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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書首先是一本介紹海軍史的書,它講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海上戰爭和戰役、艱苦的護航、兩棲登陸和海上打擊的故事,以及戰前和戰后各國海軍力量的對比。但是,它不僅研究了這十年(1936—1946)的海洋事務,而且還探討了近代大國興衰這一更宏大的故事。當然,本書講述的是海軍的故事,但除此之外,它還分析了歷史上最大的霸權戰爭時期國際體系的力量轉移。這是一項對歷史變化原因的研究,使用了短短十年的壓縮時間框架,但這一短暫的時期非常特殊,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時期各國海軍力量的對比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更具體地說,作者的深層意圖是通過這部作品來提供一種新穎的嘗試,從美國在戰爭結束時迅速獲得制海權這一角度出發,來追蹤和衡量美利堅合眾國到1945年成為世界頭號強國的動態發展過程。因此,書中詳細描述的護航運輸隊和戰列艦的斗爭,不過是一場更大的爭奪世界霸權的斗爭的表面事件,在這些海軍戰役的背后,世界主要國家的國際排名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也許當時只有少數有洞察力的觀察者看到了這一點,但正在發生的是世界秩序翻天覆地的轉變。本書從頭到尾都在講述戰艦和海軍的故事,但它也與大國歷史上的非凡轉變有關。

幾年前,我真的沒想過我會再寫一部關于二戰的作品,尤其是關于海軍的。我當時正在為我上一本書《大國的興衰》(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Great Powers)的25周年紀念版撰寫新的序言和結論,同時也在為研究吉卜林的帝國思想收集資料。這些已經夠我忙的了。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首先是各種手術,讓我無法離開家太遠,也就無法去我一直想要去的英國圖書館從事寫作。正是在那沒有旅行的幾個月里,我主動提出為我的朋友伊恩·馬歇爾(Ian Marshall)計劃出版的新畫冊《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戰艦》寫作前言,后來又答應為其寫作與圖畫配套的文字。有那么一段時間,我可以既不看吉卜林,也不去思考自《大國的興衰》第一版問世以來各大國發生了什么。簡要敘述1939年至1945年海洋上的大事件還是很容易的。此外,能夠和一位著名的海洋藝術家合作也是很有趣的。伊恩剛剛被選為美國海洋藝術家協會(American Society of Marine Artists)的會長。在耶魯大學出版社的支持下,我開始了寫作。這家出版社尊重將伊恩的畫作整合到這本書的具體章節和敘述中的需要。

又過了一年左右,當我回到耶魯教書時,又有變化發生了。首先是2016年圣誕節前夕伊恩在家中猝然辭世。他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藝術家,那些擁有他精美作品的人都知道,其中包括《裝甲艦》(Armored Ships)、《水上飛機》(Flying Boats)、《巡洋艦和海上破交戰》(Cruisers and La Guerre de Course)和《東方之行》(Passage East)等。[1]幾乎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沒有停下畫筆。在去世之前,他還從他的畫室寄給我最新的海軍畫像,以及對所有已經完成的作品的詳細描述,這些描述建立在充分研究的基礎之上。似乎只有完成并出版我們的合作項目才是正確的——事實上,我義不容辭。我非常懷念他那文雅有禮的舉止、令人敬佩的專業精神,以及他在海事歷史和軍艦設計領域的非凡學識。每幅畫都不僅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而且低調地展示了伊恩令人印象深刻的地形學和歷史學知識。

