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轉眼過去，老道準備打道回府，誠天搖了搖頭，也放棄了今晚繼續修煉履天七禹的打算，準備回校。

一口氣吃不成胖子，像“履天七禹”這種級別的身法加戰技，需要慢慢琢磨，細細領悟。

對于他來說，只要能用傅里葉變換解析的功法，練成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

看到師父轉身離開，誠天連忙出聲道：“師父，弟子還有一事不明。”

俗道人停住腳步。

“講。”

“師父，徒兒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元炁是否有高低之分？”

“五行相生相克，何來高低之分。全在其人。”

“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誠天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問師父元炁里是否有雜質這種事情。

這幾天他一直被元炁提純這件事所困擾。

因為這件事消耗太大，既耗時間又耗元炁，而且收效甚微。

如果這件事沒有什么意義的話，自己也沒必要繼續堅持下去了。

“就是...就是，比如我跟你同用庚金元炁較量，而且假設你我同一境界，武道，元神，體魄，等等都在同一水平，那怎么決定誰贏誰輸？”

“自然是元炁量多者勝。”

“那要是元炁一樣多呢？”

這句話一出，老道神色頓時變了。

他扭過頭，臉一點點靠近誠天，幽幽道：“你，發現了什么？”

誠天被師父的表情嚇了一跳：“弟子最近練功時發現自己體內好像有些...臟東西？嗯，對，就是臟東西。”

“你說什么？！”

這次輪到老道被誠天的發言嚇一跳了，他的音調因太過激動而顯得有些尖利。

誠天眨眨眼，不知道為何師父會對自己這個問題起這么大反應。

老道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態，咳嗽兩聲，平復了一下心情問：“你是說，你能感應到體內的元炁...不夠精純？”

“嗯...嗯！”

誠天想了想，決定還是坦白從寬。

老道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著天上被樹林遮的只剩一角的圓月，長嘆一口氣。

過了兩秒，老道回頭，表情有些落寞：

“缺丹藥嗎？”

“啊？”誠天一愣，不知為何師父會扯到丹藥。“不...不缺。”

“不，你缺。”

“我...”

不等誠天答話，老道就從衣襟里掏出一個紅色瓷瓶扔給誠天。

“師父這是？”

誠天一把接過，搖了搖，瓷瓶里面發出叮叮當當悅耳的脆響。

“這是聚靈丹。”

“聚靈丹？”誠天打開瓷瓶，見有里面躺著四粒紅色丹藥，每粒有拇指蓋大小，跟回炁丹相當。

他鼻子湊近嗅了嗅，一股濃烈的藥香直沖鼻孔，香氣在體內轉了一圈，接著化成一股純凈的元炁，讓他渾身舒泰，甚至連疲憊都少了幾分。

誠天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中的紅色丹藥。

這是什么靈丹妙藥？！光是吸一口逸散的丹香竟然都有如此效果！

“呵呵...”老道笑笑，“一枚聚靈丹蘊含的元炁可抵得上百枚回炁丹，只有象形境以上的修士才會用到。”

“百枚！象形境！”

誠天聽到師傅介紹，手腕一抖，差點將丹藥抖到地上。

“收好，不想找麻煩的話誰都不要說。誰，都不要，明白了嗎？”老道特意加重。

“記住了，不過師父，這丹藥我吃下去不會爆體身亡吧。”

“下次再凝練元炁時可以舔一口，不要吞。”

“師父，我不會凝練元炁...”

老道哼笑一聲，白了誠天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說：“你看老子像豬嗎？”

凝練雜質難點就在發現元炁中的雜質，至于后續剔除雜質的過程，只要能操縱元炁都能做到，只不過是消耗元炁多少，時間快慢的區別罷了。

誠天既然能感應到體內元炁不夠精純，那自然已經嘗試了元炁凝練。

還想騙老子...

不過這小子才修煉多久，竟然已經能能夠做到這一步...看來他體內的潛力還沒有被壓榨干凈，倒是我這當當師父的不是了。

老道微笑看著誠天，心中暗忖，忽然伸手一指。

“嗡！”

四道金光從指尖射出，化作四個金色圓環，再次出現在誠天的手腕腳腕。

加上之前的，一共八圈。

“看你已經適應了第一層玄重神光，現在給你再加一層。”

“唔...”

誠天沒動用元炁，僅憑肉身之力對著空氣打了幾拳，踢了幾腳，臉色漲的通紅。

師父不提自己都忘了身上還帶著這個東西了。

“呼...師父...這個東西有口訣嗎？”誠天稍稍活動兩下，額頭就已見汗。

“你要口訣干嘛？”

“萬一遇到壞人，你徒弟元炁用盡，又沒有丹藥的情況下，束手束腳被人打死那上哪說理去。”

老道瞇著眼看著誠天，沉吟半晌...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這是口訣？”

“好了好了，趕緊走！對了，凝練元炁不急于一時，有時間就做，沒有時間還是以提高自身實力為重，不要忘記你我的約定。”

說完，老道一個人向桃林外走去。

他現在只想靜靜。

......

回到宿舍，誠天摸了摸藏在胸口的瓷瓶，心情有些激動。

倒不是因為什么這勞什子聚靈丹，而是因為自己無意間觸碰到的秘密！

“凝練元炁...沒想到胡亂摸索發現的雜質竟然是凝練元炁的重要一步，而且看師父反應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不然也不會給我這么貴重的聚靈丹。”

想想也是，自己之所以有機會發現元炁中的雜質是因為自己的天眼能看到能量波動。

換作其他人，恐怕得神魂之力極為強悍的神通者才有機會發現那些細微的雜質。

“元炁精純...看來我想的不錯，元炁的數量和質量都很重要。”

“我現在境界還低，元炁哪怕再精純，跟別人的差距也不會有多大，但以后境界高了之后可就說不好了...”

想起師父震驚的模樣，誠天猜測對于高境界修士而言，元炁精純與否恐怕要比元炁數量多寡還要重要許多。

誠天摸著下巴，“看來以后得每天花時間凝練一下元炁了。還得煉履天七禹步，而且從藏書閣借的元炁戰技還沒練...

還有無相萬象功...不行！東西太多，得計劃一下輕重緩急。”

誠天挪開桌子上的雜物，取出被壓在底下的日記本，翻開最新一頁，拿起筆開始在上面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