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奇納克瓦胡的團伙劫掠失敗，這在過去并非整個部落的問題，反而常被其他團伙嘲笑。

“誰能想到短短3個月情況就惡化到這種地步。”

劫掠受阻后，糧食狀況急劇惡化，受影響的不止他帶領的團伙。

“酋長，聽說穆皮茨庫普帶領的團伙也劫掠失敗，死了300多人。”一名戰(zhàn)士帶來其他團伙的消息，最近處處都是這般景象。

“聽說這次又是墨西哥帝國的騎兵追來？”

“是的，情況一模一樣。”

科曼奇部落主要攻擊東部和南部的德克薩斯與墨西哥方向，加州定居點因地處西側且路途遙遠，他們很少前往。

但穆皮茨庫普的團伙一反常態(tài)，向西北方的加州進發(fā)——這是前所未有的舉動，卻依然被攔截。

“……完全被封鎖了。”普希維克和蘇感到，墨西哥人似乎鐵了心要徹底困住科曼奇部落。

“他們到底投入了多少兵力？”

科曼奇人對墨西哥的兵力一無所知。此前被俘的戰(zhàn)士要么被關押，要么剛傳達幾句“找會說科曼奇語的人來”，就被連人帶信趕出村外，根本無法獲取有效情報。

某次戰(zhàn)斗中，普希維克和蘇撿到了墨西哥騎兵遺落的左輪手槍。槍膛里6發(fā)子彈已全部打空，他攥著冰冷的金屬思忖：“這樣下去還能撐多久？”

就在此時，一名曾被俘的戰(zhàn)士逃回部落，帶來了墨西哥人的條件：“投降的話，只處置戰(zhàn)士，其他人能獲得土地生活，戰(zhàn)士們也可免死。”

部落里頓時炸開了鍋。科曼奇人早已習慣掠奪采集的生活，農(nóng)耕對他們而言是羞辱。“不過是劫掠難了些，墨西哥人哪有本事抓住我們？”多數(shù)人嗤之以鼻，但普希維克和蘇卻另有憂慮：“再這樣下去，部落沒有未來。”

一周后，又有消息傳來：“墨西哥人集結了數(shù)千兵力，正向我們的領地進軍！”

戰(zhàn)士們依舊自信：“他們敢來正好，拖垮補給線就能反殺。”這是科曼奇人對抗所有入侵者的慣用策略——無論是墨西哥、德克薩斯人還是阿帕奇部落，都曾在漫長追擊中因補給耗盡而潰敗。

然而偵察兵接下來的話讓氣氛驟變：“墨西哥軍隊的動向……”他欲言又止，那副不像科曼奇戰(zhàn)士的猶豫神情，讓普希維克和蘇心頭一緊。當?shù)弥鞲缛说恼鎸嵞繕藭r，他們立刻下令：“召集所有部落開會！”

只有關乎整個部落存亡的戰(zhàn)爭時刻，才會召開4萬科曼奇人分散在各個團伙的全體會議。

“馬上出發(fā)。”

大規(guī)模偵察兵部署與電報系統(tǒng)的協(xié)同，正按埃羅尼莫的計劃順利運作。

快速的信息獲取帶來了快速的信息傳遞與軍隊機動。

“看來得盡快建罐頭工廠了。”埃羅尼莫心想。盡管仍有遺憾，但劫掠已被成功遏制。科曼奇騎兵的動向通過電報實時監(jiān)控，周邊村莊進入戒備狀態(tài)，軍隊也隨之調(diào)度。

騎兵部隊持續(xù)偵察，一旦確認劫掠目標，便集結附近騎兵對科曼奇人發(fā)動突襲。“他們恐怕以為我們部署了五萬人守備。”一位少校看著戰(zhàn)報分析道，“若科曼奇人集中兵力同時發(fā)動突襲，我們的防線可能暴露弱點。”

“他們不至于如此冒險——畢竟沒有統(tǒng)一指揮體系。”埃羅尼莫回應。科曼奇各部落雖互通消息，但危機時需召開部落會議推舉“戰(zhàn)爭酋長”，才能形成統(tǒng)一指揮。

“他們對野牛群的依賴會更深了。”少校補充。游牧民族的食物來源以掠奪、狩獵為主，科曼奇人尤其依賴此模式，而野牛群的存在曾支撐著他們的生存邏輯。

“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埃羅尼莫道。歷史上科曼奇的衰落，除了美軍西進的軍事打擊，野牛數(shù)量銳減更是致命一擊——美國移民大規(guī)模獵殺野牛，使其瀕臨滅絕，斷絕了科曼奇人的食物來源。

“不必趕盡殺絕，只要控制他們的活動區(qū)域，野牛群自然會遷徙。”這正是科曼奇人的軟肋：野牛群習慣大規(guī)模遷徙，只需控制關鍵地帶即可。

一周后，7000名騎兵集結完畢——中央軍5000人，加上加利福尼亞、奇瓦瓦、德克薩斯州的地方騎兵。他們揚起漫天塵土向科曼奇領地進發(fā)，沿途不斷驅(qū)趕對方的偵察兵。

“殿下，發(fā)現(xiàn)野牛群！距此約95公里。”偵察兵回報。越靠近牛群，地面的震動越發(fā)清晰。遼闊平原上，龐大的野牛群正緩緩移動，而遠處幾個科曼奇獵手正在伺機捕獵。

“清場吧，這些野牛歸我們了。”

埃羅尼莫下令。

當劫掠與野牛群同時被切斷，科曼奇部落的選擇，已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