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雷澤金劫

乙木州的暮春細雨中，蘇寒盤坐于百草谷「清露峰」頂，金丹上的天道紋路隨呼吸明滅。他面前擺著七枚玉瓶，分別裝著柳清調配的「雷靈淬體液」——這是為闖蕩雷澤州特制的丹藥，可抵御九成以上的雷電傷害。

「蘇公子，」綠萼捧著玉簡走來，「雷澤州傳來消息，「雷神殿」突然封閉山門，所有弟子禁止外出。據暗線回報，殿主「雷耀天」近日與烈陽殿密使頻繁接觸。」

蘇寒睜眼，道紋化作雷蛇在指尖游走：「雷神殿？可是那個以「九霄神雷訣」聞名的雷修大派？」

柳清從丹房走出，鬢角沾著藥粉：「正是。此派表面以匡扶正義自居，實則與毒龍潭、烈陽殿常有利益往來。蘇公子若要追查秘境鑰匙，恐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蘇寒起身拂袖，雙劍自動飛入劍匣，「我意已決。柳姑娘，勞煩替我煉制「引雷符」，我要借雷神殿的「九霄雷池」淬煉金丹。」

柳清瞳孔驟縮：「那雷池是雷神殿鎮派之寶，據說連通雷澤深處的「天罰之源」，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未必能承受……」

「我的天道金丹本就與雷靈根共鳴，」蘇寒抬手，掌心凝聚出雷屬性金丹光芒，「或許這雷池，正是我領悟雷霆法則的契機。」

三日后，雷澤州邊境的「雷鳴谷」迎來不速之客。蘇寒身著一襲青衫，腕間玄冰戒與毒靈珠同時亮起，指引他走向雷神殿所在的「雷耀山」。途中，他注意到山林中布滿「鎖雷陣」，陣眼處插著烈陽殿的「赤陽旗」——果然如情報所言，兩派已暗中勾結。

「何人擅闖雷神殿地界？」

三道雷修從云層中降下，身著繡有雷霆紋路的甲胄，手中「雷耀槍」泛著電弧。蘇寒察覺對方皆是筑基期修為，卻刻意壓制靈氣，裝作練氣修士模樣：「在下乃星隕閣散修，欲求見雷耀天殿主，商談「雷紋竹」交易。」

「雷紋竹？」為首者挑眉，「隨我來。若敢耍花招，別怪爺爺的雷耀槍不長眼！」

穿過三重雷陣，蘇寒被帶入雷神殿外殿。殿內立柱刻滿雷紋，中央擺放著縮小版的九霄雷池，池水翻滾著電弧，竟與他金丹中的雷屬性法則產生共鳴。

「你說有雷紋竹出售？」一道雄渾的聲音從后殿傳來，雷耀天現身時，蘇寒瞳孔驟縮——此人左臉纏著繃帶，繃帶縫隙中露出的皮膚呈焦黑色，赫然是被天雷擊傷的痕跡。

「在下確有三百年份雷紋竹，」蘇寒抬手拋出竹節，「但更想請教殿主，這烈陽殿的赤陽旗，為何會出現在貴派陣眼？」

雷耀天眼神劇變，袖中雷耀槍突然出鞘：「找死！」

蘇寒不閃不避，任由雷耀槍刺來。槍尖觸到他胸口的瞬間，天道金丹爆發出雷屬性法則，雷耀槍竟被反彈回去，在地面砸出焦黑痕跡。

「天道金丹！」雷耀天驚呼，「你是九黎劍主蘇寒！」

「殿主果然見多識廣。」蘇寒踏劍而起，雙劍合璧的劍光籠罩整個外殿，「說！烈陽殿的幕后黑手是誰？你們在雷澤州尋找什么？」

雷耀天慘笑，突然咬破舌尖：「就算你知道……也來不及了！雷池已開，天罰之源的力量……」

話音未落，整座雷神殿劇烈震動。蘇寒望向雷池，只見池水化作沖天雷柱，柱中隱約可見烈陽殿密使正在刻畫陣圖，而陣圖中央，赫然是與玄冰戒相同的云紋！

「不好！他們要引動天罰之力破除秘境封印！」蘇寒揮劍斬向雷柱，卻被雷屬性法則反彈，手臂道紋一陣刺痛。

雷耀天趁機啟動殿內「雷耀陣」，無數雷箭從墻壁射出。蘇寒催動「天道輪回劍」，將雷箭轉化為冰雷靈氣，反哺金丹。突破金丹期后，他對法則的掌控力已今非昔比，竟能在戰斗中同時解析雷陣紋路。

