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畫龍點睛
- 從畫坊走出的翰林畫仙
- 機箱上的黑貓
- 2705字
- 2025-05-14 07:30:00
江南東路,江寧府郊外。
一束束微光透進逼仄的木屋,照出四處飄散的塵糜。
橫梁上掛著一張張還未風干的畫作。
地面上躺著一個個半身赤裸的男子。
二狗半夢半醒,歪頭瞇了一眼。
另一頭,已有人在作畫。
那人黃里透白的肌膚涔出了汗珠,全神貫注地繪畫。
那是一幅燦爛的星月夜,卻被一種奇特的筆觸分割扭曲。
二狗不認得這般技法,搖搖頭:
“本家,那些客官多附庸風雅,仿院體畫賣得多好,你這樣沒人買。”
“閑來無事,琢磨點新東西。”
趙驍峰面色不改,手里的畫筆蘸取些顏料,繼續涂抹。
他心中倒是有些惆悵。
上一世,趙勇。
他從小練就了一身繪畫的本事,還有一手為人稱贊的書法。
從美院畢業后,處處碰壁,在大芬村附近的畫室找了份兒工作。
每天就是仿制古今中外的名畫,畫家的理想幾乎被磨平。
或許是在兩年行伍生涯養出的勇氣。
那天,在上班的路上,他推開了人行道上的女孩,握著畫筆,撞上大運。
這一世,趙驍峰。
他們一家從別的地兒遷來,最大的期盼便是趙驍峰,拜入仙籍,考取功名,改變這貧苦日子。
修行乃萬里挑一。
蕓蕓眾生,縱是最末等的靈根,生來便有者也寥寥。
前身也未能如愿。
不久金人南下。
二房的趙斌為了活命,為虎作倀,帶著金軍將士,來索要傳家寶。
隨后,趙驍峰做了一個冗長的夢,看見了三支畫筆。
醒來后,他自己被拋在了蠅蟲嗡嗡作響的死尸堆中。
他耗盡全身力氣爬了出來,在路邊躺著,奄奄一息。
路過的畫師心生憐憫,帶了回去。
穿越來的趙驍峰漸漸恢復,為了不引起麻煩,便以前世趙勇稱呼。
老來無子的畫師收他為徒,視若己出,還幫著埋葬了他的父母。
他憑借前世精湛的現代畫術,深得師父喜愛,傳授了繪靈的絕學。
師父不到一年離世,最后保薦他去了府城的大畫坊。
卻不料,他被蒙騙,頂替了資格。
自己只當上畫匠,屬匠籍。
他和一群大漢整日擠在一個破舊的小屋,賺取微薄的工錢。
屋子除了汗臭味,就是油墨味。
趙驍峰放下筆,把前世的這幅名作掛在了木屋的一個角落。
他盤腿觀想,一支筆出現在手中。
乍見,這筆與其他并無二致。
細細端詳,方能見筆桿上繁復精美的微雕——
一條五爪真龍!
它應該是穿越者的福利,可過去半年居然一點反應沒有。
觀想出來之后,他敬香供奉、滴血認主,筆始終不似靈物。
這讓自己略有懊惱,后悔小說看少了,居然不知道如何激活。
趙驍峰轉動著筆身,摩挲著龍鱗,指尖忽然傳來瑩潤冰涼之感。
這才發現,龍眼處鑲嵌著一對與筆身材質顏色一樣的寶石。
“畫龍點睛?”
他忽然想到了張僧繇的典故,心中戳破了一層窗戶紙。
趙驍峰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一雙龍眼之上。
栩栩如生的真龍活動起來,隨即紫氣升騰,盤旋繞飛。
真龍雙爪向前,抬頭看他。
他毫不怯場,又不失敬重。
隨即,兩只龍爪戳入手指。
十指連心,刺痛入骨。
趙驍峰緊握著那支畫筆。
這是自己的逆天改命的機會。
“趙勇,怎么了?”