與原計劃相比,另一個主要的變化是思想上的,在我思考和初步撰寫本書中間幾章的時候,這個變化慢慢發生了。從早期軸心國海軍對英美海軍的接連打擊(挪威戰役、法國淪陷、克里特島戰役、珍珠港事件、馬尼拉戰役以及新加坡戰役)到這場巨大沖突中命運發生的驚人轉變,隨著故事逐漸在眼前展開,我越發想去探究這種轉變的更深層次的原因。在我考慮應該把伊恩的畫作插入什么位置的時候,這些畫作本身就已經在告訴我一些東西了。一幅畫描繪的是1940年災難性的敦刻爾克戰役之后,英國士兵從一艘破舊的驅逐艦上下來的場面(繪畫17)。另一幅描繪的是1941年底“威爾士親王號”(Prince of Wales)戰列艦和“反擊號”(Repulse)戰列艦在新加坡港被日本海軍空中力量摧毀的幾天前的情景(繪畫26)。然而,關于戰爭末段的畫作卻呈現出一些截然不同的東西,比如美國艦隊航母在烏利西環礁(Ulithi Atoll)的錨地排成一排,展現出無限的海軍力量(繪畫41)。在僅僅兩年左右的時間里,世界的面貌就發生了變化。

一些事情的發生導致了海上力量平衡的巨大變化,僅僅說美國海軍此時正在向太平洋派遣越來越多的新航母因此實力能夠不斷擴大是不夠的。大約在這場海上大戰的中期,更確切地說是1943年的關鍵時期,全球力量平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種變化既反映在海軍力量平衡的改變上,也受到了這種改變的推動。顯然,這不是歷史上第一次發生這種史詩般的、相互作用的轉變。一個又一個世紀以來,大國之間的巨大沖突確實改變了國家的相對地位,就像它們改變了這些國家本身一樣。著名的社會學家查爾斯·蒂利(Charles Tilly)在描述近代早期歐洲的崛起時,不是提出了“戰爭造就了國家,國家造就了戰爭”這樣一個說法嗎?[2]而我們也可以說:海軍事件導致了盟軍的勝利和國際力量分布的變化。然而,正是這種內在的、不斷展開的力量分配決定了海軍事件的結果。

在努力撰寫一本既屬于敘事史,又研究了隨著時間推移而發生的深刻結構變化的著作時,另一項關于近代早期歐洲的研究對我產生了影響,這就是著名的法國學者費爾南·布羅代爾(Fernand Braudel)的作品《菲利普二世時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The Mediterranean and the Mediterranean World in the Age of Philip II)。[3]這也是一個史詩般的斗爭時代,出現了勒班陀戰役、西班牙無敵艦隊和尼德蘭革命——他將其稱為“事件史”(history of events,或events-history,法文原文為l’histoire evenementielle)。但在海上和陸上的沖突之下,是更深層次的歷史結構,包括不可改變的地理、氣候、距離和面積,以及經濟實力、生產力、技術的穩步發展與不可逆轉的轉變。布羅代爾提醒讀者,到16世紀地中海世界即將落幕時,生產的中心和大事件的發生地都在向西北歐和大西洋轉移。可以說,以類似的方式,在20世紀期間,主要以歐洲為中心的國際秩序開始向美洲和亞洲的新興大國轉移,而這場全球性變化的主要參與者和受益者是美國。

在這里我無意將本書與布羅代爾畢生的杰作相提并論,事實上,本書描寫海軍行動和戰役的篇幅比《菲利普二世時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多得多。本書主要敘述和說明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全面爆發后的6年間各國艦隊的情況及其在全球水域內發生的海上沖突。與布羅代爾這部著作進行比較,只是為了讓人們更好地思考本書的最初形態和目的,而在這方面,這種比較可以發揮恰當的作用。本書的分析有兩個層面,這兩個層面并不是分開的,而是內在相關的:如果不了解海洋方面的情況,就無法理解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霸權爭奪是如何決出勝負的;如果不認識到這個時代發生的深層巨變,就不能理解盟軍海軍所取得的巨大成就。