「原來如此，」蘇寒低語，「雷耀陣的核心在雷池底部！」他縱身躍入雷池，金丹爆發出耀眼光芒，與天罰之源的力量產生共鳴。

雷池底部，烈陽殿密使正將最后一枚「赤陽雷彈」投入陣眼。蘇寒揮劍斬碎雷彈，卻見陣圖已完成九成，雷澤州地底的雷霆法則正在瘋狂匯聚。

「九黎劍主，你晚了！」密使獰笑著自爆，「我們殿主說了，就算死，也要為他爭取時間！」

爆炸的氣浪將蘇寒掀飛，他勉強穩住身形，卻見雷池水面浮現出九道云紋，與他的玄冰戒、毒靈珠產生共鳴。識海深處，父親的殘魂再次浮現：

「寒兒，雷澤秘境的鑰匙「雷耀珠」藏在雷池深處的「雷王殿」，唯有凝聚雷劫之力才能開啟……」

蘇寒咬牙，望向雷池中央的天罰之源。他知道，這是突破金丹中期的契機，也是阻止烈陽殿的唯一辦法。他盤坐于雷池邊緣，運轉《九黎劍訣》，主動引動天雷入體。

「轟！」

第一道天雷劈在金丹上，蘇寒只覺經脈如火燒般劇痛，卻也感受到雷霆法則在體內肆虐的軌跡。他強行運轉「冰火淬體」，將雷屬性靈氣與冰靈根融合，竟在丹田處形成一枚微型雷球。

第二道天雷落下時，雷球與金丹共鳴，爆發出耀眼的冰藍色雷光。蘇寒手臂道紋蔓延至全身，竟在皮膚表面形成雷紋鎧甲，這是「雷靈體」的初步形態！

第三道天雷最為狂暴，竟夾雜著天道審判的威壓。蘇寒咬破舌尖，以精血為引，施展出融合了乙木劍訣的「雷火煉心」——這是他自創的劍招，以雷火之力淬煉道心。

天雷入體的瞬間，蘇寒識海清明如鏡。他看見雷神殿的地下密室中，雷耀天正在祭拜一尊雷屬性神像，神像手中握著的，正是他要尋找的雷耀珠！

「原來如此，」蘇寒低語，「雷耀天早已投靠烈陽殿，所謂雷神殿，不過是傀儡罷了。」

他踏劍而起，突破金丹中期的威壓席卷全場。雷耀天驚恐跪地，蘇寒揮手取走雷耀珠，劍刃抵在對方咽喉：「念你尚有一絲良知，留你一命。若再為惡……」

「不敢！」雷耀天連連磕頭，「小人愿將雷神殿典籍全獻于公子，只求饒命！」

蘇寒接過典籍玉簡，轉身望向雷池。天罰之源的力量已被他的天道金丹吸收大半，剩余的雷霆法則正滋養著雷澤州的靈脈。他知道，烈陽殿的陰謀又一次被挫敗，但幕后黑手的身影卻愈發清晰——能同時調動毒龍潭、雷神殿的勢力，恐怕不止是一宗一派。

「蘇公子！」柳清的傳音突然響起，「百草谷監測到中州方向靈氣異動，九黎秘境的第三處封印……」

「我這就來。」蘇寒握緊雷耀珠，雙劍在掌心嗡嗡震顫。他望向雷澤州的雷云，金丹中的雷球與遠處的天罰之源遙相呼應，似乎在預示著下一次更嚴峻的挑戰。

踏出雷神殿時，蘇寒注意到殿外的鎖雷陣已自動解除，雷澤州的靈氣變得前所未有的純凈。他知道，這是天道對他的認可，也是九黎劍主的責任所在。

「下一站，中州。」他低語，「不管你是誰，烈陽殿的幕后黑手，我蘇寒，一定會將你斬于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