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紅浪漫
- 海盜王權:從無限吞噬開始進化
- 我不是黃桃
- 2637字
- 2025-05-26 07:38:16
“別殺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未滿月的孩子!”
狼狽的海盜踢開漂在海面的三角帽,扒著撿來的破木盆拼命劃水,后頸的灼熱像烙鐵噬咬著皮肉一樣刺痛。
他不確定是自己的聲音被海浪撕碎,還是那團烈焰根本不屑回應,畢竟前幾個兄弟連慘叫都沒留下。
最后一個同伴的尸骨沉入海底,手中的刀也像個臨陣脫逃的叛徒,在他最需要支撐的時候滑出掌心,成了海底亡靈的陪葬品。
拿什么打?用木盆撞穿幽靈船的甲板,還是用血肉之軀對抗骷髏船長的烈焰?
“我有航海圖!“
這句嘶吼剛落,身后翻涌的火浪如同被按了暫停鍵,猙獰的骨船舷邊,一道火焰澆筑的階梯正滋滋冒著青煙。
“上來,可活。“
冰冷的聲音從甲板中傳出,海盜掃了眼四周,剛才還在咒罵的弟兄們連殘骸都沒剩,這片看似平靜的海域此刻就是一張咧嘴的巨口。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他咬牙爬上火梯,懷里的羊皮卷硌得胸口發疼,幸好劫掠黃金雀號時私藏了這玩意兒,沒像其他人那樣落得喂鯊魚的下場。
甲板上,烈焰構成的骷髏船長正盯著攀爬的海盜,腦海中閃過舊航海日志的記載。
“無論是商船還是海盜,世上從沒有哪艘船能獨占完整航路。”
“只有集齊七海散落的航海圖,才能窺見真正的航線脈絡,這也讓每幅殘缺海圖都成了能買下整座碼頭的天價秘寶。”
海盜膝蓋磕在滾燙的甲板上,從懷中抖出泛黃的航海圖,雙手高舉過頭頂。
“黑珍珠第七小隊協助者貝爾曼,向偉大的烈焰幽靈船主獻上畢生所獲!”
“聰明的小子。”帽檐陰影里,杰克的虛影如煙霧般凝實,巴掌大的身形蜷在汪遠發頂,慢悠悠開口點評。
“海盜唯一能采用的生存方式,就是背叛其他海盜。”
貝爾曼見那位恐怖的船長沒有發聲,便不敢抬頭,只聽見火焰噼啪作響。
誰還會在乎一個逃兵的名字?
但他知道,只要這張圖能換得半刻喘息,明天就能把“黑珍珠”的老巢賣給其他海盜團。
反正成為傳奇之前,誰不是踩著同伴的尸骨爬上去的?
汪遠察覺到烈焰船的火焰開始黯淡,便示意海盜將東西放在甲板上。
在海盜驟然瞪大的瞳孔里,甲板如活物般層層翻卷,像黑色海浪托著羊皮地圖向前推移。最后一塊木板猛地彈起,地圖便懸浮在半空,輕輕飄到汪遠面前。
“神乎其技......”他心中暗驚,幾乎在同時做出決斷。
而汪遠的雙手仍被船舵鎖死,只能有勞那位大名鼎鼎的海盜船長。
當然,以杰克的好奇心,早就撲向地圖,操控白霧解開綁線。
展開的地圖出乎意料的完整,左上角用粗糙墨跡寫著三個字母:卡戎之徑。
“怎么會是那個鬼地方?”杰克的聲音從頭頂落下,帶著難以置信的詫異。
汪遠皺起眉,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正想開口詢問,卻猛地意識到此刻開口只會像自言自語的瘋子,尤其是在這個名為貝爾曼的海盜面前。
海盜?等等!說不定可以套出來話。
“怎么會是那個鬼地方?”他語氣冷厲的重復著這句話。
貝爾曼先是一怔,而后瘋狂磕頭,額頭撞得甲板咚咚作響:“對......對不起船長大人!這圖是我從沉船上撿的,真不知道它指向幽靈船的墳場啊!”
海盜的話讓汪遠心頭一震——幽靈船的領域?
他下意識低頭,只見船舵上原本黯淡的帆船紋路正泛起微光,像是回應地圖上的名字。
一個荒謬的念頭閃過腦海:這破船,難不成想吃掉同類?
“船長大人!”
