取回來后發現里邊的夾層里藏著一個日記本，還有兩根金條......”

張振國贊許地點點頭：“很正確的做法，那么今晚發生了什么？”

周陽回憶道：“我回來后，發現家里門鎖被人撬了，于是就查監控，發現一個人的身影很詭異，于是去了城西廢品站調查......”

調查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張振國問得很仔細，大大小小的各種問題，周陽有許多前后邏輯混亂的地方，都被他指了出來。

終于，在問完最后一個問題后，張振國合上了文件夾，對記錄員說：“就到這里吧，周陽同志，感謝你的配合。”

他站起身，“我派人送你回家，這幾天請注意安全，不要單獨行動，有任何異常立即聯系我。”

他遞給周陽一張只印有電話號碼的名片，沒有其他任何信息。

走出詢問室，周陽看到王伯坐在走廊長椅上，正與一名警察交談。

令他驚訝的是，王伯的坐姿筆直，完全不像平時那個佝僂著背的老人。

王伯看到他時，立刻又恢復了熟悉的駝背姿態。

“做完了？”王伯站起身問道。

周陽點點頭，“他們說是安排人送我們回家。”

“嗯嗯！”

王伯點頭。

很快，一個年輕警員就跑了過來，送他們兩人回到了頤園小區門口。

“你這渾身的傷，真的不用到醫院看看嗎？”

單元門口，王伯盯著周陽臉上的淤青問道。

“不用，都是皮外傷，剛才警局的法醫大致檢查了一下，沒啥大的問題，休息兩天就好了。”

周陽擺擺手，“今晚多虧了您，要不然我周陽這條命算是交待在這里了，明天我請您老喝酒。”

“嗐！我今天也是湊巧，你小子最近咋老碰見找你麻煩的，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

王伯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周陽。

“我能有什么事瞞著您啊？”周陽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就是倒霉碰上了。”

他自然不敢說出情報系統的事情，這是個秘密，大概要陪伴自己到永遠。

王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兩人走進單元樓，樓道里還殘留著淡淡的火藥味和消毒水的氣息，提醒著幾小時前這里發生的驚險一幕。

“王伯，您那把獵槍...”周陽突然想起什么，“警察沒收了嗎？”

“嗯，作為證物暫時扣留了。”王伯掏出鑰匙打開家門，“不過沒關系，我還有別的。”

周陽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您還有槍？”

王伯沒回答，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他推開門，屋里傳來幾聲微弱的貓叫。一只橘黃色的貍花貓從里屋踱步出來，警惕地打量著周陽。

“豆豆，沒事，是自己人。”王伯彎腰摸了摸貓的腦袋，然后指向角落的貓窩，“看，生了四只，母子平安。”

周陽湊近一看，四只毛茸茸的小貓正擠在一起睡覺，樣子可愛極了。

他忍不住伸手想摸，卻被豆豆一爪子拍開。

“嘿，脾氣還挺大。”周陽縮回手笑道。

王伯從冰箱拿出兩罐啤酒，遞給周陽一罐：“壓壓驚，今晚你就睡我這吧，你那屋現在不安全。”

周陽接過啤酒，拉開拉環猛灌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些。

他環顧王伯的家，客廳不大，角落里堆滿了雜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電視柜上方的一個相框，里面是年輕時的王伯穿著軍裝的照片，英姿勃發，胸前掛滿勛章。

“王伯年輕時可真是帥啊！就沒個小姑娘追您？”周陽喝了一口酒，笑著問道。

“嗐！以前有一個，后來離開了，我也就不再找了。”王伯拿起相框輕輕擦拭。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有故事的老人。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兩人神色一變，立即警覺起來。

“待在這里別動，我先看看去！”王伯示意了一眼周陽，然后抄起一把斧子，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順著貓眼朝外望去。

“老王啊！別看了，我早瞧見你回來了，老兄弟們找你嘮會嗑。”一個粗厚的聲音傳來。

“是二樓的鄰居老李。”

聽見熟人的聲音，兩人總算松了口氣。

王伯打開門，罵道：“你這老不死的，大半夜的跑來嘮啥磕，有事明天再說。”

“哎，別介呀！剛才見你被警察抓走了，是不是犯啥事了呢？”

老李是小區里有名的話癆，平日里特別喜歡打聽各家家長里短，這會兒肯定不愿意錯過這個好機會。

“滾！回你家睡覺去！”

王伯重重的將門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