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下降不均，就會硬度不均，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脆。”

說著張師傅手掌微微用力一掰，兵器便碎成了一地碎片。

葉心聽得認真，淬火不同于鍛造，相比于天賦，它要更加依靠經驗。

如不是有張師傅這樣的資深鐵匠在一旁指導，光靠自己摸索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摸索出來。

“對于新手來說，在水里加入鹽其實可以減少兵器開裂的可能，不過這種取巧的方法我不太建議你用。”

“這次淬火的時間太長了。”

“這次淬火的還行，可你是不是忘了經過多次淬火你的水溫已經變高？水溫的不同你要淬火的時間比平常再多一些才行……”

張鐵匠捧著茶水，坐在小板凳上是越教越開心。

跟教其他學徒會被氣成高血壓不同，教導天才簡直是一種享受！

所有的問題只需要指出一遍基本就不會再犯，讓張鐵匠頭一遭體驗到為人師表的快樂。

“葉哥不要灰心，你的天賦十分的好，我估計半個月你就能完全學會淬火。”

作為一個名師，一直嚴厲怎么行，要適當的表示鼓勵——張鐵匠開心地一批。

“瞧他那死出~”

其余鐵匠被張師傅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氣得不行，不就是撿了一個好徒弟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吧，還真就了不起。

他們的這個羨慕啊。

當初張鐵匠學淬火時由于師傅教的不認真，他花了三個月才徹底學會。

他估計葉心有了自己的全天候教導，加上他的天資，時間大概會被縮短成半個月。

結果……

第一天：葉心如海綿般吸取知識。

第二天：淬火突飛猛進。

第三天：依舊在突飛猛進中。

第四天：張鐵匠的講解明顯變少了。

第五天：張鐵匠開始捧著茶水發呆。

第六天：張鐵匠開始懷疑人生。

第七天：張鐵匠表示這對嗎？這怎么不按照他的劇本來！！！

“張師傅，你看我的油淬法還行么。”葉心拿起剛進行淬火完畢的兵器，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張鐵匠。

“行，太行了。”張鐵匠失魂落魄地點頭。

貌似…可能…也許自己已經沒有什么能教給他了。

這進步的也快了！比他預計的還要快了整整一星期！

張鐵匠表示能教的他都教了，他的這點老底真是一點也不剩了。

“張師傅，您看我這淬火還有進步的空間么。”葉心充滿求知的目光看向張鐵匠，他可太想進步了。

“哎呦~我肚子疼，我得去趟廁所！”

張鐵匠忽然臉色一變，捂著肚子跑了，這一跑就再也沒回來。

葉心：“？張鐵匠確定沒事嗎。”

拐角處，其余鐵匠對著張鐵匠幸災樂禍，“在這干嘛呢，你不是肚子疼還不上廁所？”

張鐵匠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語氣中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我才發現，原來徒弟太聰明了對師傅來說也是一種打擊……”

下班了的葉心匆匆吃過飯，又進入到另一場學習中。

錘呂一望著這半年來自己親手調教過的葉心是越發滿意，笑道：“你這基本功已經打的相當扎實了，以后你的武途將一路暢通。”

以前他看葉心是恨不得把腿拆下來重新按上，現在是怎么看怎么順眼。

‘瞧瞧，光是往那一站，就透露著一股無敵的氣息。’

“按理來說，你打好了基本功老夫應該將家傳功夫交給你，可你身上的功夫并不比老夫家的差，轉修要花費你大量時間。”

“在這里問一句，你要學老夫家傳功夫么，要學老夫便教你。”

葉心輕輕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學的功夫挺好。”

他知道，錘叔這么問是怕他以為自己藏私，可他又怎么會是那樣的人。

“嗯。”葉心的回答錘呂一并不意外，他也就是一問，擔心日后師徒間會因此生出隔閡。

“距離武舉考試還有不到一年時間，你目前除了一身好功夫外，射箭騎馬、戰陣兵書是一蓋不會。”

“時間可能有點來不及，你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吧，大不了我們還有下一屆武考。”錘呂一擔心葉心會有太多壓力。

“錘叔，我想先學射箭和騎馬。”葉心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我就猜你會這樣選擇。”錘呂一哈哈一笑，道：“跟我來吧，弓箭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葉心每日下班后的訓練從基本功變成了弓馬騎射，關于鐵匠的學習他依舊沒有落下。

因為只差最后一步，學會了開刃他就是正式鐵匠了啊！

正式鐵匠的工錢不僅僅是學徒的十倍，每賣出一件打造的兵器甚至還有提成！

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正在向自己招手，葉心便動力十足。

“啥，你居然想學開刃？”

錘參驚奇于葉心這次居然會主動要求學習，以前不都是能打多久基礎他就想打多久嗎。

他哪里知道，葉心對金錢的渴望。

“那玩意太簡單了，最沒含金量的就是開刃了。”

驚訝至余錘參表示太簡單，懶得教，隨便指向人群中喊道：“張師傅，葉哥兒要學開刃你要不要來教？”

“開刃啊，大胡子手藝最好了，不如讓他來教吧。”

張鐵匠委婉拒絕，實在是上次的打擊太大了。

大胡子奇怪地看了張鐵匠一眼，自告奮勇道：“我教就我教！”

“葉哥兒和你說，咱們之間除了東家就我開刃手藝最好了。”

葉心拱手做禮，“拜托您了。”

“嗨，說那客氣話~”

要不是張鐵匠霸占了位置，大胡子鐵匠表示老早就想教葉心了。

這樣的好事張師傅居然還躲著？切~真沒眼光。

張鐵匠憐憫地望著大胡子鐵匠，“呵呵...你有明白的那天，希望到時候你的道心不要受到太嚴重的打擊。”

“大胡子師傅，開槽雕刻你就不用教我了，你就教我開刃就好。”

開槽、雕刻都是在給兵器做造型，簡單的一批，葉心光是看就看會了。

其實除了那些賣的很貴的兵器，很少有給兵器做造型的，一般給開個血槽，在刀柄處稍微下點功夫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