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二竅得開,體內法力浩瀚如海。
徐閻一手抱陽,一手負陰。
百會和巨闕雙竅猶如陰陽二儀,映照在他的身后,靈力激蕩如巨浪,翻騰之聲不絕于耳。
“說是開得無相一竅堪比尋常修士九竅,這著實低估了無相靈竅。”
徐閻心中甚為暢快。
他墨色儒衫鼓動,像是大風刮過。
腳踩文金梭,在古殿內飛掠而過,速度極快,剎那驚鴻!
上品靈梭駕馭之際,玄藏境界之下的修士根本追不上他。
之前就算沒有那蚌精妖女相助,徐閻倒也是能跑掉。
一道上品法器價值不菲,且本命的上品法器更是極為難煉制,那大闕觀不過尋常教派,整個宗門上下,拿得出的法器也不過爾爾。
回到古殿內,瞧著躺在地上,不斷抖動的瓦罐。
徐閻眼神一凝,文金梭瞬間爆射而去,將瓦罐硬生生的擊碎。
內部怨氣嘯叫之聲不絕于耳,陰氣成風而出,徐閻屈指而繞,駕馭法器,將那里面的殘魂一一點碎,足足有百余道!
那陳勝之果真是心狠手辣,徐閻在瓦罐的怨聲內,還聽到了幾個稚兒的慘叫聲。
“也算是助你們解脫了。”
徐閻隨口說著,一頭又攢進了混元教的道書寶閣內。
……
三日后,空曠的古殿內。
徐閻定睛凝神,腳步靈動輕盈,在殿內婉轉踱步,他體內的經脈在震動,法力在不斷匯聚至右手掌心。
陡然間,手肘微彎,猛地向后一撐!
咔!
屈掌成爪,掌心傳來猶如雷霆迸發般的輕響。
掌下的空間在微微扭曲著,漆黑無比的靈力匯聚,滾滾如雷霆在嘯動。
“猶有余力!”
徐閻眼神犀利,腳步又是往下一沉,體內的靈竅震顫,磅礴的法力呼嘯,在經脈內如龍似虎的奔騰。
咔!
又是一聲輕響發出,掌心的法力更為霸道了一些,漆黑無比,如同一柄柄長刀在顫鳴。
他尚未停止,猛地單腳一踩地面。
云龍三折之下,瞬間凌空拔高三十丈有余,他單臂像游龍擺尾,體內經脈震顫,氣血翻涌之時,心臟也如同神人擂鼓般極速的跳動起來。
咔!
第三聲如同驚雷爆炸的動靜,響徹整個古殿之內,他的掌下,漆黑幽深的法力中,竟然閃過了一道雷霆。
徐閻不再猶豫,如同大鷹撲食般,神通法掌呼嘯,朝一旁破敗的古閣落去!
砰——
恐怖的聲音回蕩在古殿之中。
霸道無情的法力,像是無數柄陰刀,在不斷的撕裂那方空間。
宮閣被瞬間碾成齏粉,那銹色斑斑的玄鐵地板,也被徐閻一掌拍出了個三丈巨坑,灰塵碎石漫天飛揚四射!
“好霸道的神通,這一掌若是正中,能將吐炁道人的氣海給破了。”
徐閻瞇著眼睛,心中思忖著。
不過,對于尚在開竅境界的徐閻來說,此法極為耗費靈力,若非他無相二竅得開,方才那威力一掌,足以吸干他一竅之靈力。
此神通,乃是《混元大法》中所記載的《混元十八響》,乃是一部傳承掌法。
本是混元教開山祖師所創,起初只有八響,而后在每一任掌門的修繕下,逐漸臻至大成。
其中有一句話徐閻印象頗深,便是十八響落下,天人也殤!
如此大的口氣,正是徐閻練此神通的緣由之一。
走進另一邊的寶閣內,徐閻將混元教所藏的近古道書經文全部收攏,這些書不比現在,乃是近古敕文所書寫的,記載的多是太古時期之事,研究價值極大。
徐閻打算回了學宮,好生研究一番。
……
十萬莽山,霧靄蓋天,妖氣蔽日。
他所在之處,乃莽山三千里左右,這里的鬼祟精怪,多是剛剛入道,不足為懼。
徐閻踩著飛梭,遁了數百里后,眉頭緊鎖。
“怎么不見一只妖獸精怪,都跑哪去了?”
這讓徐閻非常詫異。
兩個月之前,剛來此方地界的時候,他能聽到深山老林內不時傳來可怖的吼聲,更有刺骨的妖氣蕩漾。
而如今,怎么一只都不得見。
不僅如此,而且妖氣驟減,這方圓數千里內的妖獸精怪,像是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一般!
寂寥的古林內,只有悠然的冷風吹過,落葉翩翩而飛。
徐閻心證琉璃,諦聽四方,還準備找一只妖獸精怪練練手,卻撲了個空。
他正遁飛著,突然間,高天之上傳出一道恐怖驚鴻之聲。
徐閻抬眸望去,大天漆黑云層之地,有一紅袍道人踏火而去,其五行天火法力之磅礴,近乎燒灼了半邊天,將霧靄妖氣蕩滌。
一時間,天清日朗,有刺眼的皓日光芒傾撒而下。
紅袍道人極速掠過,向莽山深處飛掠而去,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此等修為道行,顯然已經踏足人世五境的巔峰。
“又是哪一位當世宗師……”徐閻眸子微沉,心里想著。
從一年前開始,這十萬莽山就不太平,隔山差五皆有大宗師趕來。
徐閻若有所思,繼續朝莽山外圍遁飛而去。
剛遁飛半柱香,天上又傳來動靜,是兩道驚鴻銀光,磅礴的法力匯聚成云氣,有一男一女騰云駕霧,在高天上遁飛。
徐閻抬眸瞧著。
這兩人經過徐閻上方之時,似乎感知到了徐閻的目光,陡然停住了,騰云駕霧,轉而朝他這里遁來。
徐閻見狀,心中一驚,正要踩飛梭遁走。
“小少年,且慢,我等沒有惡意!”一位聲音如清泉般的女聲悠然傳來。
“少年,留步一敘。”
這兩人瞧模樣,大抵二十五六,但修為卻極高。
他們身披銀袍,頭戴法冠,飄然如清煙落下。
徐閻聽言,琉璃心境感知一番,倒是沒有察覺這兩人有絲毫的殺意,遂轉過身來,拱手作揖,道:“兩位前輩,有何指教。”
女人樣貌一般,但氣質卻極為出塵,好似天外仙瑤,她莞爾笑道:“無相開竅,還開得兩竅,當真是世所罕見。”
“少年,你是上陰弟子?”男人見徐閻穿著墨袍,頓時問道。
“是也,在下徐閻,見過兩位前輩。”徐閻應聲點頭,隨即自報家門。
“徐閻?”女人若有所思,笑道:“原來是武安王的義子,那位隍龍城的衍文小神童。”
“閻公子,明年開春大胤龍門試后,若有興趣,可來我不老天宮修行。”
說著,這青年似乎很急,直接從乾坤袋內取出了一枚玉牌,正面是不老,反面則是天宮二字。
“不老天宮?”徐閻眉頭一挑,接過玉牌,自己飽覽群書,大胤境內有頭有臉的宗門教派幾乎都知曉,怎得從未聽說過這等宗門。
兩人沒有多說,似乎趕著要去莽山深處。
飄然離去之時,還撂下兩句詩文,只聽他們悠悠然脫口長吟——
“長生不老神仙宮。”
“與天同壽道人間!”
徐閻聽得一怔一怔,數息后眉頭一皺,嘀咕道:“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