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血刀危局
朔風卷著砂礫拍打著血刀門山谷的石門,洛璃的坐騎在離谷口半里處人立而起。她望著天空中盤旋的烏鴉,手按在腰間銀笛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當年洛家滅門時如出一轍。
“不對勁。”江無夜勒住馬韁,玉笛輕點地面,“守衛的暗哨全無反應,連血腥味都是刻意掩蓋過的。”話音未落,楚昭的火銃突然噴出火焰,遠處沙丘后傳來慘叫。一名黑衣人的尸體滾落下來,胸口插著西域巫教特有的淬毒短刃。
玄影翻身下馬檢查尸體,臉色凝重:“是巫教的‘夜影衛’,專門執行暗殺任務。”他展開染血的布條,上面用西域文字寫著:“血蠱本源,今日必奪。”洛璃懷中的軟劍嗡嗡作響,血蠱之力順著經脈流轉,她仿佛聽見山谷深處傳來嬰兒的啼哭。
眾人沖進谷口,卻見滿地都是血刀門弟子的尸體。他們的傷口整齊劃一,正是血刀門“斷月斬”的刀痕。“是自相殘殺?”楚昭踢開一具尸體,火銃警惕地掃視四周。洛璃蹲下查看,發現死者瞳孔渙散,嘴角殘留著紫色粉末——是西域巫教用來操控心智的“傀儡粉”。
“小心!”蕭凜的師兄蕭絕的怒吼突然從山頂傳來。眾人抬頭,只見數百名被操控的血刀門弟子手持血刀,如潮水般從山道上沖下。他們的眼睛泛著詭異的幽藍,刀身上纏繞著黑色霧氣。
江無夜玉笛橫吹,音波功化作無形屏障。然而,那些弟子竟生生用身體撞碎屏障,血刀帶著腥風劈來。楚昭的火銃連連開火,卻只打倒零星幾人;玄影的符咒在空中炸開,金光與黑霧激烈碰撞。洛璃握緊銀笛,血蠱之力化作赤紅長鞭,纏住最前方的弟子。
“蕭絕!想辦法喚醒他們!”洛璃大喊。蕭絕站在山巔,手中血刀揮舞如輪,卻始終不敢下重手。他的聲音帶著痛苦:“沒用的!傀儡粉無解,除非...”他的話被一聲尖銳的鷹唳打斷。一只巨大的金雕俯沖而下,爪間抓著個黑袍人——正是西域巫教的大祭司。
“洛姑娘,別來無恙?”大祭司陰笑著,手中骨杖點向地面。那些被操控的弟子突然舍棄眾人,轉而攻向蕭絕。洛璃心中一驚,她知道蕭絕若死,山谷中的機關便會失控。她甩出銀笛,血蠱之力化作箭矢射向大祭司,卻被金雕羽翼扇起的狂風擋回。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清脆的玉哨聲。洛璃懷中的嬰兒突然安靜下來,脖頸處的淡紅色紋路亮起微光。那些瘋狂的弟子聽到哨聲,動作明顯遲緩。江無夜趁機加大音波功的威力,楚昭則舉著火銃轟向金雕。
金雕發出悲鳴,松開大祭司逃走。大祭司落地后,立刻在地面畫出巨大的符咒。黑色霧氣從符咒中涌出,凝聚成數十個手持彎刀的虛影。“這是巫教的‘幽冥戰魂’!”蘇硯不知何時出現在洛璃身后,手中折扇展開,扇面上畫著破解之法,“必須同時攻擊它們的命門!”
洛璃握緊銀笛,與眾人兵分幾路。她沖向大祭司,卻在途中被一名熟悉的身影攔住——正是本該死去的唐千雪。唐千雪的眼睛同樣泛著幽藍,手中軟劍直刺洛璃咽喉:“血蠱本源,交出來!”
