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被進獻敵國的重臣之女45
- 快穿:釣系美人在修羅場殺瘋了
- 子木柳
- 2189字
- 2025-08-10 23:36:37
大火中,一個身影敲斷了拴住若棠的鐵鏈,將那個遍體鱗傷,幾乎支撐不住的身體,珍重無比地橫抱入懷。
“孟大人……”若棠虛弱地睜開眼,聲音細若游絲,滿是擔憂,“您怎能……冒險前來……若被那蓮看見您……”寥寥數語,句句皆是為孟懷安的安危憂慮。
孟懷安低頭凝視著懷中人蒼白染血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神情復雜難言。
他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是個女子,也沒有想到原來她竟然是齊青的妾,更沒有想到,那蓮竟然會那么瘋狂。
原來那天齊青和他談話,是這個意思。
讓他離若棠遠點。
孟懷安抱住若棠離開。
孟懷安能來,若棠早就知道,或者說,這就是計劃當中的一環。
與此同時,今天也是齊青拜堂成親的日子。
恢弘的齊宮之內,一派張燈結彩的喜慶。
齊青身著大紅的吉服,立于殿前,神情卻是一片空洞的恍惚。
“夫妻對拜——!”禮官中氣十足的洪亮喊聲在大殿中回蕩,鼓樂喧囂震天,滿目刺眼的大紅,卻透不出一絲真正歡喜的熱氣。
齊青僵硬地轉過身,面對著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兩人依循禮制,緩緩低下頭,準備完成那最后昭告天下的儀式。
“王上——!!”一聲凄厲的呼喊驟然撕破喜樂,一名內侍連滾爬爬沖入大殿,面無人色,氣息不繼,“地牢……地牢失火了!太后……太后娘娘說……說若棠娘娘被困在地牢里!火勢……火勢蔓延極快,娘娘她……她只怕……只怕已經……”
“什么!”齊青渾身劇震,手中緊握的猩紅牽綢被他一把甩落在地。
“帶路!去地牢!”他聲音嘶啞,不容置疑地下令。
“王上!萬萬不可啊!”兩旁大臣驚駭萬分,撲上前勸阻,“大婚禮儀未完,國體為重啊!”
新娘此時猛地一把扯下紅蓋頭,赫然露出何初那張焦急的臉龐。“她怎么了?!我也去!”她再顧不得禮數,提起繁復的裙裾便要跟上。
齊青與何初疾奔至地牢入口。
眼前所見,唯余一片焦黑死寂的廢墟。木質結構盡數化為烏炭,刺鼻的青煙仍自余燼中裊裊升騰,扭曲的空氣里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絕無生還可能。
何初呆呆地望著那片吞噬一切的焦土,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死了。
齊青也不信,一股近乎瘋魔的力量驅使著他,竟要不管不顧地沖向那片仍灼燙的斷壁殘垣。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的執念在哪里,或許是因為想問她到底為什么騙他,或許是想知道她為什么要偽裝。
可這些問題的答案在他此刻錐心的痛楚面前,當真還重要嗎?
何初亦如遭雷擊,只是失魂落魄地凝視著那片焦黑。
“王上!當心燙傷龍體!奴才們這就去找!”內侍們慌忙阻攔。
“把那蓮,給孤帶來!”齊青的聲音如同冰寒深淵,每個字都帶著駭人的殺意。
片刻,兩名侍衛架著形容狼狽的那蓮拖至近前。
她半邊臉已被灼毀的面目全非,僅剩的一只眼睛看到齊青,竟爆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死了!她死了!是我放的火!齊青,你知道她臨死時是誰在身邊嗎?是孟懷安!你那好臣子孟懷安!哈哈哈……多可笑啊!她奄奄一息之際,竟有那么多男人……爭著要去救她!”
她面目猙獰,笑聲癲狂:“憑什么?!憑什么所有人都圍著她轉?!我偏要她死!!”
“她活不了的!別白費力氣了!她死了——!”
“她若死了,”齊青平靜得可怕的聲音打斷她怨毒的狂笑,眼中卻是翻涌的血色,“那你……便先行一步去黃泉路上為她陪葬吧。”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聲音沉悶而決絕。那蓮的狂笑聲戛然而止,雙目圓睜,帶著未盡的怨毒與驚愕,緩緩軟倒在地。
……
“我被你救了這件事,你能不能不告訴齊青。”若棠臉色蒼白,倚在簡陋的榻上。
“可以。”孟懷安喉頭微動,眼神復雜難辨。
他早知道齊青有個小妾,不受寵,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她。
是啊,名字都一樣,若棠,若堂,他為什么沒有多想一步。
她在那深宮之中,定是備受冷落煎熬,才會選擇孤身逃離,以男子身份闖蕩。這般才華橫溢之人,何苦……要困在那金絲牢籠里消磨枯槁?
“你安心在此養傷,”他鄭重承諾,聲音低沉,“我孟懷安,必守口如瓶。”
孟懷安能來救她,若棠早就知道。她從來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
他之所以恰巧出現在地牢深處,為的是尋找斬龍臺。
想要啟動斬龍臺必須要祭血,同一個人,每天一滴,持續一個月。
若棠知道孟懷安不管結果齊青殺他與否,孟懷安都不會反叛。
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印證。
斬龍臺,恰恰深藏于地牢盡頭。孟懷安必然會經過困住她的囚室。
正如她所料,孟懷安在石臺上,清晰看到了那被觸目驚心的預示,那上面,正是他的名字。
思緒拉回眼前。
孟懷安捧著一碗溫熱的雞湯,小心地拿起湯匙,欲喂予她。
“多謝孟大人,”若棠輕聲道,伸出手,“我自己來就好。”她接過碗,動作仍顯吃力。
“報——!!”地窖門外忽地傳來稟報聲,帶著惶急,“大人!陛下急召!命大人即刻入宮覲見!”
孟懷安身形微僵,目光下意識投向榻上的若棠,帶著凝重。
“別去!”若棠倏然抬首,眉頭緊蹙,聲音帶著清晰的關切,“齊青此恐正欲尋人泄憤!他可能會對你不利!”
孟懷安聽出她話語中真切的擔憂,心頭微暖,面上卻是一片平靜的決然:“若姑娘寬心。”他頓了頓,聲音愈發低沉堅定,“縱使此行身首異處,孟懷安也斷不會吐露姑娘分毫行蹤。”
他本想說些讓她保重的話語,話到嘴邊卻又咽下。她本就不是囿于深宅的柔弱女子,她是翱翔天際的鷹,自有她的天地與前路。
“你……怎就如此死板!”若棠還想再勸。
孟懷安卻已起身,腳步未停,徑直走向地窖出口。
“孟懷安!”若棠忍不住再次喚他,聲音帶上一絲急切,“我等你回來!”
孟懷安在門口的身影驟然一頓,背脊似有瞬間的凝滯。他沒有回頭,最終,邁著沉穩卻決絕的步伐,身影消失在通往地面的階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