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紫女弄玉后，澹臺明將院子收拾干凈，仔細感受著自己如今的身體。
一年時間過去，這一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身體，已經養的差不多了，虛弱二字更是無從談起。
按道理來說，如今的他已經有修行內功的資格了。
只是，因為那面古鏡的存在，澹臺明想要的太多太多了，哪怕是以鏡面中那五百多道靈光也無法推演出他想要的功法。
澹臺明想要那種隨時都能修煉，不會因為年紀大而影響修煉速度，還不能有副作用，還能護體，還能萬毒不侵，還能……
總之，就是啥都要有，但是一點負面效果也不能帶。
澹臺明也知道自己這樣顯得很貪心，但既然有這般寶鏡，那怎么能不志存高遠呢？
經過這些日子的互相折磨，澹臺明也意識到了古鏡如今的靈光可能滿足不了他那么多要求。
加上今天他看到弄玉一個小姑娘都有了不俗的實力，澹臺明不得不做出妥協。
嗯，既然如今的靈光不夠，不能將他想要的功法完整版推演出來，那就讓古鏡推演前面一小部分好了，后面可以慢慢完善嘛。
一個念頭落下，原本星光璀璨的鏡面上瞬間變的一片漆黑，只剩下了屈指可數的兩道靈光在空曠的鏡面中游蕩。
不過還好，那五百多道靈光開辟出來的五百多立方米的空間并沒有因此而縮水。
等了好久，澹臺明也沒看到古鏡有什么動靜。
“算了，該干嘛干嘛吧，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這樣想著，澹臺明開始準備晚餐。
子時。
打開店鋪大門，澹臺明如同往常一樣坐在柜臺后面，靜靜等待著不一定有沒有的顧客上門。
夜深人靜，不知道什么時候，周圍環境有些安靜的可怕。
澹臺明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摸了摸手腕上的那根木質手環，琥珀色的雙眸在燭火的映照下，變的忽明忽暗。
在這種情況下，澹臺明感覺一分一秒都過得非常緩慢。
他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甚至是心跳聲！
但，澹臺明仍然好像表現出來什么，兩世為人的心智，讓他擁有遠超同齡人的鎮定。
嘴角微微勾起，戴著白色面具的澹臺明默默體會著這種感覺，深深的記在骨子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鐘，也可能是半個時辰，還有可能是一個時辰……
踏！踏！踏！
接二連三重物落地的聲音進入澹臺明的耳朵里，一個身穿鎧甲的魁梧身影帶著數個黑衣人走進了店鋪。
他們的共同點，就是都戴著鐵質面具，看起來很危險。
“不愧是澹臺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定力。”
前面穿著制式鎧甲的身影發出低沉的聲音，一雙冰冷的眸子如同頂級掠食者一樣盯著面前戴著面具的少年。
只要一個眨眼的時間都不到，他手中越王八劍之一的掩日，就能奪走這個少年的性命。
“呵呵，客人說錯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已經被嚇得動彈不了呢？”
澹臺明輕笑一聲，目光盯著這個鎧甲人的佩劍，瞇了瞇眼睛，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
“先生似乎認得我這把劍？”
“不，并沒有親眼見過，所以只是有些猜測。”
“先生還真是博學呢，不知道先生可愿加入羅網？”
沒有拐彎抹角，直入主題，這就是羅網的做事風格。
“按道理來說呢，羅網的掩日來邀請我，拒絕絕對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但是，我不喜歡被人威脅，所以我拒絕加入羅網。”
“嗯？！”
掩日并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詢問道：“先生應該還有其它的理由吧？”
能夠調配出這么好用的毒藥，讓羅網殺手們任務完成率提高了三成，這樣的人才，他不想錯過。
“當然有了，我要是加入羅網，還能有現在這么自由嗎？而且，那些殺手使用毒藥的時候，會給我錢嗎？”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掩日聽明白了澹臺明的意思，對于這種人才，他還是很有耐心的。
“我們合作吧，我給你們毒藥配方，你們自己去調制，然后給我一筆錢就行了。以羅網的消息渠道，應該知道我和紫蘭軒的合作了吧？我的信譽，還是有保障的。”
“哼，先生就不怕我們得到配方之后殺了你？”
“你不會，因為你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是不會做出愚蠢的行為的。”
澹臺明微微搖頭，語氣淡然的說道：“我的毒藥對于你們而言，就好比是一把兵器。而我，就是一位鐵匠，一位可以打造出更加鋒利的兵器的鐵匠。”
“縱觀古今，哪個聰明人會殺死一個可以打造出利器的匠人呢？”
“但，先生把打造出利器的方法都交出去了……”
“哦，一定要殺我是吧，那我不交了。”
“先生……”
掩日有些無語，這人還能這樣的嗎？
再說了，他就是考驗一下這人的本事，除了制作毒藥還會不會其他的，又沒說真的要殺他。
“行了，別整那些虛的了，我的本事以后你會慢慢知道的。而且我要真有諸子百家那種吹噓自己的本事，要和我合作的就是秦國的王了。”
“先生還真是快人快語，那先生說個價格吧。”
不得不說古人的道德水平高啊，哪怕是掩日這樣的人，也知道尊重人才。
“一張配方五百金，然后再給我來一個貼身護衛。最好是女的，年輕的，漂亮的，身手好的，還能讓我睡的那種。當然了，要是沒有這種女護衛的話，那就一張配方一千金。”
明滅不定的燭火倒映在澹臺明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下一刻，兩張存款憑證落到了柜臺上。
“羅網對于朋友不會小氣，兩千金，先生想要的人很快也會到。”
羅網也不是瘋子，見到誰都殺。像這種能合作的年輕人才，他們自然是不會吝嗇。
更別說，澹臺明如此識趣，主動要人來監視他。
澹臺明低下頭，拿起兩張存款憑證仔細看了一遍，然后對掩日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不愧是羅網，出手就是大氣！”
“那你們是要配方就夠了，還是需要我給你們手把手的教一遍？”
掩日看到有人這么直白的夸自己，心中也是有些訝然。
這小子，不錯嘛……
Ps：不要把羅網妖魔化，他們不是隨便殺人的瘋子，只不過是對待敵人的行事風格比較酷烈的組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