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日子里，林昭的活動變得單調起來，只有修行一事。

其他人清楚林昭的性格后，漸漸不再來打擾。

只有舒子恒是個例外。

基本每隔幾天，舒子恒就會來找林昭聊家常事。

即使刻意躲藏起來，他也會在兩個院落門口等著見面。

林昭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許舒子恒是奚若汐的人，受奚若汐的指示來監視他，也或許是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

但他也改變不了對方的想法，只能就這么順從。

于是，林昭再次卷入書院的雜談中。

但與武試那時不同，舒子恒是書院的名人，平日有不少女學子對舒子恒表達愛意。

舒子恒卻永遠只有一個回答，那就他已經有愛人了，不會再接受其他人。

但兩年時間過去，從未有人見過她，甚至洗墨社的眾人，包括池凡之都從未見過。

于是乎，舒子恒所說的愛人只被當作一種說辭，根本沒有人相信。

現如今舒子恒天天圍追堵截林昭，別的學子最開始只是好奇，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與發酵，就演變成了舒子恒有龍陽之好。

畢竟舒子恒對女人不感興趣，對林昭卻如此上心且不要臉，哪里有別的解釋可說。

林昭不清楚這些事情，但舒子恒可清楚至極。

想管卻根本管不了。

山路上，舒子恒和池凡之正在前往墨堂。

舒子恒走在前方，而池凡之則刻意挪揄，落后舒子恒幾步距離。

“你離我那么遠作甚？”

舒子恒回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池凡之。

池凡之說道：“我可沒有龍陽之好，遠點好！”

“其他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

“那你說說，為什么天天去找那個林昭。”

舒子恒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實在沒辦法解釋啊！

不管怎么說，都會被好事之人追根究底，然后拉扯到奚若汐身上。

到時候，可就沒那么好解決了。

背鍋就背鍋吧。

舒子恒繼續向前走去。

“還好我沒林昭好看，不合你的胃口，說不定我就已經被你玷污了。”

說完，池凡之忍不住笑出聲來。

舒子恒沒有回頭，聲音中充滿怨氣。

“走快點，序列之爭可不等人！”

……

……

今日就是真傳序列之爭。

林昭離開了院子。

沿著熟悉的山間道路，直至盡頭，停在那片內院演武場。

演武場很熱鬧，到處都是人。

無數目光順勢落了過來。

伴隨議論紛紛。

林昭看著周圍奇怪的目光，心想出門的時候照過鏡子，臉上沒東西啊？

他疑惑地走向最安靜的地方。

舒子恒獨自在那里。

只有極少數人留在附近。

他有種預感，周圍人的議論和舒子恒有關。

因為在場大部分人，都是目光在他們兩人中游移，甚至還有些嫉妒的目光。

林昭在舒子恒身邊坐下，周圍的議論聲立刻加大。

果然沒錯！

林昭看著他，問道：“說說怎么回事？”

“沒什么，他們以為我喜歡你罷了，但因為不方便，只能將錯就錯，把這段時間撐過去。”

舒子恒說完，抬頭望向山頂的某些地方。

那里有些貴客正在等著看好戲。

林昭清楚舒子恒說的不方便，肯定跟奚若汐讓他做的事情有關。

于是，林昭也不多問，跟著看向那幾處地方。

……

……

作為玄淵書院的重事之一。

除了挑選真傳外，序列之爭還要展現書院實力。

既然要展示書院實力，自然不會攔人，甚至還得去把其他書院的人請過來。

鐘景安作為青天書院的內院院長。

這些年里，他大刀闊斧地改革，親自去挖掘那些有天資的弟子。

在他的帶領下，青天書院已然從排名第四，轉變成牢牢緊咬玄淵書院的第二。

看著演武場中的那些學子，鐘景安帶著遺憾說道：“看來還是有些差距。”

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

即使青天書院在不斷變好，可面對數百年的底蘊，終究不是其他人的第一選擇。

從現在學子的數量與質量來看，差距就很大。

“無妨，只要我奪得今年的五院爭鋒之首，必然可以扭轉局面！”

一旁的喬洪濤說道。

喬洪濤是鐘景安挖掘出來的天才，也是何玄墨口中的那個恐怖家伙。

但何玄墨不清楚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喬洪濤已經踏入煉臟境。

意味著他已經可以參加五院爭鋒，會避開何玄墨眼中唯一可以匹敵的林昭。

鐘景安笑了起來，臉上的細紋擠往幾處，說道：“我也覺得可以。”

喬洪濤點了點頭。

他望向山谷逐漸聚集的人群，說道：“那我先回去修行了。”

鐘景安說道：“先看看吧，聽說有個林昭被那位從都城回來的谷教習收為徒弟，說不定也會威脅到你。”

喬洪濤瞇了瞇眼，收回掃視的目光。

“那家伙還是鍛骨境，五天時間肯定不夠他追上修行進度。”

喬洪濤不認識林昭。

但他認識舒子恒，也聽說過兩人的傳聞。

結合場下眾人的反應，輕易就能得出結論。

舒子恒身邊那人必然是林昭。

鐘景安聞言，看著他溫和說道：“那你便去吧，我留下看看那林昭究竟有沒有本事。”

……

……

序列之爭開始了。

并沒有什么奇怪的限制，只要留在演武場上就行。

但只有十六個演武場，也就意味著第一輪就要決出內院前十六。

安靜一段時間后，才有第一個人沖向演武場。

那人修的是愈戰愈勇的御虎法身，所以越早占據演武場，對他也就越有利。

剛上場，一道清冷劍光便隨之而起，沖向那人。

兵戈相交，巨響不停。

不多時，場面就混亂起來。

有人飛身上場，就有人被打飛落地。

林昭還坐在那處安靜的地方。

舒子恒收回目光，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問道：“不去嗎？即使上場，估計也沒多少人愿意挑戰你。”

林昭帽帶隨風飄動，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沒多少人，也就意味著會有人。”

“只要有一個人挑戰，接下來的人就會看到希望，認為我被消耗了，他們可能是戰勝我的幸運之子。”

“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沒有人愿意去做。”

其他人也是這種想法。

等到時間差不多時，他們終于動了起來。