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殿下真是傾城傾國
- 妖女權傾朝野,攝政王跪著遞刀
- 月與水明
- 2069字
- 2025-06-18 20:21:55
接風接到第七日,皇帝這個架子擺得十足。
薄月接了圣旨,玩味的看了半晌。
雖說是要給她接風,其中提到她的卻不過短短幾句“南楚公主,柔嘉秉行,德才兼?zhèn)洌m大將軍王蕭承煜,結(jié)兩國之好,合佳偶良緣……”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水滟看著那圣旨,頗有些不以為然。
她雖然出身低,在南楚也曾對為官作宰,王公貴族視作比天還大的東西,自己則是草芥下面的泥點子。
被擄入長公主府,也是瑟瑟發(fā)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
可經(jīng)歷過幾番生死,這生死還都是這些人帶來的無妄之災之后,便都看淡了。
尤其眼下還是在北昭,面對敵國皇帝,更是一點也不掩藏心底的不屑了。
她此刻心里眼里,只有一個薄月。
出身高貴,明明是樂陽長公主嫡親女兒,卻被親生父親掉了包。
水滟乍一聽這事的時候,又氣又心疼。
她自己就是娘去的早,被親爹賣進了青樓。
所以看薄月,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薄月又比她小幾歲,更加憐惜。
可薄月又這么堅韌,又讓她敬佩。
水滟便道:“好大的架子,怕不是忘了,當初是他們北昭求娶公主的,巴巴遣了使臣和談,現(xiàn)在又在這立什么牌坊,笑死個人!”
“好了。”薄月不以為意:“咱們身在玄京,立的是北昭的地界,也要謹慎些。”
又正色:“明日宮宴,你不宜露面,我會帶了素心去。行宮里幾個陪嫁,你趁機給我梳理梳理,也好早安排。”
水滟連忙點了點頭。
于是翌日起身之后,素心便親自過來,不厭其煩地為她準備衣服,首飾。
薄月也明白她的心思,這是她來到北昭后第一次露面,不說艷壓群芳,至少要拿出一國公主的氣度。
不管素心究竟忠心誰,至少現(xiàn)在,薄月是她們南來眾人的主子。
她們福禍相依,榮辱與共。
吃過早膳,也是有講究的,都是些一口一個的糕點,只就著龍眼大的小包子吃了小半碗粥,這一日都喝不了太多水的。
素心又在荷包里裝了一些一口酥的糖,再有各色預備打賞的東西之類的。
薄月留了個新,將來北昭之前,長公主給她那小印上的云紋拓在了帕子上。
在宮宴前讓水滟幫著繡了,她自己是不擅長女紅的。
那云紋形狀十分巧妙,是有特殊意義的。
宮里若有人能認出來,自然會想辦法與她接觸。
辰時,宮里便來了宮人迎接,為首一個尚儀局嬤嬤,特來服侍。
薄月以禮相待,也便隨著去了。
那嬤嬤,自稱許氏的,見她溫和有禮,卻并沒有多么親切,卻更加殷勤。
趁著出門時,她不著痕跡地湊到薄月近前,嘴唇微微翕動:“大將軍命奴婢好生服侍公主!”
她聲音幾不可聞,面上帶著穩(wěn)穩(wěn)的笑意。
薄月這才沖她溫和一笑,伸手褪了一個累絲金鐲子給她。
許嬤嬤的笑就從臉上漾到了眼底,態(tài)度也更恭敬了。
北昭的宮宴,這還是薄月頭一次參加。
她自己倒沒覺得什么,但一個素心,一個許嬤嬤,兩人一左一右翼護著,后面烏泱泱跟著一堆宮人。
看起來也頗有氣勢。
顯慶殿巍峨大氣,下有四十九級臺階,位于北昭中軸偏后,乃是專門用來宮宴的大殿。
薄月到的時候,不早不晚,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不少命婦朝臣。
她還未進去,便有人迎了上來,請她去偏殿歇息。
薄月瞥了眼許嬤嬤,見她笑容殷切,這才點了點頭。
這也是理所應當,她畢竟是異國公主,改由皇帝親自宣召了去。
不過心里卻有點后悔,早知道就多吃一點了,這會兒已經(jīng)有點餓了。
偏殿里設立不少太師椅,兩溜兒擺開,一看就是為了讓赴宴的人歇腳用的。
不過此刻這里只有薄月一個主子。
她悠哉游哉,將素心荷包里的糖酥吃了一半,眼見外面影影綽綽的人進了殿。
又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殿外晃了一下,薄月眼神一斂,好在那家伙并沒有拐彎的意思。
她便拍了拍手,淺淺抿了一口茶水。
“預備著吧,只怕快要開場了。”
素心是個聰明的女子,許嬤嬤更是人精,聞言并不驚訝。
果不其然,過了兩刻鐘的功夫,便聽到了傳召。
“宣,上清公主,覲見——”
薄月便站起身,緩步走了出去。
一進了殿,便聞到了細細繚繞的香氣。
命婦們衣衫鬢影,坐在右側(cè),倒是沒有與大臣隔開。
薄月上前,迎著或陌生或熟悉的人的目光,在陛階下盈盈下拜。
“妾南楚上清公主謝氏,拜見北昭皇帝陛下。”
那一瞬間,她能感覺到來自上首的目光,并不鋒利,卻蘊含著足夠的威壓。
這是來自一國之君的氣勢。
同時,也能感應到左側(cè)上首的那一道熟悉的視線。
薄月一概置若無物。
片刻,才聽到皇帝的聲音:“果然天姿國色,秀外慧中,平身吧。”
薄月不卑不亢謝過,又被賜了座。
巧的是,她的位置就在蕭承煜的對面。
與他不過三四丈的距離。
薄月一進來,就是完完整整的,和親公主的舉止。
端莊有禮,但絕不卑微。
謝了座之后,她也就坐了下來。
皇帝在上面陳詞,表示對遠道而來和親公主的歡迎,對兩國和平的欣慰,雖然言語間有一點對南楚的不屑,但薄月并未說什么。
又說起對蕭承煜的看重,言語間還帶出了太后。
薄月面色沒變,耳朵卻已經(jīng)豎了起來。
這個太后,果然真的很疼愛蕭承煜嗎?
她面帶微笑看著眼前的一盤水果,做出一副靜聽的樣子。
心緒早已飛遠。
很多事情,身份地位不同,能見到的,聽到的也就不同。
比如她曾在將軍府為妾的時候,雖然得蕭承煜寵愛,卻也只能在他衣食起居能看出點什么。
到現(xiàn)在,只是幾句話,就能看到來自皇宮的信息。
皇帝說完開場的話,便示意開宴。
薄月只略動了面前的幾顆果子。
每樣都只沾了沾唇。
小人之心也好,她是信不過這里的人的,何況又不是來吃飯的。
“公主殿下!”有一個身量豐腴的美婦過來,未語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