本書的基本敘事還是比較容易總結的。正如第二章所述,在1939年之前,世界上有六個主要的或者說相當強大的海軍強國,分別是英國、美國、日本、法國、意大利和德國。皇家海軍仍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雖然僅僅領先于美國海軍一點點。日本、意大利和德國這三個軸心國正在為未來對海軍現狀的挑戰做準備。1939年9月爆發的歐洲戰爭顯然是一場有限的戰爭(第四章),因為英國和法國海軍對德國海軍有著巨大的優勢。但是,隨著希特勒征服挪威和西北歐其他地區、法國淪陷以及意大利參戰,海上均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漫長而充滿戲劇性的一年半時間里(第五章),英國皇家海軍在海上奮力抵擋意大利和德國的聯合進攻。隨著日本襲擊了美國和英國在太平洋的基地,真正的世界大戰爆發了,海上力量的對比發生了更為劇烈的變化。

在接下來兩年多的時間里,在地球上所有主要的海洋中,在水面,在空中,在水下,爭奪制海權的斗爭都激烈地進行著。在本書重要的第六章和第七章中,我將力圖向讀者再現那些史詩般的競爭。這是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海戰,1942年被稱為整個海軍歷史上“戰斗最多的一年”。雖然在地中海取得了一些勝利,但盟軍的海軍總體形勢并不樂觀。1943年初,美國海軍在太平洋戰爭中打得只剩屈指可數的航母,德國潛艇準備對關鍵的大西洋運輸航線發起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進攻。盟軍如果想要獲勝,就必須做出改變。

1943年,改變發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不容易總結,但最終盟軍勝利的關鍵,本質上是將越來越多的美國和大英帝國的戰斗人員和彈藥跨越兩大洋投送,使聯合起來(連同蘇聯)的軍隊可以粉碎軸心國意大利、德國和日本。這涉及兩個因素,即海權和生產力革命。在1943年5月和6月爭奪北大西洋控制權的斗爭(第七章)中,防御方取得了戲劇性的勝利,德國潛艇損失慘重。北非得到鞏固,馬耳他之圍被解除,意大利戰敗。太平洋戰場的進展比較緩慢,但在吉爾伯特群島、所羅門群島和新幾內亞北部的勝利鞏固了美軍一往無前的勢頭。然而,1943年所發生的傳奇故事并非僅僅意味著又一場艱苦的護航戰、地中海和太平洋的兩棲登陸,以及在挪威近海擊沉一艘德國戰列巡洋艦。正如在關鍵的第八章所表明的那樣,在這一年里,美國在許多方面都以潛在的形式存在的強大生產實力,終于在世界大戰的所有戰場上得到了充分施展。從6月開始,新的強大航母開始在太平洋上川流不息,一改昔日航母捉襟見肘的景象。在大西洋上空,成千上萬架美國飛機飛向英格蘭南部為它們新設的轟炸機和戰斗機基地,而補給艦和運兵船的護航艦隊也已經安全就位。美國各大造船廠接連不斷地生產了大量登陸艇和“自由輪”。如果沒有美國的強大生產力帶來的B-24超遠程海上巡邏機、護航航母、大規模生產的微型雷達裝置、自導魚雷以及根據《租借法案》為加拿大和英國生產護航艦艇所提供的物資,就連1943年英國皇家海軍在艱苦戰斗中擊敗德國潛艇也是無法想象的。在接下來的一年里,大批軍火被源源不斷地運送到前線,促成了盟軍在萊特灣戰役和諾曼底戰役中的勝利(第九章)。所有這些軍事裝備和生產力的背后,是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強大的財政和稅收實力。由于美國經濟的迅猛發展使所有競爭對手相形見絀,盟軍的海軍優勢得到了保證。這不僅僅是軍艦越來越多的故事,也是一個新的國際秩序正在形成的故事。海上戰爭的結果已經確定,美國成為不容置疑的獲勝者。

1945年之后,和區區10年前相比,海軍力量的對比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日本、德國、意大利和法國的海軍要么被徹底摧毀,要么被大規模削弱。只有兩個國家擁有龐大的艦隊,而其中的英國皇家海軍發現自己迅速被美國龐大的海軍力量超過。許多學者認為,這種情況與1815年拿破侖戰爭后的情況非常類似。當時,英國艦隊已經成為世界第一,遙遙領先于其他國家;而這一次,美國的領先優勢比當時的英國要大得多。在這種新的敘事中,政治學家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是過去五個世紀里發生的六場(或更多)“霸權戰爭”中最新的一場,[4]只不過這一次,新霸主的首都不在歐洲,而在3000英里[5]之外的美洲。新世界不僅如丘吉爾所希望的那樣拯救了舊大陸,它實際上已經取而代之。