戰斗愈發激烈。蕭絕被數十名弟子圍攻,身上傷痕累累;江無夜的玉笛出現裂痕,音波功漸漸無力;楚昭的火銃彈藥告罄,只能用槍托砸向敵人;蘇硯的銀針在幽冥戰魂身上毫無作用,反而被虛影攻擊。
洛璃與唐千雪的戰斗進入白熱化。她的銀笛與軟劍相撞,血蠱之力與幽冥之力激烈對抗。突然,懷中的嬰兒放聲大哭,玉哨聲再次響起。唐千雪的動作陡然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洛璃趁機點中她的昏睡穴,沖向大祭司。
此時的大祭司已經完成召喚,幽冥戰魂組成巨大的黑色漩渦,朝著山谷中央的嬰兒藏身之處席卷而去。洛璃心急如焚,她將全部血蠱之力注入銀笛,笛聲化作金色巨龍。巨龍與黑色漩渦相撞,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
在劇烈的能量沖擊中,洛璃看到大祭司掏出一個漆黑的盒子。盒子打開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是幽冥之眼的力量!她終于明白,西域巫教這次的真正目標,不是血蠱本源,而是借血蠱之力,喚醒幽冥之眼殘留的意識...
第十章中:魂音破局
幽冥戰魂組成的黑色漩渦裹挾著腥風,將山谷內的巨石都碾成齏粉。洛璃的金色巨龍在漩渦中寸步難行,龍鱗被腐蝕出片片焦痕。她感覺經脈如被萬蟻啃噬,血蠱之力在幽冥之眼的威壓下幾近潰散。
“這樣下去不行!”江無夜揮笛震退兩名幽冥戰魂,玉面染血,“幽冥之眼的力量在借尸還魂!”他突然將玉笛拋向洛璃,“用雙笛共鳴!或許能...”話未說完,一道幽冥戰魂的彎刀已劈中他肩頭,白衣瞬間被染紅。
楚昭怒吼著甩出長鞭,卷住受傷的江無夜向后急退:“書生,撐住!”他轉向洛璃,火銃抵住太陽穴:“小美人,需要本王用火藥炸開這鬼漩渦,盡管開口!”洛璃望著手中雙笛,突然想起江無夜曾提及的古籍記載——千年前巫神與幽冥之眼決戰時,正是用雙笛奏響鎮魂曲。
“玄影!帶眾人護好嬰兒!”洛璃將銀笛橫在唇邊,江無夜的玉笛泛著微光自動懸浮。當她吹奏起洛家祖傳的《清魂曲》時,玉笛竟發出空靈回響,與銀笛形成奇妙共鳴。金色音波如漣漪擴散,所到之處,幽冥戰魂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
大祭司臉色驟變,手中黑盒爆發出刺目黑光。無數細小的黑色觸手從盒中鉆出,纏住洛璃的腳踝。“別碰那盒子!”蘇硯突然撲來,折扇化作銀針雨射向黑盒,“那是用巫神骸骨煉制的‘噬魂匣’!”
蕭絕在混戰中聽到“巫神骸骨”四字,突然想起師門秘辛。他揮舞血刀劈開重圍,厲喝:“洛姑娘!攻擊黑盒中央的骷髏眼!那是巫神殘留的怨念所在!”洛璃會意,將雙笛合并,血蠱之力與巫神之力融合成赤紅光柱。
光柱擊中黑盒的瞬間,整個山谷劇烈震動。大祭司發出凄厲慘叫,他的身體被黑色觸手反噬,化作一灘血水。幽冥戰魂失去控制,在音波中紛紛消散。然而,黑盒并未徹底毀壞,骷髏眼反而亮起詭異紅光,釋放出更強大的幽冥之力。
“不好!怨念暴走了!”蘇硯話音未落,地面突然裂開。一只布滿裂痕的巨大眼睛從地底緩緩升起,正是幽冥之眼的虛影。它的瞳孔中倒映著洛璃的身影,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吸入深淵。
懷中嬰兒突然劇烈掙扎,脖頸處的紋路亮如白晝。他咿咿呀呀地哭喊著,小手抓向幽冥之眼。洛璃心中一動,將嬰兒舉起,讓他的小手觸碰銀笛。奇跡發生了——嬰兒的指尖與銀笛接觸的剎那,一道金色光芒迸發,與幽冥之眼的黑光激烈碰撞。
“原來如此...”洛璃終于明白巫女遺言的深意。嬰兒作為血蠱本源,不僅是打開幽冥之眼的鑰匙,更是凈化幽冥之力的容器。她抱緊孩子,用銀笛與玉笛奏響從未有人吹奏過的《鎮魂終章》。音波化作鎖鏈,纏住幽冥之眼的虛影。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玄影帶著血刀門弟子趕來支援,他們將特制的符咒射入幽冥之眼。符咒與音波共鳴,幽冥之眼的光芒漸漸黯淡。大祭司遺留的黑盒開始崩裂,巫神骸骨在光芒中化為齏粉。
當最后一絲黑光消散時,山谷重歸寂靜。洛璃癱坐在地,懷中的孩子安靜地睡著了,嘴角還掛著滿足的笑容。江無夜捂著傷口走來,玉笛重新回到他手中:“洛姑娘,你果然就是古籍中記載的‘巫神轉世’。”
蘇硯撿起黑盒的碎片,神色復雜:“當年洛家為守護這個秘密,才自愿成為祭品。你母親偷走血蠱,是想將你培養成真正的巫神傳承者。”他望向嬰兒,“而這個孩子,或許是終結一切的關鍵。”
楚昭大大咧咧地坐下,掏出酒壺猛灌一口:“管他什么巫神不巫神,只要小美人沒事就好!”他轉頭看向昏迷的唐千雪,“這丫頭怎么辦?真要一直關著?”