趙二狗起身,看見趙驍峰背著自己,不斷抽搐,豆大的汗珠正從背上滾落。
“沒什么,老毛病。”
“別這么拼命,下次我請,去窯子放松放松。”
“青樓那些女子媚功了得,我上次只是望了一眼,愣是被迷了一個時辰。”
“那一個時辰,你都干嘛了?”趙二狗一臉壞笑地揶揄他。
“不知道,要不是有人拍醒我,我都不記得有這件事。”
趙驍峰瞥了瞥,睡得四仰八叉的大漢,就是這漢子喚醒的。
“你就騙人吧。”趙二狗沒聽成段子,撇撇嘴,轉身離開。
趙驍峰癱靠在墻上。
興許是本家的緣故,又或是看中自己作畫的本事。
趙二狗這個督工對他,不像對其他畫工那般苛刻。
可他欺上瞞下,太過勢利,自己對他沒有太多好感。
腳步聲漸遠,趙曉峰緩緩站起身,盯著那支恢復正常的畫筆。
神筆認主后,與他心心相映。
筆名點睛,有畫龍點睛之妙。
可如神筆馬良,變畫為真。
亦可消耗真炁,點凡化靈。
若有合適的靈材,繪靈的技法,點睛筆竟能繪制靈根!
這是逆流而上的機會!
趙驍峰心臟砰砰地跳了起來!
只要能修煉,自己不用再待在畫坊。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昨天還沒有畫完的山水畫,讓自己平靜下來。
正當趙驍峰還沉浸在作畫的專注中,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
“起來了,起來了。過會兒掌柜要來巡查,都打起精神來。”
橫七豎八躺著的那些家伙,睡眼惺忪,一個個卻抓住了丟來的餅子。
二狗拍了拍趙驍峰的背,湊在耳邊:“我們去外頭談談。”
他們倆蹲在河邊,還能看到府城高聳的城墻,還有起早的商販。
二狗遞來的餅子香得很。
油脂透出餅皮,照出锃亮的光。
讓趙驍峰一時竟誤以為是陽光在河面的反射。
直到太陽被云遮住,他方才看個明白。
形圓而扁,面綴烙痕,煎至金黃,脂香透皮。
居然是肉餡的!
八二的肥瘦比例!
放在上輩子,這么一塊塞滿肥肉的大餅,趙驍峰是吃不下去。
可現在,他卻完全沒法抗拒。
這樣的優待,不免使他生出疑慮。
“別想了,快吃吧。”
趙驍峰也不客氣,就著那碗寡粥,將這大餅收拾得一干二凈。
油汪汪的手指也被吮得失去光澤。
這個世界,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油水實在是太重要了。
更重要的是,這油脂,水洗不凈。
若是被人發現頭頭給自己開了小灶,勢必會有多心之人腹誹。
二狗遞來幾片茶葉讓他嚼嚼,去掉嘴里那股子羊油味,借機說起了話:
“你剛來這里,工錢定得低。過會兒,掌柜來,我怎么都要想辦法幫你提提工錢,才配得上你這身本事。”
“二哥,多掙幾個銅板,一月也不見得能多吃幾回肉。我想繪制幾幅靈畫,能賺不少。”
“你瘋了么?這可是夭壽的活兒。”
二狗跳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小伙子。
趙驍峰在這方世界也有些時日,他很清楚。
窺探天機,記錄道韻,有悖天理。
通俗點講,想要把道記錄下來,是要折損壽元的。
靈畫,顧名思義。
它是一種記錄道韻的繪畫方法。
繪靈師會因此夭壽,更有甚者,暴斃而亡。
點睛筆不損壽元,趙驍峰方起了這心思。
“二哥,你只要能幫我搞來靈墨,我畫一些低級靈畫,收益兩分,各取其一。”
趙驍峰也沒有含糊其辭。
他知道,打動人的最好工具——
“利益,無它爾。”
二狗目光里反倒多了些不信任:
“且不說你怎會這一手,又不著急娶妻生子,何苦呢?制備靈墨的方法,被西南羈縻壟斷,我可沒這能耐。”
“是我太急躁了。”
“不怪你,去年開封陷落,二帝被俘,人人自危。盛世古董,亂世金,畫也不好賣,你想找些其它路子實屬正常。”
沒走幾步,兩人在遠處就看到了掌柜的身影,旁邊還站在穿著馬甲的差役。
掌柜看到他倆,指了指。
二人方至門首,一皂衣差役抖開麻繩,套牲口般勒住趙驍峰脖頸,將他捆了個結實。
另一人擎出公文,厲聲喝道:
“江寧府押司勾追!趙驍峰入室偷盜,依法鎖送衙前聽勘!”
趙驍峰欲辯解,另一人卻故意勒得喘不上氣。
二狗瞥見,勒著趙曉峰的那位差役,腰間懸的道正司木牌。
他怕被牽連進去,喉頭一滾,終是咽下了求情的話。
隨后,他也遭受了盤問。
二狗見兩位差役放心,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心虛地高聲補了一句:
“怪不得想繪制靈畫,原來是犯了事,想尋求仙家庇護。”
他只當自己倒霉,白搭進去個肉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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