在給本書布局謀篇時,我試圖去調和長度(故事的展開)和深度(事件的解釋和分析)兩者之間的自然張力。本書的結構可以概述如下。前三章是預備性的章節。第二章對“1939年以前的軍艦和海軍”的詳細描述是專門為普通讀者而寫的,同時也是為后面的敘事做鋪墊。第三章論述了地理與經濟的要素,介紹了關于海權的一些經典理論。第四章到第六章講述了二戰中的海戰,一直到接近戰爭的轉折點;這就是這本書的“事件史”。雖然這種戰爭敘事一直延續到冗長的第七章(關于1943年),但這一章與第八章中至關重要的深層結構分析之間存在聯系。然后,本書回到了1944年和1945年的海上戰爭,詳細介紹了英美海上力量的優勢。最后的第十一章對全書的內容進行了總結與反思。

從方法上講,這是一種對相互作用的基礎研究,即海權如何影響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如何影響了海權。這顯然不是我第一次努力回答海軍軍事行動與更大的歷史力量之間的關系這個非常大的問題。幾十年前,在《英國海上霸權的興衰》(The Rise and Fall of British Naval Mastery, 1976年)一書中,我試圖按照時間順序來分析英國海權與其在世界上相對經濟實力之間的關系。在另一部早期作品《英德對抗的興起,1860—1914》(The Rise of the Anglo-German Antagonism 1860–1914,1980年)中,我在研究一戰前外交史上最大的問題之一時,首次嘗試將敘事和深層結構分析相互穿插。[6]雖然在那本書中我沒有涉及海軍,但我在磨煉自己理解和解釋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的變化的能力。在關于錯綜復雜的大國歷史、全球趨勢和聯合國歷史的研究之后,[7]繞了一個大圈子,我再次回到了對歷史中因果聯系的分析——在《二戰解密》(Engineers of Victory,2013年)一書中,我探討了二戰的一些關鍵問題是如何解決的。

那本書的副標題很清楚地表明了它的重點: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扭轉局勢的問題解決者。[8]該書也是對不同層次因果關系的探索,展示了盟軍的規劃者、科學家和工程師如何通過開發新的武器和作戰方法,克服了在海上、空中和陸地上取得勝利的戰術障礙和作戰障礙。該書也特別關注1943年這一關鍵年份,因為正是在這一年,海軍護航部隊終于擁有了雷達,超遠程飛機補上了大西洋中部的空防缺口,艦隊航母涌入珍珠港,護航航母進入利物浦,終于有了大量登陸艇可用。當然,現在擺在讀者面前的《海權的勝利》有它自己的目的,那就是要講述1939—1945年海上交鋒的故事,但它也對一個“如何”的問題感興趣,那就是從1943年開始,大量的“解放者”遠程海上巡邏機、護航航母、登陸艇、艦隊航母及其戰斗機、雷達裝置和自導魚雷加入了盟軍的海軍和空軍,這是如何成為可能的呢?答案再次將我們帶回二戰中期美國工業和技術能力的大幅提升。到了1943年底,英國和美國海軍以前的諸多弱點都已經不復存在。例如,英國皇家海軍“石竹號”(Pink,繪畫8)這樣的輕型護衛艦(corvette)應對U艇的能力有限;戰列艦很容易遭受軸心國的空中攻擊和潛艇攻擊;海軍將領威廉·哈爾西(William Halsey)的艦隊只有美國的“薩拉托加號”(Saratoga)航母和英國的“勝利號”(Victorious)航母(繪畫39)時,進攻力量有限;前往馬耳他的商船隊經常遭受重大損失。正如第九章和第十章所講的那樣,對于盟軍來說,在那之后的問題不是能否贏得海上勝利,而是何時會贏得海上勝利。