洛璃抱起孩子,走向唐千雪。她取出銀針,為其逼出體內毒素:“她也是受害者。等她醒來,讓她自己選擇去路。”她望向遠方初升的朝陽,握緊銀笛,“這場持續千年的恩怨,該徹底結束了。”
然而,在西域荒漠深處的古老祭壇上,一個戴著黃金面具的身影望著東方。他手中握著半塊刻滿符文的玉玨,與蘇硯曾經持有的碎片完美契合。“有趣,真是有趣...”面具下傳來低沉的笑聲,“巫神轉世與血蠱本源現世,這場棋局,才剛剛開始。”
風掠過山谷,卷起滿地塵埃。洛璃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未知的陰謀與挑戰,但她握緊懷中的孩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要有守護的信念,無論怎樣的黑暗,終將迎來破曉的曙光。
第十章下:破曉之光
血刀門山谷的晨霧漸漸散去,洛璃將嬰兒輕輕放在臨時搭建的搖籃里。孩子粉嫩的小臉在晨光中泛著柔光,頸間玉佩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在訴說著劫后余生的安寧。蕭絕滿身血污卻仍保持著警惕,守在谷口望著遠方的沙丘;江無夜倚著石柱,用銀針為自己處理肩頭的傷口,玉笛在他手中輕輕敲擊石塊,發出細碎的清音。
“姑娘,這些是從大祭司身上找到的。”玄影呈上一卷殘破的羊皮卷和一枚青銅戒指,“羊皮卷上的文字與西域巫教有關,而戒指內圈刻著洛家的徽記。”洛璃接過戒指,指腹摩挲著熟悉的紋路,記憶突然閃回兒時——父親書房的暗格里,也曾有過一枚相似的戒指。
蘇硯展開羊皮卷,臉色驟變:“上面記載著一個更可怕的秘密。幽冥之眼并非單純的邪惡力量,而是上古時期巫神為平衡天地秩序創造的容器。當天地靈氣失衡,幽冥之眼會吸收多余的力量,而...”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嬰兒,“血蠱本源則是激活它的鑰匙。”
楚昭撓了撓頭,將酒壺重重砸在石桌上:“說了半天,不還是個禍害?不如...”他的話被洛璃抬手打斷。她抱起孩子,望著他清澈的眼睛:“如果幽冥之眼是平衡天地的關鍵,那我們要做的不是毀滅它,而是找到正確使用它的方法。”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暗衛翻身下馬,呈上一封密函:“姑娘!京城急報,西域巫教余孽聯合朝中大臣,以‘妖邪惑眾’為由,要求陛下出兵圍剿血刀門!”洛璃展開密函,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正是當年陷害洛家的御史中丞。
“果然,他們不會輕易罷手。”洛璃握緊密函,眼中閃過寒芒。她轉向眾人:“我們立刻回京城。這一次,不僅要守護血刀門,更要徹底揭開朝堂與巫教勾結的真相。”江無夜將玉笛收入懷中,楚昭扛起火銃,蕭絕默默拿起血刀,玄影則迅速集結暗衛。
三日后,京城皇宮。洛璃抱著孩子踏入御書房,皇帝看著她懷中的嬰兒,神色復雜:“洛卿家,朕也為難。滿朝文武聯名上書,要求...”“陛下可知道,這些大臣與西域巫教勾結已久?”洛璃打斷他,將玄影收集的證據呈上,“二十年前洛家滅門,玄王遇刺,還有此次血刀門之禍,皆是他們一手策劃。”
皇帝翻閱著密函,臉色越來越難看。突然,門外傳來喧嘩聲,御史中丞帶著一眾大臣闖入:“陛下!此女妖言惑眾,懷中的孩子更是不祥之物,必須...”他的話戛然而止,洛璃懷中的嬰兒突然啼哭,脖頸的紋路亮起金光。
“看!果然是妖邪!”大臣們紛紛后退。洛璃卻將銀笛放在嬰兒唇邊,輕輕吹奏。悠揚的笛聲中,金光化作點點星芒,落在大臣們身上。那些被巫教蠱蟲控制的官員,體內的蠱蟲紛紛鉆出,在金光中消散。
御史中丞臉色大變,掏出匕首刺向嬰兒:“不能讓他活著!”千鈞一發之際,楚昭的長鞭卷住他手腕,江無夜的玉笛點中他周身大穴。蘇硯走上前,扯開他的衣領,露出胸口的巫教紋身:“各位大人,還要裝到何時?”
