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趕早出門。
上午九點左右正是地鐵和空軌最繁忙的時候。
史葵邨又位于距離較遠的禰墩道南區,從東區華新邨去那兒少說得40分鐘。
為了不被擠成夾心餅干,余軻選擇乘坐價格較高的空軌商務車廂。
作為調查官的他在新京都乘坐任意公共交通都能享有一定折扣的優惠。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將視線從攜帶送餐機器人的靚麗女乘務員身上收回。
不得不說這商務座確實不一樣,連椅子都是帶按摩功能。
余軻享受著肩頸放松,翻看警局關于史葵邨滅門案的報告。
滅門案發生于一年前。
姚崢及其妻子,子女還有父親被鄰居發現盡數死于家中,同噩夢中的場景正好對上。
案發現場堪比重口味恐怖片場,還是最惡心的18禁血漿片,這也使得警察對現場進行初步勘察后立刻將案件上報,后續異調局介入展開進一步調查。
具體的辦案過程,警方報告里沒有太多記述,不出意外應該在異調局的檔案庫內。
余軻沒打算再花時間去查閱,因為他在警局的朋友明確告知滅門案至今仍未結案。
換句話說,滅姚崢滿門的那頭怪物很可能還隱藏在禰墩道的某處,或是潛逃至新京都的其他地方蟄伏。
盡管姚崢想的是讓拿到蓮臺的人幫他全家報仇,但余軻目前顯然沒這個能力。
當年異調局多方搜查都沒能解決的案件,過了這么久,他不覺得自己能找出新線索。
更何況那頭怪物擺明了邪惡至極,而余軻昨晚才被姚崢變成的厲鬼弄得狼狽不堪。
哪怕日后要調查這案件,也得等他有了自保的能力后再說。
空軌抵達史葵邨站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余軻一手提著滴水的雨傘,一手抓著街邊賣的煎餅走出電梯。
史葵邨的建筑設施看上去比華新邨要高檔一些,規模也更大,應當屬于中級聚居點,走在樓道里向上看,幾幢近70層的居民大廈相互連接,高層在雨霧間只顯出模糊的輪廓。
至于高級的聚居點,禰墩道壓根沒有,都集中在唐坊,泉青道和錦海道這幾處地方。
滴滴~
耳機里傳來通訊提示音,抬手接通。
“余軻,我是鄭朝,你待會兒幾點去分局?”
“大概......3點半左右?”
昨晚因為噩夢沒睡好,余軻打算在上夜班前補個覺。
畢竟晚上還要去城寨外邊的荒野蹲天蛾人。
“晚上換個釣點怎么樣,離城寨遠一些,找個更靠近荒野的偏僻地方。”
為了獲得啟靈針劑,鄭朝也是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拿自己當誘餌,不如更冒險一些。
坦白說這個計劃有些冒險,遠離城寨確實有更大的可能引來饑渴的天蛾人。
然而這么做也有一定概率引來荒野上的變異生物,太過偏僻的地點其他調查官也難以支援。
許是察覺到余軻的遲疑,鄭朝接著說道,
“只要能抓到天蛾人,作為酬勞,我會給你一件戰斗類冥器,可以幫你啟靈!”
鄭朝冒險改變釣點的底氣就是余軻,想讓后者出力,當然得拿出誠意。
“沒問題,到時候地方你定!”
聽到酬勞的余軻二話不說應承下來。
雖說昨天在分局里鄭朝就說過抓住天蛾人的回報不會讓他失望,但一件戰斗類冥器還是超出了余軻的預期。
兩人在電話里達成一致,掛斷通訊的余軻也終于抵達案發現場。
在姚崢家的門前站定。
常年無人打理使得整扇門都顯得破舊。
除開警局貼的封條外還有大量顏色,大小各異的符箓,十有八九是街坊鄰居擔心這戶人家死相太凄慘,引來某些不干凈的東西而張貼上去的。
摘掉封條,房門沒有上鎖,輕松推開。
門縫間積攢的灰塵在眼前飛散,余軻的視線掠過空蕩的房間。
家具已經被搬了七七八八,部分是查案需要搬走的,部分估計是姚崢的親戚們代為“處理”,剩下的都是些沒價值的老物件。
關上門,余軻的目標很明確,直奔廁所。
經過陽臺的時候,眼角余光瞥見角落里躲藏著的幾個奇形怪狀的小型咒靈。
這類未成形的,看著跟史萊姆似的咒靈沒有任何殺傷力,只會本能的向負面能量濃郁的區域靠攏,面對闖進領地的余軻,連上前攻擊的膽子都沒有。
隔了這么久都能吸引這些家伙,足可見這間屋子里的負能量究竟有多么濃郁。
當然,不排除姚崢變成厲鬼后經常在這邊徘徊,導致這間屋子徹底變成鬼屋的可能性。
推開廁所門,燈已經打不開。
余軻舉著雨傘,用傘尖去戳每一塊天花板,很快就找到空著的那塊,踩著馬桶邊沿伸手往上一頂,左右摸索了一陣,輕而易舉的找到姚崢藏在里邊的包裹。
為了不引起誤會,拿到東西的余軻迅速離開,臨走前還不忘關門并且把封條重新掛回去。
在樓道里找了張長椅坐下。
趁著周圍沒什么人,余軻伸手打開包裹。
他的目光立刻就被其中一座巴掌大小,雕琢格外精細的墨色蓮臺吸引過去。
一方面這座蓮臺與姚崢記憶中出現在仙峰禪院大殿內的蓮臺高度相似。
這讓余軻迅速意識到那件被繃帶纏裹的物品,極有可能就是那些僧侶們供奉的存在,只不過是縮小版......不,或許它才是真貨,大殿的反而是僧侶們照著它的模樣放大后雕刻出來的!
另一方面看到這座蓮臺的第一眼,【明察秋毫】這項特質就自行激活。
在此刻的余軻眼中,這座蓮臺的每一瓣蓮花都泛著比九叔胸前那塊玉牌更為神異的天青色,底座的中心處更是隱約透著一縷淺金!
要知道這還只是底座。
最初被擺在這蓮臺上的又該是何種存在?
“仙峰禪院,到底是什么地方,供奉的又是什么?”
意識到自己可能撿到寶的余軻低聲嘟噥著。
轉手拿起包裹里被折疊起來的皮夾,整個包裹里就只有這兩樣東西。
解開扣子將皮夾展開,只粗略的掃了眼,余軻神情猛地一滯,忙不迭把它重新合上。
原因無他,這皮夾里邊內襯著一張不知什么材質的皮革,上邊還繪制著一張地圖。
起點在哪兒余軻沒來得及仔細研究。
只知道終點正是仙峰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