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原本此事我想等明日退了楚巖這邊的聘禮再與你說的，”

秦業在外頭嘆氣道：

“不過，既然你問起，我便告訴你。寧國府的賈敬老爺的嫡子賈珍大爺有意為兒子求親，

偶然得知了你的品性才貌，很是滿意，說是想要將你聘為兒媳呢！

他們家可是公侯世家，論家世，比那楚巖還要好出百倍呢。”

“父親，我今天困了，什么珍大爺，假大爺，都明日再說罷。”

秦可卿臉頰通紅，氣喘微微，眼眸迷離。

最近，她已經在憧憬與楚巖的婚后生活了，

而且她這種小門小戶的小姐，出去也更容易些，

在鬼精的丫鬟瑞珠幫助下，

她已經得到了好幾個春宮圖、壓箱底，

對于那些事，已經稍微有所涉獵，

如今被子里這么熱，

她香汗淋漓，

黏糊糊的，

……

她伸出藕白纖細的手，

從錦被外面，

按住討厭人兒的肩膀，

結果，

更熱了，

……

“話已至此，今天也不早了，你就早些睡罷。”

秦業說完，轉身離開。

“終于走了，讓我透透氣。”

楚巖鉆出來，擦了擦嘴唇，笑道：

“娘子莫怕，等我來娶你！”

“你，現在不要說娶不娶的事，你快逃吧，”

秦可卿也顧不上身體的不適，靠在楚巖的懷里，

像一個新婚妻子，紅著臉，流著淚，認真道：

“我既然認定了你，這輩子就是你的人！

“我聽說漕運碼頭可以坐船去很遠的地方，你就逃到那里去。

“明日一早，我去城南漕運碼頭那里找你，我們一起走！

“以后當逃犯也好，當乞丐也罷，我都認命了。”

楚巖笑道：“我為何要逃？”

“你，你不是……被抓了么？你不是逃出來的么？”

秦可卿抬眸，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楚巖撫摸著她的柔軟處，

刺激她，

聽著她發出好聽的嚶嚶聲，輕聲道：

“傻姑娘，我不用逃，你也不用做乞丐，以后我會讓你過得榮華富貴的。”

“如果你說幾個武勛針對我的事，我已經解決了，現在倒霉的是他們。”

“真的？！”

秦可卿驚喜地摟著他的脖子，似乎要跳起來。

在這討厭人兒的反復刺激下，她覺得自己都不像平日的自己了。

“當然是真的！”

楚巖笑道：“你家夫君有多厲害，你不知道么？”

“討厭……唔~”

……

楚巖推開房門，準備悄悄回去。

現在這樣，遇到不想做自己老丈人的老丈人，場面會很尷尬。

相信秦業得知今晚的變局之后，善于判斷形勢的他自然不會再退婚。

剛走到二進院子門口，

赫然發現，秦業就站在門口。

他穿青色長衫，頭發胡須花白，看到楚巖的瞬間，先是錯愕，然后立刻變為盛怒。

“楚玉鋒！你，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把我秦家當成什么地方了！！”

“你這逃犯，還不快走，要讓我叫官兵來么？！”

這是他不知道剛才這小子做過的事，不然就不會只是趕他走了，多半要拿刀劈他。

楚巖笑道：“老丈人何故發火？

小婿過來，一是來報個平安；

二是告知丈人，那寧國府的珍大爺可不是好人，他們家更非良配。”

秦業聽到這里，意識到楚巖根本就不是剛來的，而是來了好久了！

剛才他躲在哪兒？！

他想不通，不過因為自己理虧，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支支吾吾道：

“你，你來得正好，如今你有案子在身，也不便成婚，

“這門親事想是緣分不到，不如索性退了。”

楚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笑道：

“秦大人可知今夜京城里發生了什么大事？”

“可知我為何能這么大搖大擺地出來閑逛？”

“這……”

