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日,徐閻的生活習慣逐漸穩定了下來。
他早晨習煉體術,在沖脈丹的輔助下,破關濁脈,此番已經打通了四十二節脈了。
徐閻的肉身力量越來越恐怖,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渾身充滿力量的猛虎,一招一式之下,打得空氣在嘯叫。
這十日間,他每日白天就在文以載道的訪市內開攤,幫別人解疑答惑。
這一來一去,自己的名頭倒是在云華仙坊內特別響亮了。
該因是徐閻的解衍文的速度非??欤痪硖叛芪奈迩ё?,最多兩個時辰便可譯文,即便是大胤書院的儒生,那些學習了數年的老生,要翻譯一卷太古衍文,少說得一天左右,還要參考許多道書,才能保證完全正確。
反倒是徐閻,不僅速度快,而且錯誤率低的可怕。
如此比較來,徐閻就顯得更讓人震驚了。
這位‘隍龍衍文神童’的名號,算是傳來了帝都龍城,在那文以載道的訪市內,愈發響亮!
每日只要徐閻一開攤,周遭便會立馬圍過來許多道人,絡繹不絕,人影綽綽。
有誠心找他來解衍文的,有的干脆不演了,直接想送徐閻千年地寶與他結交的,當然此類人徐閻都婉拒了。
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擋災,徐閻來了帝都龍城,已經不僅僅是代表自己了,身后還有武安王府,他不會給武安王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辰時,庭院內道場。
徐閻服下一枚源脈丹,剎那間,經脈內磅礴的靈力猶如巨浪一般俯沖至百會穴靈脈入口內。
與此同時,徐閻體內的三個無相靈竅,亦是嗡嗡作響,靈力緊隨其后。
徐閻身形不再猶豫,動如狡兔,擺出黎族那奇怪的煉體姿勢,五花聚頂,像是在祭祀太陽一般。
轟!
足足兩個時辰,耗費了五枚源脈丹后,體內傳來破關的聲音。
第四十三節濁脈,打通!
道場之上,一道金燦燦的人影,來回攢動,猶如獵豹在奔跑。
兩步之下,橫穿半百丈的道場,都化成一道道殘影了,身形的肉身金氣也在嘯叫,宛如兵器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徐閻習練得正來勁,耳畔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庭院圍墻傳來。
“沒完沒了?!?
徐閻深吸一口氣。
庭院圍墻那里,有幾個腦袋再次出現,悄咪咪的探頭朝院子里看來。
這一次,來的人更多了,足足有八個人!
他們今天的衣服似乎是統一的,皆是紅黑束身的戎裝,這是大胤武院的衣服。
五皇子盯著院子里習練的徐閻,牙齦咬的直響,低沉道:“這徐閻竟然搬出來了,讓我好找,不過搬出來更好,他要是整日待在秦霓裳那里,我還不好下手呢……”
“殿下……這才十日不見,我怎么感覺他又厲害了?!必岢接行┯逕o淚的說著,他實在是不想來了,奈何沒辦法。
“確實,他似乎在煉體,肉身力量又有提升。”秦絡瞇著小眼睛,低沉道。
除了這三人外。
其余的五個人,也是和他們差不多年齡,看那副模樣,家里不是什么大官豪商,就是貴族王胄。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秦龍象說著,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柄偃月大刀,刀身閃著令人心悸的寒芒,儼然是一柄上品法器,他咬牙沉聲道:“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我們有……十八只手呢!外加八柄法器,難道還拿不下他?”
說著,其余的七人也紛紛從乾坤袋內拿出了法器。
狼牙棒,大刀,法劍,玄鐵棍……
八件法器,散發著滲人的威勢,皆是上品法器,不愧是皇家子弟,他們不過一群十四五歲的少年,隨隨便便都能拿出上品法器來,若是想的話,也能求來先天靈寶。
不過,這八人似乎才入道沒多久,估計也無法完全駕馭先天靈寶。
正說著,八人突然聽見庭院道場內,傳來陣陣顫鳴之聲,立即瞧去。
只見道場上的徐閻,不知何時取出了一柄金劍。
他在道場之上隨意的習練著,那霸道銳利的金氣在道場之上狂舞,嗡嗡作響,連空氣都斬開來,滲人的劍鳴,他們隔著老遠都能感覺皮膚隱隱作痛。
秦龍象瞪大眼睛,眸子微顫,眼神死死的瞧著徐閻手里的法劍,愕然道:“那是先天靈寶,這法劍好生凌厲?!?
他咬著牙,硬著頭皮道:“不用怕,我們有八個人呢,蒯辰你去攻他右側,秦絡你去攻他左側,我們從八方而去,將他圍攏鎮壓……”
正說著,他余光突然瞥見,其余七人已經不在圍墻上了。
秦龍象猛然回頭,發現蒯辰七人,已經跑出去了百米遠。
“喂,你們干什么去!”
他瞪大雙眼,神色怔著,反應過來時,眼神里充滿了怒火,咬牙正欲開口罵什么的時候。
圍墻上,余光內出現了一道墨袍身影。
抬眸瞧去,徐閻不知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圍墻上,插著腰,面帶笑容的瞧著他。
徐閻開口道:“殿下,又來找我切磋啊?”
“是啊,怎么了!”秦龍象不甘示弱,挺起胸膛,硬著頭皮說道。
“好,那就陪殿下練練。”
說著,徐閻直接抓住了秦龍象的肩膀,帶著他遁飛到了道場上。
呼嘯的勁風,直接吹散了秦龍象的法冠,他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按下一座大山,壓迫的他渾身都提不動氣力。
秦龍象瞪大雙眼,驚懼之下連連擺手道:“我今天不想練了,日后再說吧!”
說罷,他就欲離開。
徐閻自然是不會讓他離開,腳步一踩,攔在了這位五皇子殿下的面前,帶著笑容道:“殿下,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我覺得有些誤會可以解開,日后也好省去不少麻煩?!?
秦龍象瞧著,心中甚是不爽,這徐閻看起來也沒比他大多少,這一副老氣橫秋的姿態,像是在教訓他一般,讓他想起了文院里的幾位夫子,當即臉色沉了下去。
“殿下請?!毙扉惓贿h處的亭子伸出手。
“本皇子和武安王府的人,沒什么好談的!”秦龍象活脫脫像個小孩,賭氣一般的開口道。
雖是這般說著,但他還是自覺的朝亭子走去了,似乎是怕惹惱了徐閻,一腳又給他踹出去了,他前些天,身上的淤青還沒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