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南詔】
- 兩界神權:我在廢土點化香火
- 幽白餓了
- 2328字
- 2025-06-28 22:13:05
‘巡境靈童黃學岐,稟告神靈,今國中遭旱,南詔蠻夷借機犯境,卑鄙無恥,虔心叩請地神賜降神力,斬外敵,安社稷,恭承法旨,代天行誅!“
周倉耳中,忽聞黃學岐之聲,便以為是到了那符關亭,要效仿山陵鄉一事,再行神跡。
卻沒成想,其以文書稟告的內容中,卻是言外敵一事。
——南詔。
這是蜀國的鄰國。
兩國雖是鄰國,小有摩擦,但幾乎沒有過大規模的戰事。
其最大的原因,便是兩國國力相當,所以能相安無事。
但那是先前。
如今蜀國境內大旱,除露出河床的清水河外,嘉陵、岷江的支脈遠不夠供給水源。
境內大亂,民不聊生。
雖說,如今影響最大的,還是縣城外的鄉野百姓。
那城中,暫未有太大的影響。
而那王城,那城中之庭,或許都不知民間已到了沒有糧食,開始吃人的程度。
畢竟早前,那符縣縣君,若非望河鄉中人入城,都不知道外界如何。
他們根本不會走出城門,更不會去追究,那些流民從何而來,鄉野又到了何種地步。
但好像……
‘南詔國的人反而是比蜀國王庭里的王,知悉得更明確些。’
‘有些微妙。’
‘該是因逃難過去的人,泄露的消息,但沒人往王都逃嗎,因為進不去?’
周倉思索,卻不過瞬息之間。
‘不管怎么說,蜀國已經夠亂了,內斗可以,外敵入侵可不行。’
他心念一動,一縷縷香火愿力已然透過神明與屬神間的連結,傳遞到黃學岐的身上。
非是親身降神,而只是給于了神明的力量。
黃學岐要做什么,周倉并不知曉,但其目光卻是借著這一次降神,得以窺見那符關亭,卻是要比符縣,要宏偉雄壯得多。
關隘,指一國中,于交通,軍事之處,皆山河之勢,所建起的險要關口。
于兩岸山險之間,河道收窄之處的清水何水段中,以鐵鎖、暗樁、石柱筑起的石橋貫穿兩側,底下還有數個空曠的石洞。
而在那寬厚的石橋上,一小城筑起,這便是符關亭。
尋常時,蜀國的船只若要從此處途徑,便需得通過那一個個橋洞,在被其上守軍檢查貨物的同時,繳納賦稅。
便是有外敵入侵,同樣也要從水路,坐船只度過這符關亭,打水戰,難度極高。
兩旁,山崖陡峭難以攀登。
其上設有箭樓,若有人想要繞行山道,從兩旁懸崖背部上山,占據山崖,居高臨下進攻關隘,卻是難以得逞。
可以說,符關亭是這蜀國中,最難攻克的關隘。
歷年若有戰事,敵軍也只會從別處入境。
但如今……
“將軍,城中斷糧已有月余,這群南詔蠻子只圍不攻,我們派出去的求援更無音信傳回,多半兇多吉少,他們這是要把我們困死在這里啊!”
石橋之上,小城城墻內。
候官陰沉著臉,朝亭中校尉諫言,“如此,我等不能坐以待斃,空耗士氣。”
“此時,唯有拼死突圍,方有一線生機。”
“我等,得有人將消息傳遞出去,告于大王,南詔蠻子入侵一事!”
石橋下,流淌的河水不再,如此,這蜀國最堅固的關隘,便沒有那么大的威懾力了。
國中大旱,他們本就數月未收到軍糧補給。
如今,南詔蠻子借機入境,大軍沿著干涸的河床一路而來,卻只在底下扎營,而不攻城。
而且遠離兩邊懸崖上,箭樓的射程范圍,其意味很是明顯,便是要拖延時間。
這些時日,符關亭中已然派出人手,朝國中傳遞訊息,但至今未有回信。
卻不知,到底是那送信的官兵未有送到。
還是說,送到了,但是國中紛亂,各地焦頭爛額,無心管顧此處。
校尉冷眼看向候官,無有言語。
“你的意思是,我們棄城而逃?”
其旁,長史出聲,卻是呵斥著,“任由這些蠻子占據此等重要的關隘?”
“此處,一旦退走,要回來卻是難了!”
“況且,送信兵卒至今未歸,難說這些蠻子在國中沒有伏兵,雖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混進去的,又是什么時候混進去的,但是……”
若是他們棄城突圍,在其后被敵軍伏兵攔住。
而這關隘被蠻子占據后,他們前后夾擊。
到時候,無有這城墻,無有那石橋,無有兩旁山崖上駐守的箭樓,便是要全軍覆沒了!
候官大喊,拳頭捏緊,滿臉漲紅,道:
“據守,便是等死。”
“突圍,也是要死。”
“那便進攻,不逃了,比起餓死,我更想死在戰場上!”
但顯然,若能攻,早都打了。
水戰與陸戰不同,士卒的裝備、日常訓練的技藝、所需要軍令……
這些全然不同。
南詔來的蠻子,并非是水軍,而是步卒。
而他們這邊,因河床干涸,一艘艘大船傾倒在河床上,士卒多日未能飽腹,已是手腳發軟。
如此情況,若拋棄城池的優勢進攻,卻也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你好像很積極,要我等離開這城池。”
而那校尉,終于開口。
只是一句話,便讓這怒不可遏,句句請戰的候官失了血色。
“校,校尉,你懷疑我?”
他緊皺眉頭,“我老五從軍十余年,雖未有大戰,卻也是歷經了不少戰事,我……”
其正要辯解,可話音未完,便聽外頭官兵匆忙匯報。
“校尉,后頭有一隊人馬靠近,瞧著……”
他臉露喜色,“好像是我們的人!”
確實是一伙的,黃勇!
一隊人馬,從那干涸的河床緩緩而來,人數不少,足有數百,卻是一筆不小的助力。
校尉雖隔著距離,卻已然瞧清楚其隊伍最前方的,便是曾經在望河鄉有過一面之緣的亭長黃勇!
其臉上,那冷了月余的臉龐,總算有了些許緩和。
若非那劉牧攜其上船,他或許都認不出來。
那么,這便能肯定,援軍到了。
大概是那傳信的官兵將信件送……
可猛地,校尉的眼眸瞪大,初時,以他的身份,自然只留意前頭為首之人。
但隨著人馬緩緩靠近,他卻猛地瞧見其后那囚車上,那木架子上露出來的一顆頭顱。
——三皇子熊子尚!
這可是皇子,他自然認得出來!
“全軍戒備!”
毫不猶豫,校尉下令。
同時,他又在那城墻上怒吼道:
“黃勇,爾等望河鄉,莫不是要造反,降那南詔!”
此時,他已然沒有了當初,帶著官兵圍住望河鄉,于那大船上,風輕云淡的模樣。
可回應校尉的,卻非是為首那黃勇,而是其懷中的孩童。
那孩童從馬背上站起,卻是直視著校尉,高聲告明,道:
“地神示警,君不仁,則致使國中災禍連連,唯有獻上不仁之君,方能平息天怨。”
“我等尋來,卻是要邀請爾等,與我一同攻入王庭,擒拿那無德之王。”
“然半道得知,南詔蠻夷卑鄙無恥,借機生事,如此,卻需得先平定外患,再行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