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鬼的能力是造成虛假的景象，至于景象的具體內(nèi)容，因人而異。”陳穆緩緩說道，“我們都被影響了，我別無選擇，只能刺激童倩的鬼臉，借助鬼臉破局。”

“沒關(guān)系。”童倩擺了擺手，說道：“反正是為了處理靈異事件，我義不容辭。”

不愧是童倩。

在她眼里，只要符合價值觀，哪怕讓她做出再大的犧牲也在所不惜。

“那么……問題來了。”

“那只鬼呢？”

眾人看向周福。

似乎認(rèn)定了周福清楚一切的真相。

周福掃視一眼眾人，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花板。

陳穆抬頭一看。

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惡心到了。

一具高度腐爛的男性尸體，散發(fā)著極為惡劣的尸臭味，肚子像積水了一樣膨脹了好幾圈，看上去如同超大號的人體氣球。

最讓人作嘔的是，這具男尸四肢腫脹，一滴一滴地流著尸水，給人感覺像在水里浸泡了很長時間，泡出了巨人觀。

曹洋等人看到，也不由微微皺眉。

“居然是這么惡心的鬼，難怪空氣中總有一股怪味。”

“呃……如果這具尸體是泡成這副樣子，我們身上水汽的來源豈不是……”

“你快別說了。”童倩強忍著吐。

她一想到自己剛才擦了半天的汗，極有可能是尸體的……頓時感到頭暈?zāi)垦＃於妓恕?

“也就是說，剛才關(guān)押聞忠只是幻覺。”

“肯打雞餐廳真正剩下的厲鬼只有兩只，聞忠，還有這只鬼。”

“以及……”

曹洋將狐疑的目光投向周福，他感覺這個周福也不像好人，給他的危險一點不亞于聞忠和天花板上那具尸體。

“我是陳穆的朋友，我只聽他的話。”周福緩緩道，“我知道諸位負(fù)責(zé)人背景不凡，但陳穆屢次救我性命，我也只相信他。”

好嘛。

原來是陳穆的手下。

這倒不難理解。

曹洋心里清楚，剛才如果不是陳穆打破幻覺，他們?nèi)伎赡茉栽谶@，這種能人有個跟班簡直不要太正常。

在當(dāng)前情況，大家都是戰(zhàn)友。

“在你們被那只鬼影響的時候，我一直限制著聞忠，但再繼續(xù)下去我可能會死。”

“我一但死了，你們誰都跑不掉。”

“所以接下來交給你們，容我先休息一會兒。”

周福很識趣地后退一步，把場面交給曹洋。

曹洋再度看向聞忠。

在他的記憶里，他剛才在陳夕和童倩的配合下成功關(guān)押了聞忠，但結(jié)果一切都是幻覺，是厲鬼制造出的假象。

這一次，趁水汽沒有成型，曹洋腳底的影子再度扭曲掙扎，仿佛有什么東西將要從中鉆出。

再一次的，聞忠背上這只恐怖厲鬼，失去平衡，從而引發(fā)了第二次襲擊，徹底壓制住鬼菌和鬼擰人。

陳夕和童倩配合，將聞忠的尸體裝進黃金裹尸袋。

再回過頭。

天花板上高度腐爛的男尸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陳穆手里拎著好幾個裹尸袋，一副轉(zhuǎn)身要走的樣子。

“你要去哪？”曹洋開口道：“這么急著走干嘛？你幫了我們大忙，我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不必了。”

陳穆看得出周福狀態(tài)很不對勁。

他大概猜到是什么情況。

他在鬼公交上面的時候，把周福送入黑暗鬼域，周福一直沒能返回。

此后陳穆便留意著錢勇，結(jié)果錢勇從頭睡到尾，甚至還在打鼾，香的跟在夢周公一樣。

這只能證明一件事。

錢勇的意識永遠(yuǎn)停留在周福身上，再也無法回歸。

周福的狀態(tài)也證明了這一點，陳穆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總是莫名其妙的走神，偶爾盯著某一處發(fā)呆，似乎腦海中兩股聲音不斷打架，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quán)。

一旦錢勇的意識落敗。

厲鬼的本能便會將他吞噬。

錢勇毫無疑問會死，而周福將會變成一只極為恐怖的厲鬼，徹底厲鬼復(fù)蘇。

“如果你要帶我去公交車，你最好動作快一點。”周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因為我現(xiàn)在越來越想殺你了。”

“不止是你，我感覺好困，很煩躁，想殺人，殺掉所有人。”

“我不敢觸這個霉頭，我怕我殺了一個人后，可能會喚醒它的本能。”

他聲音透露著深深的恐懼，他很累很困，但低頭看見這具不屬于自己的身體，他害怕一旦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

“堅持住，我送你回鬼公交。”陳穆能隨時回到無定河橋，無定河橋與濟民南路僵持著，而鬼公交必經(jīng)之路就包括濟民南路。

更何況銅針就在上面，還留著陳穆的銅針，陳穆上車了就能間接控制鬼公交。

眼看兩人要走。

曹洋頓時有點急了。

“等等。”

“關(guān)于你處理的那些厲鬼……總部的規(guī)矩是要全部上交，不管是收容保護，還是給王教授做實驗，都能發(fā)揮更大的價值，拯救更多人。”

童倩連忙說道：“就像你剛才利用鬼臉一樣，大家都是為大局服務(wù)，都要做出犧牲嘛。”

還敢打那些鬼的主意？

那些鬼全是陳穆放逐的，雖然鬼線處理起來效率很高，那也是陳穆的本事。

總部想摘桃子？

想屁吃呢。

“你光偉正，那是你，我佩服。”陳穆豎起一根大拇指，“但我早就仁至義盡了，幫忙少死了很多人。”

“咱們各憑本事，聞忠是你們搞定的，聞忠給你們。其他的鬼全是我解決的，理應(yīng)歸我。”

“更何況剛才要不是我，你以為你們能活下來？”

這話倒是不假。

陳穆一段話下來，童倩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倒是曹洋老練一些，揮了揮手，示意童倩別說話，接下來的交給他。

“那些鬼當(dāng)然歸你，包括這些黃金袋子，也是你該有的權(quán)利。”

“但你也該有和我做交易的權(quán)利吧？”

曹洋流露出的意思是，想和陳穆進行交易，交易目的可能是某一只鬼。

至于原因，大概是鬼貨郎的名單上包含了其中一只。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陳穆扭頭就走。

這些鬼帶在身邊，早晚有一天會用上，再不濟還有個嗷嗷待哺的鬼櫥。

更何況他才不覺得曹洋能掏出什么令他感興趣的東西。

“替死娃娃。”曹洋吐出四個字。

嗯？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