真相大白,皇帝勃然大怒。參與陰謀的大臣被一一治罪,西域巫教在中原的勢力也被連根拔起。洛璃站在皇宮城墻之上,望著京城的萬家燈火。懷中的孩子安靜地睡著,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襟。
“在想什么?”江無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遞來一壺溫酒,玉面在月光下泛著柔光,“蕭絕已經帶著血刀門弟子回山了,楚昭那家伙又跑去醉仙樓喝花酒,說要慶祝...”他的話被洛璃的輕笑打斷。
“我在想,或許一切才剛剛開始。”洛璃轉身,目光堅定,“羊皮卷上還有許多秘密未解開,幽冥之眼的真相,以及如何真正平衡天地之力...”她看向懷中的孩子,“他的身世,也需要一個答案。”
江無夜舉起酒壺,與她碰了碰:“那就一起去尋找答案。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聽雪閣永遠是你的后盾。”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已是子時。洛璃握緊銀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此后的日子里,洛家醫館門庭若市,洛璃用醫術和血蠱之力救治百姓;江無夜繼續追查西域巫教的殘余勢力;楚昭則在朝堂上與新貴周旋,守護著來之不易的安寧;蘇硯留在皇宮,協助皇帝整頓朝綱。而那個孩子,在眾人的呵護下慢慢長大,他頸間的玉佩,也在等待著解開下一個千年之謎的時刻。
在西域的盡頭,黃金面具人望著東方的天空,手中的玉玨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身后的祭壇上,巨大的沙漏正在緩緩轉動,細沙每落下一粒,便預示著新的陰謀即將浮出水面。但洛璃知道,只要心懷希望,無論怎樣的黑暗,都終將迎來破曉的光芒。
第十章續:謎影重織
京城的深秋,銀杏葉鋪滿洛府庭院。洛璃坐在廊下翻閱古籍,懷中的孩子正咿咿呀呀地玩著江無夜新送的玉鈴鐺。經過數月調養,孩子愈發活潑,那雙靈動的眼睛總能敏銳捕捉到院角飛過的蝴蝶,而頸間玉佩偶爾泛起的微光,似在與周遭靈氣共鳴。
“姑娘,有西域商人求見。”玄影手持拜帖踏入,神色凝重,“此人自稱知曉巫神骸骨的下落。”洛璃將孩子交給乳母,起身時銀笛輕響,血蠱之力在經脈中悄然流轉。前堂內,頭戴輕紗的商人掀開斗篷,露出布滿刺青的臉龐——正是數月前在血刀門山谷逃脫的巫教小祭司。
“洛姑娘果然膽識過人。”小祭司將鎏金匣推至案前,“這是巫神右臂的骸骨,也是打開‘幽冥寶庫’的鑰匙。”他掀開匣蓋,一截泛著幽藍光芒的骨殖靜靜躺著,表面刻滿與羊皮卷相似的符文。洛璃正要觸碰,骨殖突然迸發強光,她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浩瀚沙漠深處,矗立著被流沙掩埋的古老神殿。
“寶庫中藏著能重塑幽冥之眼的秘典。”小祭司壓低聲音,“但守護寶庫的不僅有機關陷阱,更有上古巫獸‘窮奇’。”他指向洛璃腰間銀笛,“唯有巫神傳承者持雙笛共鳴,才能壓制窮奇的兇性。”
