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奧古斯特的腦海中出現(xiàn)“萬物之綠”這個概念時，一串相關(guān)的解釋很快就跟著冒了出來。

【萬物之綠：一種元素力量，與所有形式的植物生命有關(guān)。同時，也是一種宇宙能量，能夠賦予所有植物生命活力。

當(dāng)一種動物（包括人類）在火焰中死亡并與地球融合時就會變成植物生命的保護者（化身）。沼澤怪物就是這樣的保護者。而當(dāng)植物生命保護者完成使命之后，就會加入一個由歷代保護者組成的，名為“樹木議會（Parliament of Trees）”的集體思維中。】

照這個解釋來看，艾薇，也就是毒藤女的轉(zhuǎn)變，完全符合系統(tǒng)給出的解釋。

這么看來，蝙蝠俠拿到的資料或許有點誤差，但不多。

唯一的誤差可能就是，對方極有可能和其他留在實驗室的同學(xué)一樣，已經(jīng)在爆炸中死過一次了，但因為“萬物之綠”的作用，讓她有了再來了一次的機會。

這任誰來看，都會說一句杰森·伍德被打得不冤。

說是死不足惜都不為過。

奧古斯特又將視線轉(zhuǎn)向“樹木議會”這個名字，系統(tǒng)很快就給出了相關(guān)解釋。

【樹木議會：由前元素組成的團體，存在于“萬物之綠”的維度中，是地球上所有植物生命力的家園。議會是由最古老的植物元素世界樹（Yggdrasil）創(chuàng)立和領(lǐng)導(dǎo)的，幾乎所有曾經(jīng)活著的植物元素都加入了議會。】

照這么看的話，奧古斯特推測這個世界很可能還存在其他以名字命名的能量，比如紅色，比如黑色，又比如灰色等等。

思索間，戈登又重新啟動了汽車。

天已經(jīng)蒙蒙亮，同樣奔波了一天的戈登還在思考毒藤女的事，嘴里不住地嘀咕著什么“慘死”、“審訊”之類的話，很快又將自己神游的注意力拉回來，拉家常似的問奧古斯特說：

“你說，蝙蝠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現(xiàn)在在哪呢？”

“嘿別這樣，Bat-布魯斯。”

羅伯特·凱恩紀(jì)念橋上，一輛黑車疾馳而過。

這座大橋幾乎橫跨了整個哥譚，更是從市區(qū)到郊區(qū)的必經(jīng)之路。

而韋恩莊園，就坐落在哥譚的郊區(qū)。

坐在這輛駛向韋恩莊園的黑車?yán)锏牡峡耍@會正沖著旁邊的人據(jù)理力爭說：“如果我不用去那個愚蠢的學(xué)校，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參與到你打擊犯罪的活動中來。”

坐在迪克旁邊的人，也就是已經(jīng)換掉蝙蝠俠裝備的布魯斯·韋恩，就連他的蝙蝠車也送去給他的好友，即為他研發(fā)各種高科技裝備的盧修斯·福克斯了。

——雖然輪胎被杰森·陶德裝上好了，但以防萬一，還是交給專業(yè)人士檢查一下才能安心。

這會他們坐的車，是由忠心耿耿的管家，阿爾弗雷德特地開過來的。

布魯斯一手托著腮，看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fēng)景，冷靜地吐出了一個單詞說：“不行。”

“你我都知道，你絕不可能一直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迪克試圖曉之以理說，“就比如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奧古斯特及時趕到，你還不知道要被困在里面多久！這說明什么？”

迪克本來是想拿這件事證明“蝙蝠俠需要一位助手”的，誰知道布魯斯居然吐出一句意想不到的話來：“說明奧古斯特確實是個合格的合作伙伴。”

除了扔到蝙蝠車上的那枚定位器……但出于種種原因，布魯斯沒法苛責(zé)對方這件事。

“而你，卻不是個合格的學(xué)生。”布魯斯又說。

“這不公平，布魯斯！學(xué)校里教的東西我都會了，而且那些人都——”說到這里，迪克停頓了一下，很快就跳過去，說，“起碼我今天，不這周都可以請假吧……我的作業(yè)還沒寫完呢！要是被林奇他們知道了……”

從周六前往奧古斯特的書店，再到昨天一整天都和小伙伴們一起追在大人的屁股后跑，迪克這才驚覺自己的作業(yè)一字沒動。

他現(xiàn)在在哥譚中學(xué)上學(xué)，由于他身世的特殊性，不少人，甚至包括老師在對待他的時候，總有些含糊不清的感覺，這讓迪克感覺非常不舒服。

在上周五的時候，他就因為同學(xué)林奇的惡意挑釁，以及老師在處理這件事時，態(tài)度曖昧不清并要求叫家長而大發(fā)雷霆。

在把看好戲以及主動挑釁他的同學(xué)揍了一頓后，迪克一氣之下，干脆逃課了。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依然沒看迪克，說：“我會想辦法‘韋恩’一下你們校長，不把你周五的行為記錄在案，你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但明天，必須回去上課——”

迪克果斷拒絕說：“我不。”

布魯斯并沒有理會迪克的反抗，而是繼續(xù)說道：“回學(xué)校后，你要向老師道歉，并且乖乖表現(xiàn)——”

說完他不等迪克繼續(xù)說出反抗的話，又往下說：“至于打擊犯罪？再有一次像昨晚那樣的舉動……”

迪克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你就被禁足了。”布魯斯如是說。

迪克深吸一口氣，最后氣鼓鼓地說：“好好好！我回去道歉，你現(xiàn)在滿意了嗎？”

“相較你整個周末的表現(xiàn)，那我確實很滿意。”布魯斯冷靜地說。

但他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冷靜很快就被司機阿爾弗雷德打破了。

阿爾弗雷德斜眼看著坐在他斜后方的布魯斯說：“老爺，您剛剛是把‘韋恩’當(dāng)成動詞用了嗎？我得說，這是一次非常大膽的嘗試……”

布魯斯打斷他說：“專心開車。”

迪克小聲嘀咕說：“這是惱羞成怒嗎？”

布魯斯沒有說話，任由阿爾弗雷德和迪克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不過盡管口頭答應(yīng)，但回到韋恩莊園后，迪克仍然在試圖和布魯斯談?wù)撨@件事，最后布魯斯不得不擺出一副黑臉，暫時“嚇”退了小朋友。

這已經(jīng)是他們不知道第多少次不歡而散了。

看著迪克氣沖沖的背影，布魯斯向阿爾弗雷德吐槽說：“我沒有任何做家長的經(jīng)驗，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相處。”

阿爾弗雷德抱起一簍臟衣服往洗衣房走去，慢悠悠地說：“沒錯，您確實生來就25歲了，和小孩這種生物有著不可逾越的代溝。”

布魯斯亦步亦趨地跟著阿爾弗雷德，聽到對方的話，沒忍住說道：“你剛剛是在陰陽怪氣，我聽出來了。”

阿爾弗雷德頭也沒回說：“我該說恭喜嗎？”

“我會扣你工資。”

“太嚇人了，老爺，我承認(rèn)您真的嚇到我了——那么我?guī)湍谶M洛佩斯先生的郵箱，能讓我剛剛說的事實一筆勾銷嗎？”

……

……

韋恩莊園之外，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悠揚的風(fēng)琴聲，棲息于此的蝙蝠難得安靜地飛向天際，屋內(nèi)的交談聲隱約送入風(fēng)中，吵鬧又不失和諧。

這就是哥譚，她總是沉默著傾聽一切。

好的，還有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