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后面的事,張衡的笑容愈發燦爛,忙滔滔不絕的給陳墨講解了一遍。
陳墨靜靜聽著,不多時,終于明白了目前的局勢。
原來現下的情況是:
馭獸宗有意并派,死抓著賭約不放,以為師出有名。
五仙教不想一直被馭獸宗騷擾,有心要打,又怕打不過。
因而以身入局,硬拉著三霞派下場。
而三霞派根本不想打,就想維持三足鼎立的格局,安安穩穩過日子。
但他不打,五仙教就要并入馭獸宗,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幫著打。
于是乎,
一場斗蠱大賽,使的馭獸宗占據了大義;五仙教和三霞派結成了聯盟。
三家現在都憋著勁,準備為接下來的斗爭做準備。
為了積蓄實力,五仙教和三霞派聯合宣布,在坊市開放部分高階修仙傳承。
往常見都見不到的極品丹藥、功法、法器,現在都有了購買的渠道。
甚至于,雙方還要聯合舉辦為期三個月的拍賣大會,出售各種高級修仙資源。
且每月都有一次有關筑基丹的拍賣。
這也是坊市聚集了這么多修士的原因。
不過轉瞬之間,陳墨又有了新的疑惑:
“聚集這么多人干什么?難道五仙教還指望一群散修幫忙作戰嗎?”
南疆地域廣大,修士們又是獨立的個體,遇到戰事都是能跑則跑。
誰又會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宗門拼命?
他覺得五仙教高層肯定不會如此無智,不由灼灼的盯著張衡,等待答案。
張衡是個藏不住事的,聞言立刻說道:
“這些散修一盤散沙,當然是靠不住,所以宗內決定拿出資源進行激勵,同時再聯合三霞派開辟一塊新的坊市。”
說到這里,他語氣微頓,魔鬼般吐出一句話:
“三階下品靈脈,只要自愿參戰,并立下功勞,就能在三階下品靈脈上建一座院子,獲得永久居留權!!”
“嘶——”陳墨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階下品靈脈,這可是能供應紫府期修士修煉的地方,居然用來建坊市?
“乖乖,一下子玩這么大嗎?”
張衡嘿嘿樂著,似乎很滿意他震驚的表情,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
“聽我爹說,這項舉措主要是為了吸引南疆中的筑基家族參戰。這些家族看著不起眼,但整合起來其實是一股很龐大的勢力。
至于散修們,只不過是順帶的。!”
“確實是招妙計。”陳墨認同地點頭。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散修們再自私自利,但只要有家庭,肯定抵不住在三階下品靈脈擁有住房的誘惑。
這就像只要參戰,就能讓全家在首都建房落戶一樣,勢必能吸引到一大票牛馬修仙者。
而除過散修,修仙界中的仙族人口更多更稠密。
那些家族中的筑基期老家伙,即使一心想茍著不死,但面對這樣的機會,勢必也會被后輩子侄推著輪椅送到戰場上。
方方面面,都已經被五仙教算到了。
不過這都是針對拖家帶口的那類人。
“像我這種獨身一個的,宗門有沒有什么優惠政策?”陳墨眼睛閃著光,期待的看著張衡。
他并不是想上戰場,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政策里撈點好處。
面對詢問,張衡舉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僵,表情陷入回憶。
良久,就在陳墨等的不耐煩時,其方才搖了搖頭:
“獨身的散修無牽無掛,是散沙中的散沙,根本不愛宗門,怎么會為了宗門拼命呢?”
“屁話!”陳墨一下子急了,這怎么還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我雖是獨身一人,但作為五仙教的養殖戶,一直在為宗門事業添磚加瓦,我明顯比你更愛五仙教!”
張衡聞言,被逗的當場笑出了豬叫:“那墨哥你說說,你都愛五仙教的什么?”
陳墨認真想了想,將要吐出的話突然像是卡了殼,全部啞在喉嚨。
他不像張衡是五仙教弟子,還有一個外門長老的爹。
作為獨身一人的散修,毫不客氣的說,五仙教亡與不亡,都跟他沒什么關系。
想讓他幫五仙教做事,拿點好處就行;
但想讓他為五仙教拼命,有好處也絕對不行。
正因為這樣的原因,在五仙教看來,獨身散修完全沒有統戰價值,優惠政策自然也是趨近于無。
想明白過后,陳墨陷入無語,過了一陣,又忍不住冷笑起來。
張衡知道他鬼主意向來多,不禁被笑的毛骨悚然,忙問道:
“墨哥,你好好的到底笑什么?看著怪瘆人的。”
說話間,揉了揉胳膊,好似要將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揉下去。
陳墨哼道:“我笑你們宗主無謀,高層少智。
都覺得獨身散修毫無價值,豈不知,優惠政策是不會讓散修們幫忙,但至少也不會讓他們壞事兒。
現在五仙教一毛不拔,到時候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張衡沒有那么長遠的思考,聞言撓著頭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那我下次跟我爹說說。”
陳墨點頭,見天色還早,自家又了解了情況,便準備到外面賣些丹藥。
他早就攢了一大票靈丹妙藥,就等著戰時升值出售,此刻各方都在準備,可謂是最好的時機。
說著便要起身告辭。
張衡見他才來就要走,連忙挽留道:
“墨哥再等等嘛,蟬衣去籌措靈石,下午就要回來了,正好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陳墨本來急著上黑市,聞言邁出的步子忍不住一頓,扭頭看著張衡:
“她籌措靈石干什么?你最近很缺錢?”
張衡苦笑搖頭:“不是我缺錢,是阮玉缺錢。
當初她幫我爹搞定了內門的曹文德,我們說好了要幫她筑基的。
如今拍賣會每月有筑基丹出售,競拍便需要大量的靈石,我爹和阮玉各方籌措,已經湊的差不多了。”
陳墨“噢”了一聲,表示了解。
那時候曹文德刁難張家,還是他出面聯絡的阮玉,對這件事自然知之甚詳。
說來他和阮玉甚是相熟,對方如果順利成為筑基期修士,自己的關系網也將進一步擴展。
往后出門也可以跟人吹噓:
“咱也是有筑基期前輩罩著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