消息很快傳遍眾人。楚昭拍案而起:“正好本王新鑄了連環火銃,去會會那什么窮奇!”江無夜轉動玉笛思索:“窮奇乃吞噬天地的兇獸,僅憑蠻力恐難取勝。”蘇硯則展開西域輿圖,指尖落在羅布泊的標記上:“傳說中的幽冥寶庫,極有可能就在這片無人區。”
三日后,眾人喬裝成商隊踏上西行之路。洛璃懷中抱著孩子,看著他好奇地撫摸骨殖,眼中泛起擔憂。孩子雖能壓制部分幽冥之力,可面對窮奇這般上古兇獸,仍是巨大隱患。蕭絕主動請纓斷后,血刀在大漠烈日下泛著冷光:“保護孩子,是我答應蕭凜的事。”
踏入羅布泊時,漫天黃沙突然化作漩渦。洛璃取出銀笛,江無夜默契地吹奏玉笛,雙音交織成金色光盾。窮奇的怒吼穿透沙塵,那是一頭身形如山、背生雙翅的巨獸,口中噴出的黑霧所到之處,巖石瞬間化為齏粉。
“攻擊它的眼睛!”楚昭的火銃噴出火舌,卻被黑霧彈回。洛璃將骨殖拋向空中,符文與銀笛共鳴,光芒化作鎖鏈纏住窮奇。孩子突然伸手,頸間玉佩爆發出耀眼金光,窮奇的動作竟出現片刻凝滯。蕭絕抓住時機,血刀直取兇獸咽喉,卻在觸及皮毛時被反震得口吐鮮血。
千鈞一發之際,洛璃想起古籍記載的“鎮魂曲變奏”。她將銀笛抵在唇邊,吹奏出從未有人聽過的曲調。江無夜立即跟上,玉笛音波與銀笛共振,形成聲波牢籠。窮奇在音波中痛苦掙扎,黑霧漸漸消散,露出額間被封印的巫神印記。
孩子的小手突然按在銀笛上,金光順著笛身注入窮奇體內。兇獸發出一聲悲鳴,身形開始縮小,最終化作一只蜷縮的幼獸。洛璃走近時,它溫順地蹭了蹭孩子的手掌,額間印記與玉佩產生共鳴,沙漠中竟緩緩浮現出一座布滿符文的神殿。
“就是這里!”小祭司狂喜沖上前,卻在觸碰殿門的瞬間被雷電擊中。洛璃取出骨殖嵌入凹槽,神殿大門轟然開啟。內部空間廣闊無垠,中央石臺上擺放著散發幽光的典籍,四周墻壁刻滿壁畫——描繪著巫神創造幽冥之眼、血蠱本源誕生,以及洛家先祖參與封印的全過程。
蘇硯仔細研讀典籍,面色愈發蒼白:“不好!幽冥之眼的失衡并非偶然。千年前,有位墮入黑暗的巫神試圖篡改天地法則,他...”他的話被一陣劇烈震動打斷。神殿頂部裂開縫隙,小祭司趁機搶走典籍,獰笑著沖出:“洛姑娘,這一切都是圈套!真正的幽冥之眼核心,就在你懷中的孩子體內!”
洛璃抱緊孩子后退,卻見窮奇幼獸突然擋在身前,發出警告的低吼。神殿開始崩塌,眾人在碎石中奮力突圍。當他們沖出神殿的剎那,天空中浮現出巨大的黑色漩渦,與當年幽冥之眼現世時的景象如出一轍。而小祭司站在沙丘之上,手中典籍與孩子頸間玉佩產生共鳴,邪惡的笑聲回蕩在沙漠:“洛璃,準備好迎接真正的末日吧!”
夜幕降臨,洛璃一行人在臨時營地休整。孩子沉沉睡去,臉上卻帶著不安的神情。洛璃輕撫他的額頭,望著天邊翻滾的烏云。她知道,一場比以往更嚴峻的危機正在逼近,而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或許就藏在孩子與幽冥之眼的神秘聯系中。江無夜為她披上披風,玉笛在手中劃出冷光;楚昭檢查著火銃,眼神堅定;蘇硯則繼續研究著從神殿帶出的殘卷。他們明白,這場與黑暗的較量,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