對時間的關注也解釋了這項研究的起點和終點,大約是1936年到1946年,跨度十年。1936年,傳統的海軍力量正常運作,以戰列艦為中心的傳統艦隊似乎沒有受到挑戰。在外交事務方面,這也是一個重要的時間。地中海的阿比西尼亞(埃塞俄比亞)危機、日本在東亞的不斷擴張、國際聯盟的實際崩潰、華盛頓和倫敦海軍限制條約期滿后所有大國對艦隊的重新打造,所有這些都為這個故事提供了精彩的開頭。在15年的和平與裁軍之后,海權再次引起人們的關注,戰列艦仍然被認為是海軍實力和影響力的最佳指示器。伊恩·馬歇爾為阿比西尼亞危機后期停泊在歷史悠久的馬耳他大港的英國主力艦“胡德號”(Hood)和“巴勒姆號”(Barham)繪制的圖像很好地表明了這一點(繪畫1)。

僅僅十年之后,海軍和海軍事務的總體戰略格局發生了至少四個顯著的變化。首先,20世紀30年代的多極海上力量平衡已經不復存在,意大利、德國和日本的整個艦隊,以及幾乎所有早期的法國艦船都被消滅了;其次,戰列艦和重型巡洋艦等大型水面艦艇的時代結束了,其中的大多數都被拖進了報廢場;再次,原子彈的出現挑戰了包括海軍、陸軍和正規空軍在內的所有傳統武裝力量的效用和地位;最后,出現了一個新的世界海洋秩序,由世界上前所未有的經濟和軍事大國美國主導。無論戰后時代可能帶來什么新的挑戰,有一個大國都擁有應對這些挑戰的資源,并熱衷于證明這一點。在我們的敘述結束時,在1945年的整個8月和9月,就有這樣一種象征性的展示:每天傍晚,太陽在富士山后面落下,余暉照耀著停泊于東京灣的龐大的美國太平洋艦隊(繪畫49)。這場海戰已經結束,一個新的世界已經到來。

[1] I. Marshall, Armored Ships: The Ships, Their Settings, and the Ascendancy That They Sustained for 80 Years (Charlottesville, VA: Howell Press, 1990); I. Marshall,Flying Boats: The J-class Yachts of Aviation (Cheltenham, UK: History Press Limited, 2002); Marshall, Cruisers and La Guerre de Course (Mystic, CT: Mystic Seaport Museum, 2008); and J. Maxtone-Graham, Passage East, illus. I. Marshall(Cheltenham, UK: History Press, 1998).

[2] C. Tilly, ed., The Formation of the National States in Western Europe (Princeton,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5), 42.

[3] F. Braudel, The Mediterranean and the Mediterranean World in the Age of Philip II,2 vols. (New York: Harper and Row, 1972).

[4] 在這方面,G. Modelski, “The Long Cycle of Global Politics and the Nation State,”Comparative Studies in Politics and Society 20 (1978)是一篇經典文章;關于海上力量,見G. Modelski and W. R. Thompson, Sea Power in Global Politics 1494–1993 (Basingstoke, UK: Macmillan, 1988),各處。

[5] 1英里約合1.6千米。——編者注

[6] P. Kennedy, The Rise of the Anglo-German Antagonism 1860–1914 (London: Allen and Unwin, 1980), vi.

[7] P. Kennedy, 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Great Powers: Economic Change and Military Conflict from 1500 to 2000 (New York: Random House, 1987); Preparing for the Twenty First Century (New York: Random House, 1993); The Parliament of Man: The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of the United Nations (New York: Penguin Random House, 2006).

[8] P. Kennedy, Engineers of Victory: The Problem Solvers Who Turned the Tide in the Second World War (New York: Random House, 2013),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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