秦業一下子也覺得腦子短路了，

按理說，楚巖犯事，是要關進詔獄的，

那種地方，神仙進去了都出不來，

楚巖如何能逃出來？

還這么有恃無恐的模樣？

正在他猶豫踟躕的時候，忽然老管家莊二來傳報，說是史可法大人親自來訪。

秦業看看楚巖，

一副“還不走，抓你的來了”的表情，

嘆口氣，

迎出去，

剛走幾步，發現史知府已經走進來，

他看了看秦業，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楚巖，

忽然笑道：

“我原來想過來得這個巧宗，作為保媒人過來向秦大人通傳一聲，沒想到竟然來遲了……哈哈哈……”

“不過，還是要恭喜秦大人！

“得了佳婿，今后佳婿輝煌騰達，你老也有指望了。”

秦業一臉茫然，似乎聽不懂史知府的話，

楚巖笑道：

“史知府來得不遲，我這丈人還以為我是從詔獄逃回來，你是來抓我的呢！

“秦大人剛還說想要退婚，我這門親事，還少不得要大人這門保媒人費心呢！”

嗯？！

史可法眼眸一瞇，臉色微變。

這門親事可是他保媒的，這個秦業竟然說想退婚？

見事的眼光如此差，今日的證詞險些害了玉鋒，如此人家，真要說起來，還真不是良配！

他臉色一冷，道：

“原來如此，可見三人成虎，謠言傷人呢！

“秦大人，今日玉鋒被神機營指揮使戚宇那一伙歹人陷害，

幸賴陛下圣明，以及玉鋒的忠勇，這才識破戚宇與韃子勾結、陷害同僚的奸計！

陛下親口贊許玉鋒忠勇可嘉，想來過兩日就會有嘉旨，

而戚宇等人已經被押往詔獄了！

與此案有關聯的襄陽侯府、景田候府、定城候府、榮、寧二國公府全部被圍，

這些府里的人全部禁足，聽候發落！”

啊……？？？！！！

秦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楚巖，又看看史可法，

如果這些話是其他人說來，他多半不信，

可是，

史可法決計不可能騙他，

這……

怎么才過了幾個時辰，所有的事都調轉了個兒？！

“史大人，玉鋒，退婚，退婚之事……適才相戲耳……嘿嘿，嘿嘿……”

秦業滿臉尷尬，盡力往回圓。

……

夜里，楚巖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

夢中，忽然夢到了昨夜大火繚繞的場景，

似乎自己要被大火吞噬，

猛地坐起來，

赫然發現，

原來要吞噬自己的不是大火，

一個嬌俏的面孔鉆出被子，

正與他大眼瞪小眼。

原來是圓圓剛才在偷偷練習某種樂器，

“晴雯姐姐受了驚嚇，今天睡得很沉，我，我就沒有叫她了。

“我看大爺很疲憊，而且，而且……”

她素手一動，告訴楚巖緣故，接著道：

“我想幫幫老爺，這樣睡舒服些。”

唉，都怪秦可卿，太撩人了。

楚巖嘆氣，忽然認真地看向圓圓，道：

“你老實說，你今年多大了？”

圓圓想了想，歪頭道：

“十，十四。”

“十？還是十四？”

“十四！”

“滿十四沒有？”

“滿了！”

“確定滿了么？”

“確定滿了！”

“那就好，”

楚巖長舒一口氣，柔聲道：

“那老爺與你商量個事？”

圓圓精致的鵝蛋臉上紅霞一片，低著頭，絞弄著被子，柔聲道

“老爺，我愿意，我都愿意。”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事？”

“我不知道，”

圓圓忽然抬頭，認真地看著楚巖，道：

“老爺知道我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我見過太多姐妹們的不幸，

“能遇到老爺，已經是我幾輩子的福氣，

“今后不論是風浪也好，平淡也罷，我都愿意，

“老爺……讓我跟著你……好么？”

原本他只是把巖大爺當做一個尋常的歸宿，

可經過了今天的案子，

她才知道巖大爺原來這么護著她們，

竟然連自己的生死都顧不上，先讓紫鳶姐姐保護她們。

這種歸宿，是以前的姐妹、自己、媽媽們都想都不敢想的好去處。

她早已不再有任何猶疑。

楚巖點頭，輕聲道：

“口說無憑，不如做點什么吧？”

圓圓俏臉發燙，眼波流轉，嚶嚀一聲，道：

“討厭……”

然后慢慢慢慢地伸手，探向自己的衣帶，

……

慢慢慢慢縮進被子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