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發電機行動:溫泉關之戰
- 重建羅馬,從敗仗庭開始
- 士大夫沒錢丶
- 2698字
- 2025-06-20 00:01:00
“他媽的,給老子沖!”
奧托·德·拉羅什平舉著騎槍,帶著手頭的50多騎士和100余扈從如海浪般朝著前方加速沖鋒,上百個歩兵緊跟其后,馬蹄踏地的隆隆聲搭配大地微微的顫抖讓這支袖珍部隊顯得壓迫感十足。
這是個特殊的戰場,左側是一望無際的愛琴海,右側是覆蓋著植被的卡利德羅莫斯山,地面也提前澆灌了溫泉水變得泥濘不堪,可狂熱的他們毫不為所動,目光緊緊鎖在那支將被福基亞石墻遺址和山崖擠壓出的隘口堵滿了的希臘軍隊上。
就和對希臘邊防軍的刻板印象類似,他們所用的武器依舊是經典的希臘式兩米矛配上碩大箏形盾,依靠著隘口組成方陣的模樣讓人不由得想起千年前在此對抗波斯人的裸男。
時間終將改變一切,就像這些希臘人早已不像祖輩那么勇猛。
瞧見拉丁人即使陷入沼澤也不忘豬突的瘆人樣,前排的希臘兵不但沒像斯巴達人那樣泰山崩于前而形不變,反而恐懼得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就算后面的友軍堵著路防止他們潰逃,但整條戰線也因這道裂痕而搖搖欲墜。
希臘人的怯懦反向鼓舞了拉丁人的士氣,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隘口左側的石墻遺址和右側的山崖頂上忽地抬起了好多黑影。
在他們遲疑的剎那,那些黑影紛紛朝他們或是松開弓弦或是扣下扳機,無數飛箭劃破海風如捕食的海鳥一般徑直撲向前方,許多拉丁士兵眨眼的功夫身上便長了六七支箭,氣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倒地而亡。
但這種程度無法擊退敵軍,騎士與扈從受鎖子甲的保護箭矢無法穿透,稍有威脅的弩也打在了盾牌上,隘口的血戰還是爆發了。
憑著無可抵擋的戰馬沖鋒,本就搖搖欲墜的方陣徹底潰散,位于前排的士兵當場被撞死或是戳死,沒死成的也如多米諾骨牌整齊癱倒,兩側的峭壁如牢籠將他們束縛,之后等待著他們的不是被友軍踩死就是被拉丁人以副武器殺死。
千年前,波斯人在此處以騎兵發動沖鋒但遭無情反制,可隨著軍械進步騎兵的戰斗力相較古典時代已大幅增加,即使此刻守在這里的是那300名斯巴達人結局怕是也不會和現在相差多少。
奧托在以騎槍連盾帶人刺死一個希臘兵后,麻利丟掉斷矛的同時又一把掏出腰間的意大利錘,左右開弓一錘一個將自己身旁變作血色的煉獄。
一個持矛的希臘兵想趁勢偷襲,但長矛行將刺中奧托的前一刻被其單手拽住,使力將其拉到近前的瞬間錘子就砸爛了他的腦袋。
其他騎士與扈從被奧托的神勇振奮,也怒吼著以手中的各種兵器將身邊的希臘人砍瓜切菜地屠戮殆盡,點點陽光射入其中讓視野變得愈發明亮,他們知道自己即將突破了。
“奧托大人,這溫泉關感覺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依我看都是那些希臘人吹牛呢!”一個持劍的扈從劈掉旁邊希臘兵的腦袋后湊過來大喊。
“關是道雄關,但這群希臘人實在太軟弱了,不管在色雷斯還是馬其頓都一個樣,我都殺煩了。”
“杰弗里大人曾說,那些攻破溫泉關的軍隊都是靠走那條名叫阿諾帕亞的小道繞到后方夾攻才取勝的。依我看,就這幫希臘人的孱弱程度完全用不著搞那么些復雜的,靠我們手里的劍以及上帝的庇佑就足以把他們趕盡殺絕。”
“沒錯,”奧托拽了下馬韁重新扭正位置,“還差一點就能出這道隘口了,讓我們搶在杰弗里面前收拾掉這群希臘人!”