粗啞的呼喊打斷了汪遠的沉思。抬眼望去,正是那個無比狼狽的海盜貝爾曼,此刻,他的眼中燃燒著近乎狂熱的光。
“我愿終身追隨船長大人,做您最忠實的仆人!”
話音未落,邦邦邦三聲悶響,海盜額頭撞出血痕,猩紅的液體順著眉骨滴落在甲板上,又被瞬間焚燒殆盡。
汪遠甚至未加思索,揚手喚出老瓊斯的骷髏身軀。
但眼前的海盜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踉蹌著站起來,貪婪地打量著這具不死軀體。
不死的誘惑在他胸腔里瘋狂滋長,他堅信只要跟上眼前這人,總有一天能踩在黑珍珠海盜團的旗幟上稱王。
“懇請船長大人——”他突然單膝跪地,手掌重重按在心臟位置,海風吹得他破爛的衣襟搖搖欲墜,“本?貝爾曼,祈求您的救贖!”
汪遠靜靜地看著他,或者說,那張燃燒的骷髏臉本就只能維持這種平靜。
這海盜絕非等閑之輩,他記得自己曾許諾“上船送寶者可免死”,自然不能食言。
下一秒,海盜腳下的甲板突然如繃緊的弓弦般拱起,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整個人像顆炮彈般被彈向空中。
“若你能活著漂到龜島,并且等到我......”汪遠的聲音混著風聲送上高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半空中的本?貝爾曼拼命揮舞手臂:“我會證明船長大人的選擇是——”后半句話被海風所掩蓋,可汪遠并不在意。
下一秒,幽靈船舷外的赤紅烈焰驟然熄滅,他猛地跪倒在甲板上,胸腔劇烈起伏,仿佛剛從海中撈起。
全身的火焰異樣,連帶著甲板上那具骷髏一同消散。
“下次......應該能撐得更久些。”他低聲自語,摘下那頂不屬于自己的黑色海盜帽。
此刻,杰克的靈體正在半空中卷著航海圖,卻因圖紙過于寬大而手忙腳亂。
即便已成一縷幽魂,對寶藏的執念仍讓他無法抗拒這卷羊皮紙的誘惑。
“龜島的商人能把算盤打到腳指甲縫里。”
汪遠看著杰克那只穿透自己肩膀的手掌,忽然覺得被詛咒的日子也沒那么孤單——至少有個話癆海盜船長能陪他扯閑篇。
“所以——親愛的杰克船長,您在那兒栽過跟頭?”
“怎么可能!”杰克?斯派洛猛地挺直腰板,三角帽上的羽毛都跟著顫了顫,“我可是杰克?斯派洛!獨此一家,如假包換!”
他語氣篤定得像是在宣誓,汪遠卻只是低低地笑了兩聲,沒再追問。
不管怎樣,都得感謝這位黑珍珠號的傳說。若不是他在霧潮大三角搭了把手,自己恐怕早成了海妖的糞便。
“雷耶斯和我說,瓊斯往龜島去了,”汪遠忽然壓低聲音,“他的手里還拿著奧姆叔叔的,哦,抱歉,是杰克船長你的羅盤。”
他想起赫卡諾斯島,那些在風暴中祈求羅盤庇佑的漁民,每個毛孔都是對海洋的敬畏。
杰克沒接話,只把航海圖甩進他懷里,羊皮紙的冰涼觸感讓他下意識收緊衣襟。
幸好烈焰退了,不然這玩意兒早該燒成灰。
“還有,我需要錢。”他摸著下巴盤算,“我看過奧姆叔叔帶回來的懸賞令,克勞奇那鉤子值十枚金幣!”
原以為會被嫌煩,沒想到杰克忽然從帽子陰影里完全顯形,化作正常人大小。
當然,也只有汪遠能看見。
杰克上前拍了拍汪遠的肩膀,雖然每一下都落了空。
“別跟我掰扯這些,索恩。”這位海盜船長的眼神突然認真起來,“船的真正意義,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懂嗎?不是有龍骨、船殼、甲板和幾張破帆就算數的。”
他頓了頓,望向虛空,“就像黑珍珠號,它的靈魂就是自由。”
看著眼前比自己還絮叨的杰克,汪遠突然笑出聲。
在對方發懵的眼神里,他正襟危坐,故意拖長語調:“那么,偉大的杰克船長,是不是該問問我這艘船的意義了?”
“不!”杰克立刻反駁,眼神卻飄向光禿禿的桅桿,“你該給這伙計起個名兒。”
“紅浪漫號怎么樣?聽著就很有探索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