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正式向江家請辭,準備入職衙門。
護衛隊的兄弟們得知消息后,紛紛提議要為他餞行。
最終,眾人選在了醉仙樓,包下最大的雅間,為秦元送別。
除了吳烈臨時有事未能到場,當晚,護衛隊上下幾乎全員到齊。
酒桌上的氣氛很熱烈,尤其是韓晨和馮堅兩人。
如今作為秦元的鐵桿擁躉,頭號迷弟。
一直在訴說著秦元的各種事跡: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秦兄突然一招‘推山掌.撼岳!’,直打的那岳峰山狼狽不堪,抱頭鼠竄。”
韓晨添油加醋地說著:
“以未入境之軀硬撼明勁高手而不落下風,秦兄當為臨江縣第一人!”
秦元給說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當時......好像也沒那么厲害吧!
不過,描述是稍微夸張了些,但整體事實倒也不錯。
“是啊。”馮堅也不甘示弱,接著韓晨的話茬說道:
“岳峰山算什么,秦兄后面打黑燕子和鬼面閻羅那才叫精彩。”
“就見秦兄一招凌空踏步,就將黑燕子攔了下來,然后一掌推山問路,便打得他屁滾尿流,乖乖束手就擒~。
抓那鬼面閻羅時更精彩......”
“這可都是我親眼,咳咳,親耳所聞的。”
秦元點點頭,這幾個倒是大差不差,他認!
又是一番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副隊長姜勇拍了拍桌子,示意眾人安靜。
他端起酒杯,親自起身,來到秦元面前,鄭重道:
“秦伍長——不,現在該叫秦捕頭了!”
“感謝你這一年多來對護衛隊的幫助。”
“咱們巡哨伍的弟兄,哪個沒受過你的照拂?”
“江家十三處產業,哪條街巷沒有你的足跡?”
“今日一別,兄弟們舍不得,但也為你高興。”
“祝你在捕頭的崗位上,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他說完一飲而盡,眾人紛紛舉杯附和。
韓晨和馮堅看到這一幕后感慨萬千。
一年多前,自己三人是同時入隊的,那時他們比之秦元,在各方面甚至都還要強上幾分。
但短短一年時間,雙方境遇,卻已然是天壤之別,如今早已被別人遠遠地甩在身后。
但他們依舊為秦元高興,若沒有秦兄在武功上的指點,他們連現在的成績都沒有。
于是也站起來舉杯:
“諸位!今日咱們齊聚一堂,一起舉杯,不醉不歸!”
又是幾旬酒過,眾人都有些醉意,說話也愈加沒有遮攔。
一名年長一點的伍長擠眉弄眼道:
“秦捕頭,要我說,你干脆把大小姐娶了算了!這樣以后回護衛隊,就跟回娘家一樣!”
另一人立刻起哄:“你可別亂說!咱大小姐答應,可人家衛大千金答應嗎?那可是總捕頭大人的掌上明珠!”
“怕什么!”有人醉醺醺地拍桌:
“以秦兄的本事,我看干脆兩個都娶了,不分大小。
反正她們是閨蜜,說不定還樂意作伴呢!”
滿堂哄笑,秦元搖頭失笑,正要開口,忽聽門口傳來一聲輕咳。
眾人回頭,頓時噤若寒蟬——江臨雪一襲月白羅裙,正站在門外,眸光淡淡掃過眾人。
雅間內瞬間鴉雀無聲。
江臨雪緩步走入,看了眼剛剛調侃的幾人,又看向其他人:
“怎么,我來了,諸位就不說話了?”
護衛隊員們訕笑著趕忙讓開主位。
江臨雪倒也不生氣,擺了擺手,徑直走到秦元面前,親手斟了一杯酒。
“秦元,這一杯,我敬你。”
她舉杯輕碰秦元的酒杯,聲音卻柔和了幾分:
“當初在碼頭,若不是你挺身相救,我恐怕早已重傷。
沒想到短短一年,你竟能走到這一步……恭喜。”
秦元鄭重接過:“多謝大小姐栽培。”
江臨雪凝視著他,心中暗嘆。
這少年眉目如劍,氣度沉穩,與初見時那個干瘦的腳夫早已判若兩人。
若沒有衛清霜……
哎,自己當初怎么就沒慧眼識珠,將這等寶玉推給了別人。
她搖搖頭,壓下思緒,仰頭飲盡杯中酒。
轉身離去時,她腳步微頓,輕聲道:
“衙門水深,萬事小心。”
“若遇難處,江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
夜色漸晚,酒席散后。
秦元辭別護衛隊的兄弟們,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家里就他一個人,秦荷到魏如蘭家里去了。
如今魏如蘭就當秦荷是妹妹一般,時不時就留她住宿,倒弄得自己這個哥哥動不動留守家中。
不過也好,今天自己喝了這么多,也省的被妹妹說了。
他打了個酒嗝,已然來到家門口。
掏出鑰匙,打開鎖。
推開院門時,秦元頓時渾身一緊——
就忽見兩道身影已無聲無息地立在院中,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誰?”
他瞬間酒醒了大半,能在他面前無聲無息,絲毫沒有感知的。
只會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他體內勁力瘋狂運轉,雙掌立馬擺出起手式,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巨大威脅。
“哈哈哈——“
卻是其中一人突然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爽朗:
“還挺警覺,小家伙,別緊張。“
另一人也上前一步,月光恰好穿透云層,照亮了兩人的面容。
一墨衫,一白袍。
“我們是玄岳宗的人。“墨衫男子負手而立,語氣溫和:“特意來找你的。“
白袍人補充道:“傍晚便到了,等了你許久。“
秦元心頭一震。
玄岳宗!
不就是衛清霜提到過的那個宗門嗎?
衛清霜曾說過,這是府城頂尖的武道宗門。
他再看兩人服飾,頓時一驚,這不就是那日在屋檐上速度如奔的兩位高人嗎?
真罡強者!
“不知二位前輩駕臨,有失遠迎。”他趕忙躬身行禮道。
在此等高人面前,他可不敢造次。
白袍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墨衫男子微微頷首:“不錯,是個懂規矩的孩子。”
白袍人則笑意更濃,指尖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玉石,目光在秦元身上打量。
秦元壓下心中疑惑,恭敬問道:“不知兩位前輩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白袍人說道:
“我們來,是告訴你,玄岳宗已選擇你——成為宗門的備選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