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

上野熏將日記本遞給了村上悠，直到把日記本實打實地拿在手里，村上悠才從恍惚中感覺到真實。

村上悠無法理解。

比起四宮璃璃，上野熏的行為更加琢磨不定。

“這就還給我了？”他表示質疑。

“不想要嗎？”

“我以為你會提些條件，或者交易。”村上悠道，“四宮小姐不是要求你來拿回日記本嗎？”

“是的。”

上野熏平靜回應。

知道≠答應

不等式直接秒了。

“璃璃應該開始學習了。”

上野熏道：“沒有人能讓她去認真學習，不管是其他老師也好，亦或者是我——除了你，都不行。”

“還真是高估我。”

村上悠收起日記本。

“不是高估，而是根據我的觀察——你足夠變態，能令璃璃相信你的威脅有效。”上野熏道。

“……”

村上悠姑且把這個當夸獎了。

“接下來的才是交易。”上野熏道。

她走向壁櫥，在一堆雜物當中精準地找到了四宮璃璃的胖次。

“無論你對這條胖次做了什么都沒關系，一切的證據我都會幫你消滅，而作為代價——交出你對四宮璃璃用過的銀紋，就是你口中的學習能力強化貼紙。”

“什么都沒做，那個也不是銀紋。”

“真的嗎？”

“當然。”村上悠道。

上野熏不置可否，只是拿起四宮璃璃的胖次嗅了嗅：“沒有石楠花的味道。”

“……廢話。”

村上悠的嘴角抽動。

“不過這也不能判定你什么都沒做。”上野熏拿起胖次戴在頭上，“比如你可能會把璃璃的胖次當做帽子。”

村上悠：“？”

“也有可能是面罩。”上野熏調整了一下胖次角度覆蓋在臉上。

村上悠：“？？？”

上野熏非常淡定的看著村上悠，挺翹的鼻梁被柔軟的布料覆蓋，露出漂亮但缺乏神采的眼睛。

睡眼惺忪的模樣，就仿佛只是戴著普通面具。

“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嗎？正常男人都會吧？”上野熏道。

“你對正常男人的認知是從哪里來的？”

“這不重要。”

上野熏取下臉上的胖次，目光停留在一旁的水壺上：

“還是說你更喜歡拿來泡水喝？”

“不過這條胖次璃璃其實并沒有穿過，所以即使泡水也沒有味道，你希望的話我可以幫你帶一條她穿過的。”

村上悠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露出了阿格尼的同款表情。

他自認為是一個情緒穩定的男人。

哪怕對方從和服中取出一把槍指著他的頭，現在的他都已經能做到淡定自若了

可是此刻……

本應堅定的眼神卻格外空洞，嘴角扯動著臉頰擠出了笑容。

「想要對她使用炎拳了。」

“看來真的沒做過這些事，是不敢還是不想呢？”上野熏拿出之前問答的表格。

在“性取向”一欄把答案“女”劃掉。

替換為一個“？”。

“上野小姐，您放心好了，如果按照您的標準，我和正常男人應該相差甚遠。”村上悠不自覺地用上敬語。

或許對方離神還很遠，但是離人一定不近了。

“我的認知很正常。”上野熏道。

“真的嗎？”

村上悠表示質疑。

“你說這個？這并非是因為剛剛的對話才劃掉的，而是因為我一直在觀察你，觀察你聽到我的話之后會有什么反應。”上野熏收起表格。

“我應該有什么反應？”

“正常男人都該有的反應——美少女拿著胖次站在你面前說著澀澀的話，你卻沒有O起。”

上野熏的目光下移。

表情很好控制，但凡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都會控制表情。

但是控制表情的時候就會放松對其他地方的控制，尤其是那個對于男人來說最難控制的東西。

村上悠此刻已經不會再露出奇怪表情了。

認知正常？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四宮璃璃的朋友怎么可能認知正常呢？

所以不正常，才是正常情況。

“還是來談談你口中的交易吧。”村上悠把話題轉移，“不過貼紙沒有辦法交給你。”

道具是有時效性的，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

“只有一張？”

“貼紙具有時效性，每次都需要重新制作。”

村上悠坦然地說道。

他沒有嘗試否認。

坦誠的態度更容易取得信任，沒有必要掩蓋已經暴露的事實，這只會自取其辱。

只要對方猜不到他的能力究竟能做到哪種程度就行了。

“先給我試試效果。”上野熏道。

村上悠沒有急著答應，“在試之前，把交易內容定下來如何？”

“說。”

“我不需要你幫我處理那個東西。”村上悠道，“告訴我有關四宮璃璃的事情就行了，過去的和現在的。在工作日不需要給她上課，你來找我就可以給你貼紙，持續時間大約三個小時。”

只有了解敵人，才能戰勝敵人。

并且他暫時沒有對其他學生使用這個的想法。

自己體驗過一小會。

這種東西對精神負擔太大，不人道。

不過對付四宮璃璃，村上悠不準備考慮人道主義相關的問題。

至于上野熏為什么需要……

無所謂。

或許是拿去拷問商業機密，或許是為了折磨敵對勢力，但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以。”

上野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小心點，如果有任何不適請立刻撕下貼紙。”村上悠從包中拿出愛心形狀的貼紙，然后立馬躲得遠遠的。

這是以極限做出的強化貼紙——

能強化近20倍。

比起之前用在四宮璃璃身上的貼紙還要更加給力。

躲遠點是防止對方在刺激下暴走時，來不及反應解除貼紙的特殊效果。

算是小小的報復。

上野熏拿起貼紙觀察了一下，毫無防備地將其貼在自己額頭上。

然后……

她僵在了原地。

村上悠看著上野熏，隨時準備播放手機里面錄制好的英語聽力，對方如果有任何異常就先用英語硬控一段時間。

趁此機會，他打量那張沒有表情的精致臉蛋。

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會有變化呢？

實在令人好奇。

五秒……

十秒……

一分鐘……

上野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她似乎還不太習慣這種感覺，毫無目的地在房間內張望。

“上野小姐，感覺如何？”村上悠問道。

“……”沒有回應。

“如果體驗完了的話，就把它撕下來吧。”

上野熏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不過視線此刻已經移動到村上悠的身上，走了兩步之后又停下，朝著他發號施令道：

“你，過來。”

“有什么事嗎？”村上悠不敢靠近。

“扇我一巴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