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賭局初現鋒芒
- 桌球王的異界商途
- 扶月承章
- 2028字
- 2025-05-28 10:01:00
草堂夜深,燈火未熄。
林淵步入屋內,見歐蘭伏案而坐,一邊翻點賬冊,一邊查閱這幾日的方藥清單。
“這些藥材出得不差,”歐蘭眉頭輕蹙,“但利薄如紙。哪怕日日滿客,終究撐不起草堂下一步的拓展。”
“所以,我們得籌銀。”林淵語氣平穩,在他身旁坐下,“一場足以震動全城的賭局,三日之內便可聚得本錢。”
歐蘭手中一頓,抬頭看他:“你想做什么?”
“設局,引人押注。”林淵眼神清冷,語氣卻如春水一般,“我們開一場‘信牌斗籌’。”
門外傳來聲響,林青剛踏入屋中,聞言怔住:“你說什么?”
林淵輕笑:“一種賭局,一場只靠人心、消息與膽氣分勝負的博弈。”
三日后,洛蘭西南的舊演武場上,貼出一紙前所未有的通告:
【林淵草堂·信牌斗籌之局】
十樣稀世藥材,獨此一批,限場競投!
不收銀錢,以“信牌”入局,勝者得寶,輸者空返!
每人限持一枚信牌入場,最終贏家得全場之利!
——本局賭價由籌,敗者無悔,勝者封王。
落款處,赫然蓋著草堂朱印。
人群前看榜者眾,一時議論四起:
“信牌?不是銀錢?這是瘋了罷?”
“林淵那瘋子又在玩什么花樣?”
林淵未作解釋,僅添三條附注:
一、信牌由林淵親手書寫,每人僅限一枚,不可復領;
二、信牌無面值,入局皆平,勝負只看當場斗籌;
三、敗者失信牌,勝者得賬記“信籌”,可兌銀兩、藥材,或換草堂技藝傳授權。
歐蘭震驚難言:“這比你那‘不靈不收錢’還要瘋。”
林淵卻笑:“既然他們疑我,那便擺出全城最貴的藥,開最險的局。”
“可你這不是……等于在發私券?”歐蘭神色凝重,“‘信牌’一旦流通,不止是草堂賭局之物,而是洛蘭城的新籌碼。”
“正該如此。”林淵淡聲道,“我要他們押上信念求利,而我,只需贏得第一場。”
斗籌之日,舊場再無虛席。
林青親自出列,呈出十樣罕見藥材,內有“鬼血藤”、“玄青石髓”、“返陽草”,皆為城中難得之物。
眾人蜂擁而來:
東街藥會兩位副執事假意觀戰;
西街金鋪東主冷眼旁觀,手中把玩信牌;
小商販低聲道:“草堂真是瘋人窩……”
而林淵,卻未登場,只令歐蘭執盤主持。
斗籌規則極簡:
十樣寶藥,每輪三人登場,投“籌球”一枚入“靈砂碗”。
籌球為骰,三位裁者開籌,點數最高者得物,平則重投。
勝者信籌入賬,可日后兌銀換物。
此非買賣,實乃膽識與人心的角力。
“你可知他們為何下注?”歐蘭問。
林淵執壺煮茶,笑而不答:“他們以為在賭藥材,其實是在賭信號。”
首輪,登場三人:
一為東市藥鋪東家,二為鏢局少主,三則是一位身著布衣的中年女醫。
第一人投得“五點”,第二人“七點”,第三人緩緩擲出——“九點”。
場下一片驚呼。
那女醫面露羞怯,上前接下那株玄青石髓,手指微顫——市價三十兩,她一文未出。
第二輪、第三輪,逆襲頻現。
有人成為“贏二籌者”,也有人三戰皆空;有人懷疑此局靠天命,卻仍忍不住續領信牌,再賭一場。
不多時,場下漸有聰明之人醒悟:
“這小子,是在借此立信!”
“若信牌可兌銀、技可傳授,這不就是……一張草堂的質票?”
“草堂憑一紙信符,便換來千銀之籌,他這是借牌立號,重鑄市信!”
第四輪,一名青年擲出“滿籌十二”,贏得返陽草。
歐蘭望去,眉頭微皺:“這人是誰?”
“我安插的棋。”林淵坐于后堂,輕聲道。
“你安了托?”
“非托,是風向。”林淵立起身,“我要讓他們信,信牌可贏、可兌、可通世。”
歐蘭欲言又止,卻忽聽門外一聲冷哼:
“林淵,好膽識。”
一人踏入堂中,黑金錦袍,隨從數名,語氣森然。
“聽聞你發行私券,擾亂市信,特來查實。”
歐蘭面色一變:“是城主府——”
林淵迎上前,拱手笑道:“原來是李管事,怎的連您也為三籌動身?”
李管事冷聲道:“若你此信牌引市亂幣,依律可判私鑄之罪。”
林淵從袖中取出一封薄卷,遞上:“這是草堂提交之‘技易契’副本。信牌者,僅為賭場內憑證,不出市面,不為通幣。”
李管事接過,閱數行,眼色微變。
林淵趁勢一笑:“再者,草堂斗籌所得,已依例向庫房繳納三成賭金。既有稅賦,便不涉私罪。”
李管事沉默片刻,冷冷道:“你小子,膽子不小。若失控,看你如何收場。”
言罷拂袖而去。
歐蘭長吁一口氣。
林淵卻凝望他背影,輕聲笑道:“人,有些就是要請來,才算熱鬧。”
當夜,十樣藥材悉數換主;
信牌初發百枚,草堂賬下凈賺三千兩銀;
最要緊的是——
“信牌”自此一詞,入了洛蘭商圈流通之語。
草堂門前,排隊者絡繹不絕:
有人求藥,有人求信牌,有人探詢下一場賭局時日。
而東街藥會,卻終于坐不住了。
他們意識到,這不僅是一次商戰,而是一場信任體系的動搖。
夜里,林青對著賬冊怔然發問:
“我們……真的翻過來了?”
林淵坐于燈下,捻著一枚籌球,淡聲答:
“翻身?才翻到床沿。”
歐蘭接話:“但全城都知——這家鋪子,不是死的。”
林青看著那堆信牌,忽而一笑:“林淵,你到底是藥師,還是賭徒?”
林淵將籌球輕輕擲入燭影之中,低聲說:
“都不是。”
“我是局中之人,也是設局之人。”
香樓深處,花落折扇輕搖,靜聽侍女回報。
“林淵贏了。那‘信牌’,現下一枚難求。”
她垂眸一笑:
“好一場招財之局……看來他這步,走得比我預期還快。”
她起身,眸望夜空星影,輕語一句:
“那我,也該加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