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神秘兮兮地從懷里掏出一塊布包，層層打開后露出一截干枯的菌柄，斷面呈現出奇特的赤金色紋路。
“認識這是啥不？”
張陽春接過菌柄，指尖剛觸到就感到一絲微弱的靈氣波動。他心頭一跳，假裝仔細端詳：“像是……靈芝？”
“眼力不錯！”劉老拐壓低聲音，“但不是普通靈芝。這是'赤血芝'，只長在赤水河最險的懸崖上，吸足了赤氣才能長成。”
老人指著遠處云霧繚繞的絕壁，“就那兒，'鬼見愁'崖半腰的裂縫里，有一株百年以上的。”
張陽春順著望去。
那是烏蒙山最險峻的一段懸崖，近乎垂直的崖壁上零星長著幾叢灌木，在云霧中若隱若現。
常人根本不可能攀爬，但對現在的他來說...
“您怎么確定有百年以上？”
“看這顏色！”劉老拐指著菌柄斷面的金絲，“普通赤血芝十年長一圈金紋，這截是我二十年前撿到的脫落菌柄，當時就有九道金紋了。”
張陽春暗暗運轉靈力，果然“看”到菌柄內部有五行排列的金色光點，與人體五臟對應。
這絕對是修行筆記上提到的靈藥，對突破境界大有裨益。
“這么多年沒人采到？”
“嘿，哪那么容易！”劉老拐搖頭，“早年間有幾個膽大的后生綁著繩子下去，不是繩子斷了就是遇到毒蛇。
后來請過專業的攀巖隊，結果剛到附近就起怪風，把人吹得東倒西歪。”
老人神秘地眨眨眼，“老輩人說，那靈芝有靈性，會自己躲人呢！”
張陽春摩挲著菌柄，心中已有計較。他已經多次向劉老拐請教學習過采藥人的知識，也在網上購買了各種專業工具。
主要有藥鋤、藥鐮、繩鉤、藥囊、藥鏟等十余種，不過張陽春只挑選了有助于攀登懸崖和采集藥材的常用工具。
告別劉老拐后，他回家取了工具直接來到“鬼見愁”崖下。
仰頭望去，三百多米高的崖壁如同被巨斧劈開，上半截隱沒在云霧中。
巖壁上布滿風化的裂縫，偶爾有飛鳥掠過，發出空靈的鳴叫。
閉目凝神，張陽春將靈力向崖壁延伸。
在突破后的感知中，整片懸崖都散發著微弱的靈氣波動，而在一處不起眼的裂縫位置，靈氣濃度突然飆升，如同黑夜中的火炬。
“就是那里！”
張陽春脫掉外套，只穿一件單衣。
他帶著常用的攀巖裝備，再加上練氣二層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以及他初步掌握的控風術等等，張陽春的信心能夠攀上去。
深吸一口氣，他縱身躍起，手指精準扣住巖壁上微小的凸起，像只壁虎般向上攀爬。
起初很順利，借助周圍的崖壁裂縫，根本不用輔助工具就可以往上爬。
而且他強化后的手指能扣入風化巖的縫隙，腳尖一點就能上升數米。但爬到五十多米高時，變故突生。
一條花紋艷麗的蝮蛇從巖縫中竄出，直奔張陽春面門而來！
電光火石間，張陽春右手控雷術發動，一道細小的雷電火花，瞬間劈在毒蛇的頭上，將它電得渾身焦黑。
蛇身扭曲掙扎，隨后直直地掉落了下去。
“連蛇都帶靈氣了？”張陽春皺眉。
這絕非普通毒蛇，其毒性中竟含有微弱的靈力波動。看來靈藥周圍，連生物都發生了異變。
繼續向上攀爬，崖壁變得越來越濕滑。
赤水河的水汽在此凝結，巖壁上長滿了青苔。
張陽春只能充分利用各種工具輔助。
一百五十米高度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橫風幾乎把他吹離巖壁。
緊急關頭，張陽春抓住繩鉤運轉控風術，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圈逆向氣流，這才穩住身形。
“難怪普通人上不來……”張陽春喘著粗氣，額頭已經見汗。
即使以他現在的實力，這樣的攀爬也消耗巨大。
離目標還有約三十米時，巖壁突然傳來輕微震動。
張陽春剛把左手插入一道裂縫，整塊巖壁竟然坍塌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他右手成爪，靈力暴涌而出，硬生生在墜落的大石上擊出五個指洞，借力蕩向側面。
碎石如雨點般墜落，在崖底激起陣陣煙塵。
張陽春貼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下，心跳如鼓。
剛才那一瞬，他幾乎要動用全部靈力才能自保。
抬頭望去，目標裂縫近在咫尺，卻要經過一段完全垂直的光滑巖壁。
“只能冒險了。”
張陽春深吸一口氣，雙腿猛蹬巖壁，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向上竄去。
在勢頭將盡時，他猛然將繩鉤向上拋出，準確地抓住了一塊巖石裂縫，隨后借力一點石壁，身體再次向上攀去。
這招他剛突破時玩過幾次，但用在懸崖上還是頭一回。
身體在空中停滯了一秒，然后繼續上升。
張陽春趁機抓住裂縫邊緣，一個引體向上翻進了一米多寬的巖縫。
“這是……”
眼前的景象讓張陽春屏住了呼吸。
一株足有海碗大小的赤金色靈芝生長在石縫中，表面布滿至少二十道金紋，散發出濃郁的靈氣。
“赤血靈芝！而且不止百年！”張陽春激動得手指發顫。
這株靈藥品相遠超預期，金紋數量表明它至少有兩百年的藥齡。
那些符文更是意外收獲，似乎記載著某種古老的修煉法門。
張陽春小心翼翼地靠近赤血靈芝。
近距離觀察下，他發現這株靈藥已經生出了類似血管的網絡，內部流淌著赤金色的液體。
最神奇的是，靈芝主體周圍還長著一圈小靈芝，足有九朵之多，像是主干的衍生。
“取子留母……”張陽春想起醫書上“不絕其根”的訓誡。
他輕輕采下周圍的兩朵小靈芝，留下主株和其余幼株。
反正這里其他人上不來，自己以后隨時可以來取，采摘太多回去，保存不善反而會破壞藥效。
采摘時，他特意將一絲靈力反哺給主株，幫助它恢復。
下山比上山輕松得多。張陽春借助繩鉤，直接施展控風術減緩下落速度，像片羽毛般飄然而下。
到家時已是傍晚。
父母正在院子里剝玉米，見張陽春從后山方向回來，身上還沾著泥土和苔蘚。
母親李秀蘭立刻放下活計：“春兒，你去采藥了？多危險啊！”
張陽春笑著展示那朵小靈芝：“值得。這個熬湯喝，對身體好。”
父親張大洪湊過來看了看：“這是……靈芝？”
“嗯，特別品種。”張陽春沒多解釋。
手中的龍血靈芝，將幫助他的修為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