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脾氣有時候比我們矮人還倔強。”

老矮人悶悶不樂地說道。

杰西卡一言不發(fā)不發(fā)地磨著短劍。

“你該和那位好心的大人談?wù)劇?

“就像俺說的那樣，那位大人懂得傾聽平民的聲音。”

杰西卡拿起劍看了看，開口道：“別忘記獵鷹家族是如何背叛我們的。

“貴族的話不可信。

“我們不該忘記這份血仇，否則就是對死去之人的背叛。”

這話讓老矮人的臉色瞬間布滿愁容與怒意。

“用不著你提醒我。俺的兩個孩子，兩個孫兒，其他家人都被殺了！”

杰西卡輕輕嘆了口氣，“抱歉，老爹，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想說，在殺光獵鷹家族的那幫渣滓前，我沒法前往清風谷。”

“聽著，過去的血仇俺不會忘記，紐特也不會忘記。

“可如今俺們還剩什么呢？什么都沒有！

“你當初加入狂怒，就是想要借助他們復仇，結(jié)果呢？

“貴族不可信，那些效力于狂怒的異種人同樣不可信。

“他們把你丟在戰(zhàn)場等死。

“就因為你功高蓋主，威脅到了他們領(lǐng)袖的統(tǒng)治。”

老矮人站起身，走到杰西卡跟前。

“孩子，重要的從來都不是身份，而是人。

“別的俺不敢多說，俺活了三百多歲，看得出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壞人。

“俺當初就告訴過你，趁早離開獵鷹家族。

“老領(lǐng)主一死，他那混蛋兒子絕不會讓我們這些異種人好過的。”

“你是在責怪我嗎？”

杰西卡剛抬頭，老矮人的拳頭就到了跟前，驚訝之余他忘記了躲閃。

矮人的拳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他臉上，血腥味很快在口中彌漫開來。

“俺早就想這么做了。”老矮人氣憤地說道，“你們這些毛都沒長齊的人類小屁孩。

“總是嚷嚷著復仇，戰(zhàn)爭，殺戮。

“你們永遠學不會像巖石一樣靜下心來思考。

“那位大人不會死在清風谷的，俺可以用自己的胡子打賭。

“俺們可以輔佐他建立偉業(yè)，再請求他為俺們報仇。”

“為什么他要幫助我們？”杰西卡問。

“因為他是惡狼之子，獵鷹的宿敵。”

“如果你想讓他病情加重的話，我不介意你再給他一拳。”

黑市醫(yī)生拿著藥走下樓梯，“老家伙，我以為你留下是為了照顧他。”

老矮人淡淡一笑：“俺的老家有句話，人不僅僅需要強健的體魄。

“還得有一顆如鉆石般堅硬的心。”

黑市醫(yī)生翻了個白眼，來到杰西卡身邊檢查起來。

令她感到不解的是，昨天夜里還病入膏肓的通緝犯，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快好了。

如此驚人的恢復速度她只在教科書上的一些怪物身上見過。

她把今天的藥遞給對方，“如果不出意外，你今天就能離開了。”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杰西卡說。

“別謝我，我只是拿錢辦事。”黑市醫(yī)生搖搖頭，“你該謝亞瑟和貝修恩大師。”

“亞瑟？”杰西卡重復起這個名字，“他正像老爹說的那樣嗎？”

瓊愣了一下，隨即回道：“他是天下最混蛋的人渣。”

杰西卡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他困惑地看向醫(yī)生。

“不過，我認為老家伙說的沒錯，你最好和他聊聊，他改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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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只帶了德拉克斯赴宴。

這位高大兇悍的獸人登上船，一揭下斗篷，便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水手和帝國騎士們紛紛拔出武器，好在船長和騎士隊長及時趕到。

船長向水手們呵斥道：“看在維爾寇的份上，這是亞瑟大人，惡狼之子。

“你們不想挨鞭子的話就收起你們的武器。”

在手下人收起武器時，隊長已經(jīng)迎了上去。

“亞瑟，我的好友，你可帶了一個了不得的家伙。

“如果你事先通知一下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誤會了。”

亞瑟笑著走上前，“那還有什么樂趣呢？”

“哈哈哈，來吧。這位是貝洛克。

“梭魚號的船長，我想你們應該見過面了。”

亞瑟沖船長頷首示意，“我聽說你有個好廚子，船長。”

“是的，尊敬的大人。讓我們?nèi)ゲ蛷d聊吧，這兒人多眼雜。”

船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亞瑟讓獸人留在甲板上，半開玩笑地向船長說道：“你可別忘記喂飽我的護衛(wèi)。

“要不然他可是會發(fā)脾氣的。”

“放心吧，大人，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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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洛活動了下筋骨，然后徑直朝怒河走去。

駕車的老糊涂不解地向她問道：“你難道打算不脫裝備游過去嗎？

“你這樣會沉下去的。你會淹死的！”

愛洛淡淡一笑，頭也不回地說道：“誰說我要游過去的？我要走過去！”

已經(jīng)見識過一次的菲利普和老喬倒是沒有露出太多驚訝之色。

不過，漁民出身的菲利普怎么也想不通，愛洛是怎么辦到的。

就算是像他這樣擅長水性的人，也沒法一口氣游到梭魚號停靠的地方。

他所不知道的是，作為半血裔的愛洛根本用不著呼吸。

她之所以不脫下裝備，就是為了能夠沉到河底。

這樣一來就能從河床一路走到梭魚號了。

“你也得出發(fā)了，水鬼。”老喬提醒道，“記得涂料只能維持半個小時。”

“放心，今天的怒河很平靜，我用不了半個小時。”

說完，菲利普就推著載有一桶藍色漆料的木板鉆入了水中。

沒一會兒，他就游出去了老遠，活像一條魚。

“那些藍色玩意是什么？江湖術(shù)士。”老糊涂向老喬問道。

“首先，我不是江湖術(shù)士。

“我有阿拉蒙蒂爾工匠協(xié)會頒發(fā)的高級煉金術(shù)師證書。

“至于那些藍色涂料。

“只需要把它們涂抹在物體表面，那物體表面就會變得更牢固穩(wěn)定，能支撐更大的重量。

“如此一來，只要一塊木板就能運送那箱子黃金和翡翠。

“我們也就不用冒險用小船靠近梭魚號了。”

老喬得意地扭頭看向平板馬車上的老糊涂。

卻發(fā)現(xiàn)兔人早已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煉金術(shù)師用手扶額：“裝訂者在上，為什么我要和你這個瘋子解釋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