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仙與江湖
- 長生:從輪回功開始修煉
- 陳二家的貓
- 2406字
- 2025-05-27 13:30:42
李石柱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看來做雜役期滿下山,似乎也有一條不錯的出路。
“猛哥,那您下山后,打算做什么?”李石柱抹了把嘴角的油,好奇地問道。
王猛嘿嘿一笑:“我啊,在這山上待了快三年了,也攢了點家底,下山之后,我打算先回老家看看,然后嘛,就去府城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在官府里謀個差事。若是實在不行,就憑我這身板,開個鏢局或者武館,護送個商隊,教幾個徒弟,總餓不死。”
氣氛因為王猛對未來的展望而活躍了些。
那幾位老行走也紛紛說起自己未來的打算,有的想回家娶妻生子,有的想憑著在仙門學到的粗淺把式去投軍博個前程。
這時,李石柱端起酒碗,學著王猛的樣子,想要一口飲盡。
結果那酒辛辣刺喉,他“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嗆得眼淚鼻涕直流,連聲喊道:“苦!好苦!這酒怎么這么難喝!”
張鐵牛和劉石頭也是第一次喝酒,好奇地抿了一小口,也紛紛被嗆得咳嗽起來,齜牙咧嘴。
“哈哈哈!”屋里的老行走們見狀,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王猛也笑道:“你們這幾個小子,還沒喝過酒吧?”
這番笑鬧,倒是讓屋子里的氣氛徹底熱絡了起來。
李石柱被眾人取笑,也不惱,反而覺得心中對王猛的那點芥蒂徹底消散了。
他紅著臉,憨笑道:“俺……俺們在村里,只喝過自家釀的果酒,甜絲絲的,哪喝過這么沖的酒。”
羅宇只是淺嘗了一口,便放下了酒碗,這酒確實劣質。
“來來來,吃菜,吃菜!”王猛熱情地招呼著,“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王猛顯然也喝得有些高了,舌頭都有些大了,話也多了起來,開始唾沫橫飛地吹噓自己當年剛入雜役院時的一些英雄事跡。
比如如何躲避繁重的活計,如何在管事手下鉆營取巧,如何與其他雜役爭奪管事等等。
其他幾位老行走也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講述著雜役院里的種種辛酸、無奈和偶爾發生的趣事。
比如誰誰誰因為偷懶被罰,誰誰誰因為頂撞管事被關了禁閉,還有雜役之間為了爭奪一塊好點的鋪位、多一點食物而發生的齷齪。
李石柱等人聽得津津有味,時而驚訝,時而唏噓,對這光鮮亮麗的仙門背后,雜役院這個陰暗角落的了解也更深了一層。
他們發現,這些平日里看起來麻木沉默、逆來順受的老行走,其實每個人背后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也都有著對未來的期盼和現實的無奈。
張鐵牛依舊沉默寡言,但碗里的酒卻沒少喝,臉膛喝得通紅,眼神也有些迷離。
劉石頭則顯得有些興奮,不時地插嘴問幾個天真的問題,比如“仙人真的不用吃飯嗎?”“馬管事是不是很厲害的仙師?”,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酒酣耳熱之際,李石柱端著酒碗,臉頰通紅,眼神也有些迷離,他打了個酒嗝,大著舌頭對王猛說道。
“猛哥,俺不明白,都說仙人修仙,是……是求個逍遙自在,超然物外,怎么……怎么俺們進了這仙門,反倒比俺在村里的時候,還要斤斤計較?”
他晃了晃腦袋,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些,繼續道:“俺們村里,窮是窮,可里正分糧食的時候,那也是明明白白的,誰家幾口人,該得多少就是多少,頂多也就是里正自己多占點,也沒……也沒這么多彎彎繞繞,還要看這個臉色,防那個算計。”
“都說仙門是清靜之地,修的是大道,可俺瞅著,這雜役院里,為了一塊下品靈石,爭得頭破血流。這……這跟俺們村里那些長舌婦為了半籃子雞蛋吵翻天,有啥區別?不,比那還厲害!芝麻綠豆大的事兒,都能摳搜半天,還要防著被人下絆子。”
李石柱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
“俺還以為進了仙門,就能學真本事,就能……就能不被人欺負,挺直腰桿做人。結果呢?還是被人捏在手里,連那點嚼谷都得看人臉色,說扣就扣,說少就少,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這修的哪門子仙,求的哪門子道啊?”
王猛被李石柱這番醉話問得一愣,旁邊的幾個老行走也沉默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
一個疤臉老行走嘆了口氣,拍了拍李石柱的肩膀。
“兄弟,你喝多了,仙門也是人待的地方,只要是人待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規矩,就有腌臢事。你以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真傳弟子就不用爭了?他們爭得更狠!咱們這雜役院,不過是仙門最底層罷了,看到的自然也是最現實的東西。”
王猛也回過神來,拍著羅宇的肩膀,大著舌頭,眼神卻異常清明地說道。
“羅宇師弟,你是個聰明人,比石頭他們看得透。記住猛哥的話,能忍則忍,不要強出頭。馬師兄那人,看著兇,脾氣也暴躁,其實最重宗門規矩,也最怕麻煩。只要不給他惹出天大的亂子,他一般也不會把人往死里整。”
他壓低了聲音,湊近羅宇耳邊,帶著濃重的酒氣。
“至于那個錢扒皮……哼,他要是敢做得太過火,搜刮得太狠,讓你們活不下去,你們……你們就想法子,搜集證據,捅到馬師兄那里去!記住,得有真憑實據,不然……不然就是白搭!馬師兄雖然也貪,但也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影響他的位置。”
羅宇點了點頭,眼神沉靜,認真道:“多謝猛哥指點,師弟記下了。”
這頓告別飯,一直吃到深夜。
油燈的燈油都快要燃盡,火苗奄奄一息地跳動著,桌上的酒菜也所剩無幾。
王猛和那幾位老行走都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地靠在墻邊或床沿,嘴里還在含糊不清地胡言亂語,說著一些過往的得意事或者抱怨。
李石柱也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張鐵牛則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絲憨厚的笑意,似乎在做什么美夢。
劉石頭也有些暈乎乎的,眼神迷離,靠在李石柱身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羅宇自始至終沒有喝多少酒,他扶起已經站不穩的李石柱,又招呼著劉石頭,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王猛等人,心中暗嘆一聲。
他將桌上的殘羹剩飯簡單收拾了一下,用破碗蓋好,然后才攙扶著李石柱,拉著劉石頭,深一腳淺一腳地將他們帶回了自己的屋子。
張鐵牛則被那幾個還有些許清醒的老行走架回去了。
窗外,月明星稀,夜空格外深邃。
微涼的夜風從窗戶的縫隙吹進來,帶著一絲山林的寒意,吹散了屋內的酒氣,也讓羅宇的頭腦更加清醒。
李石柱醉后的那番話,雖然粗鄙,卻也道出了幾分殘酷的現實。
所謂的仙門,并非凈土,依舊充滿了人世間的勾心斗角和利益傾軋,甚至因為力量的存在,這種爭斗更加赤裸和殘酷。
而想要避開這些蠅營狗茍,唯有站到高處,得見長生,這也是羅宇所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