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重新換上戰服的里昂撞破冰山酒吧頂層的玻璃，正準備向哥譚情報販子開口討要情報時，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不由有些遲疑。

“呃……企鵝人，你是準備給自己酒吧換一個風格？”

“我覺得還是之前的富麗堂皇要好一些，敘利亞戰場風好像不太受哥譚人的歡迎，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會ptsd的。”

望著坐在地上包扎傷口的企鵝人，以及周遭滿是彈孔、爆炸殘留的環境，里昂小心給出了自己的裝修建議。

“羅賓！”企鵝人卻好像被刺激到一樣，操起一旁的雨傘對準里昂。

“嘿！嘿！小心點，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打架的，現在已經過了工作時間。”里昂舉起雙手，嘗試用言語讓企鵝人冷靜下來，“你知道的，我的八小時工作原則。”

作為蝙蝠洞的常客之一，他當然知道企鵝人手中雨傘究竟有多大威力。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是現在是加班時間，里昂不想浪費時間來做上班時候才做的事情。

“蝙蝠俠都能打破他的不殺原則，作為他的養子，原則不就是廁紙一樣的東西？”企鵝人仍舊保持身為黑幫大佬的警惕，雨傘口牢牢對準里昂。

“你的話里的怨念就好像忠誠粉絲看到自己追的明星磕嗨了還月拋一樣，哦對，約的還不是你。”里昂維持著自己的毒舌，不過他腦袋理清企鵝人話中的意思后有些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蝙蝠俠最多把你全身骨頭打碎扔進醫院，他怎么會殺人？”

前世作為電影粉的里昂，對蝙蝠俠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不殺原則。

他寧愿相信小丑有一天不再瘋瘋癲癲擺弄那些惡作劇，也不愿意相信蝙蝠俠會打破他的原則。

呃，對超人除外。

企鵝人沉默片刻，繼續憤怒的咆哮著：“你們蝙蝠一家都是一樣的混蛋，能走窗戶絕不走正門，如果你從正門上來，企鵝幫的尸體絕對能讓你閉嘴。”

聞言，里昂不顧企鵝人的怒吼，從窗戶跳下直飛酒吧一樓。

正如他所說，整個一樓尸橫遍野，就好像被喪鐘光顧了一樣，處處都是彈孔，不時有裹著白布的尸體被小弟運出。

“死亡時間不對。”當他再度飛上來，面對企鵝人的第一句話便讓其陷入了沉思，“蝙蝠俠十分鐘前還和我在警局，他不可能比我來這里的速度還快。”

“更何況，他不經常用槍。”

比起槍械而言，顯然能造成更多疼痛以及恐懼的拳頭，才是蝙蝠俠最常用的武器。

里昂的坦言讓企鵝人恢復了冷靜，仔細回想，那個肆意播撒死亡的蒙面人確實同蝙蝠俠有太多不同。

雨傘被悄然放下，惶恐過后，理智而狡詐的思想重新占據了這個哥譚正黑字旗惡棍的智商高地。

“羅賓，你說的對，他不一定是蝙蝠俠。”企鵝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你來這里不僅僅是為了這個對吧？”

“那個冒充蝙蝠俠的人從我口中翹出了很多東西，但與此同時，他也不小心讓我得到了很多情報。”

“那么，羅賓，你和蝙蝠俠愿意為這份情報付出什么樣的價格呢？”

“我們的城市已經危在旦夕，想必慷慨的羅賓一定不會讓可憐人的卑微乞求落空。”

企鵝人靠在辦公桌旁，向里昂伸出友誼之手：“我們可以合作，對吧？”

里昂不禁有些腦殼疼，談判并非他的強項，他毫不懷疑對面這個惡棍正磨牙吮血準備從他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但企鵝人口中的情報顯然對他和蝙蝠俠很關鍵，一個能單槍匹馬闖進企鵝幫又揚長而去的人，還被企鵝人誤認為蝙蝠俠。

“好吧，我想我們確實可以合作。”里昂揉了揉太陽穴，緩緩伸出手來。

他雖然沒有超級大腦，但超級力量仍舊告訴了他如何同惡棍合作。

“砰。”

企鵝人依靠著的辦公桌被里昂一腳踹向墻壁，整個桌子被巨力嵌在墻上，灰塵與紙張四處橫飛。

而身體重心被破壞的企鵝人身子一歪，還沒倒地便被里昂一手抓住胸前衣物拎了起來。

“我問，你答。”

企鵝人慌亂揮舞著手臂：“嘿，嘿，這不合哥譚的規矩，我們還沒談好報酬。”

“確實。”里昂將企鵝人拉近，強迫他的眼睛同自己對視，“不過這很蝙蝠俠。”

雙眼中，隱約有金色光芒浮現。

熱射線嘛，作為超人類自然是標配。

“阿卡姆，他去了阿卡姆，小丑！他在找小丑！”熟悉的威脅感襲來，企鵝人慌亂喊道，“我只是個生意人，把你那雙會發光的眼睛挪開！”

“小丑？”里昂眼中金光散去，將企鵝人放下后若有所思。

要論哥譚哪個反派最強大，可能有不少人會有不同的說法，但要從中選出一個同蝙蝠俠牽扯最深，最純粹的反派，那一定是小丑。

“蝙蝠俠，你聽到了嗎？”里昂并未打開通訊儀，只是對著空氣說道。

“呃……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企鵝人滿是愕然看著里昂，“事態已經緊急到這種地步了嗎？連羅賓都能忘記蝙蝠俠的電話？”

“如果你需要的話，或許我能提供一個手機號。”

里昂并沒有回應，僅是片刻后，低沉的聲音代替了他的回答。

“我正在趕去阿卡姆。”

“那我的任務完成了是吧？”他繼續問道。

可這個疑問，沒有得到任何答復。

“蝙蝠！”企鵝人瞪大眼睛看向里昂。

“追蹤器能對話很正常對吧？”里昂聳了聳肩膀，隨后從面具下端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儀器，慢慢塞進腰帶的包裹中。

他找了好久，終于趁這個機會把最后一個追蹤器找到了。

“你不去阿卡姆幫忙嗎？”企鵝人看著里昂拉過沙發，躺在上面開始休憩，腦袋中滿是混亂。

他從來沒想過，蝙蝠俠和羅賓之間竟會變成這樣的。

“要相信那個男人，再說了，現在是下班時間。”里昂伸了個懶腰，從一旁拉上一張報紙搭在肚子上。

“如果在我那個世界，你這樣的羅賓早就被辭退了。”同樣低沉的聲音自企鵝人身上響起。

“哦豁。”企鵝人面色僵硬看向自己腳旁的雨傘。

“轟。”

巨大的爆炸將冰山酒吧頂樓玻璃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