此前被箭矢遲滯的歩兵們也已殺到,許多躺倒在地死里逃生的希臘兵至此遭到了他們懷著仇恨的補刀,奧托一行見狀也將后事交給歩兵料理,率領作為精銳的騎兵繼續向前沖,欲再度化作利劍將這溫泉關徹底沖破。
希臘方陣的前半部分已然崩潰瓦解,陣列后方的希臘兵見到遍布隘口內的戰友尸體與殘肢斷臂紛紛在命令下加速后撤,不多時便持續地后退撤出隘口,將溫泉關的核心陣地拱手讓給了拉丁人。
奧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麾下的其他騎士自然興致更甚,一個個狠拽馬韁揚起馬頭便再一次舉起武器咆哮著向前沖去。
這一刻他們等得太久了。
弗朗什孔泰對來自法蘭西和北意的貴族來說本就和勃艮第一樣屬于窮鄉僻壤,奧托自己的出身既不像弗蘭德斯家族那般顯赫也不如亨利那樣戰功彪炳,為此不論是在希臘腹地還是色薩利,這些弗朗什孔泰人根本不配分得任何土地。
放眼希臘世界,最西邊的伊庇魯斯他們人少打不過,也就只剩人少地貧的希臘半島可供宣泄憤怒了,哪怕是蚊子腿也是有些肉的。
陣陣怪異的聲響在隘口中回蕩,奧托感知到了威脅連忙抬頭,一顆顆巨石竟迸著殘渣轟隆隆地朝著他們砸來!
“怎,怎么會有石頭?”隊伍中一些扈從驚恐地大喊。
“是那些在山崖上射箭的混蛋們搞的,”奧托重新望向前方,以馬刺再扎了一下戰馬腹部以加速,“沖出隘口,把他們都干掉!”
滾石很快便在狹長的隘口內如積木般堆積,石墻上待命的射手也趁此不住地放箭,在兩者的配合下那上百個拉丁歩兵很快就都去見了上帝,他們的哀嚎同肉體一道被埋葬,也讓沖在最前的騎兵們陷入絕境。
過了隘口,周遭的視線豁然開朗,可跟著視線一道開朗的卻是不折不扣的死局:
十余面希臘風格軍旗迎著愛琴海的風緩緩飄揚,軍旗之下則是那支本以為已經潰退,可此時卻再度重組了陣線的希臘軍隊,他們如月牙般將隘口的入口包圍,就待豬突的拉丁騎士沖出隘口的瞬間便將他們悉數圍殲。
最外層的騎士率先遭到攻擊,戰馬倒斃后他們也跟著墜地,希臘軍隊趁勢上前但卻遭殘余的拉丁人奮力逼退,本應一邊倒的局勢再度相持。
隊列側后方,一個身披帶斗篷鱗甲又瞎了只眼的希臘軍官望見目標后緩緩將那張上好箭的勃艮第長弓拉開,瞄準了那個在人群中裝飾最為吸睛的騎士后,心里高速吟唱完禱告詞的同時松開手將箭射了出去。
乓!
奇跡沒能發生,那支箭命中了奧托的桶盔邊緣然后貼著弧面被彈飛了出去,氣得巴西爾大罵一聲后一把將弓扔掉,拔出劍就準備跳到前線。
后方的歩兵已經損失殆盡,人數占優的希臘方陣也快速朝他們圍上來,拉丁騎士們縱使遭十面埋伏但仍在奮力揮舞干戈。說來也怪,本為斯巴達人后裔的希臘人不曾如此勇敢,但本為異族的拉丁人卻能和斯巴達人一樣戰到最后一刻。
通向阿提卡半島的方向又傳來一陣喊殺聲,希臘人和拉丁人聽到聲響互相停戰一齊循聲望去。
“大人,難道巴西琉斯除了您還派了第二波援軍?”那個拉烏爾家族的小伙子不解地問巴西爾。
“沒有……至少希拉克略和我說沒有。”
遠處的軍隊慢慢接近,地面也再度微微顫動起來,在望見那支神秘部隊沖在最前方的是騎士時希臘人的士氣就墜入谷底,而在瞧見飄揚的戰旗并不是羅馬旗后一切的希望便都破滅了。
就如不死軍繞過阿諾帕亞之路圍剿了斯巴達人那樣,杰弗里·德·維爾哈多安也循著一樣的道路摸到了溫泉關的后方,配合奧托的殘軍一道將這數千希臘軍斬殺殆盡,溫泉關在千年的時光后再次失守。
在親手將拉烏爾家族后生和巴西爾錘殺后,奧托本還想繼續泄恨,但卻被杰弗里一把拽住:
“希有時間浪費時間羞辱尸體不如干點有用的事,阿提卡現在肯定是無險可守,正是我們進軍的機會。”
在奧托殘部與杰弗里軍歇息并再度進軍的同一時間,那支龐大的艦隊已然使入了薩拉米斯海準備真正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